天色漸黑,與柔兒吃過晚飯后,楚景打算去妙音坊與白櫻商量一下代言的事情。
到了妙音坊門口,遠(yuǎn)處便望見門口姑娘熱情的揮著手,李麟不知何時出現(xiàn),笑著跑過來跟楚景打招呼道:“楚兄為什么大晚上悄悄跑來吃獨食,不厚道啊?!?p> “我這是公事!”楚景強(qiáng)調(diào)。
“對對對,公事,我們快進(jìn)去找白櫻姑娘談公事吧?!崩铟朐诔氨澈筝p松一推,賤笑道。
門口的女子看見李麟二人走進(jìn),上前熟悉的挽住李麟嬌笑道:“李公子啊,好些日子沒來看姐姐了,可想死人家了?!?p> “這不來了嗎,今日定當(dāng)好好陪姐姐多喝幾杯。”李麟環(huán)著這女子的腰道。
二人調(diào)笑了一陣,李麟將一錠銀子塞進(jìn)女子的胸脯,這女子頓時眉開眼笑道:“姑娘們,快過來招待二位公子?!?p> 雖然剛到晚上,可這妙音坊的客人一點也不少,坊里鶯鶯燕燕笑聲不斷,這些姑娘們穿著暴露,楚景卻一點也不心動,可能是柔兒與蘇芊芊見的多了,這等姿色進(jìn)不了眼中吧。
“白櫻姑娘什么時候出來?”楚景問道。
“快了,快了。來,小梅繼續(xù)喝酒。”李麟似是已經(jīng)徹底放開了,早已忘了“公事”。
說罷,繼續(xù)與紅梅喝酒,紅梅嫵媚的在李麟懷里一陣扭捏,嗲聲嗲氣的催著李麟喝酒。
正當(dāng)楚景一個人無聊的喝了幾杯悶酒時,前方一陣騷動。
“出來了,白櫻姑娘出來了?!?p> “白櫻姑娘真漂亮??!”
“我想娶白櫻姑娘為妻——啊,誰打我?”
臺下人聲嘈雜,其中還有人被丟了一只鞋,憤怒的吼道。
“都安靜點,安靜點,我家公子有話要說?!眰z個粗壯的護(hù)衛(wèi)擠開人群開口道。
護(hù)衛(wèi)中間站著一個人,那人玉面朱唇,相貌不凡,顯然是富貴人家或者官家子弟。嘈雜的人群看清這人后,瞬間安靜下來,好像都很懼怕此人一般。
“這人是誰?”楚景問道。
李麟難得神色正經(jīng)的回答道:“這是瑞王世子,若沒他,這金陵我都可以橫著走了。”
都是拼爹?。〕靶牡?,以后得離這官家人遠(yuǎn)一點,自己搞搞商業(yè)就行,賺他個百八十萬兩銀子,買個大宅子,招一群丫鬟,再把柔兒娶回來生幾個兒子,整日教他們數(shù)著錢玩。
一入官場深似海,這點楚景還是明白的。
待所有人都安靜后,瑞王世子走到人群前面,手中折扇緩緩合住,對著臺上的白櫻道:“白櫻姑娘,在下陳元慶,也懂些許琴曲詞譜,望能與姑娘臺下一敘?!?p> 這陳元慶拿捏的恰到好處,知道白櫻愛琴成癡,便想以曲譜托辭來成為白櫻的第一個入幕之賓。
臺下的觀眾聽到陳元慶的話,心里一涼,完了,被這瑞王世子盯上了,還有他們什么事,如果白櫻姑娘真被他娶回家,以后連這曲子都聽不到了,連連嘆氣。
“詞曲之事日后再說,前些日子我有幸得到一首絕世之詞,我便譜了曲子,想彈與贈詞之人聽?!币坏缾偠呐晜鱽?,銷魂蝕骨。
說完,白櫻的美目從臺上看向楚景,楚景覺得背后泛起絲絲涼意,心中暗道不好,這女人是想害死他嗎?
果然,眾人隨著白櫻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楚景,看到這就是美人要贈曲的人,有些人已經(jīng)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來把楚景撕碎。
陳遠(yuǎn)慶哼了一聲道:“好,那就聽聽姑娘的這絕世之詞?!?p> 說完,瞪了一眼楚景所在的地方,然后在最前方的那桌坐下。
白櫻也不在說話,雙手撫琴,十指輕撥,便聞一曲天籟之音由遠(yuǎn)及近,緩緩而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p>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p>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p>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p>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p> “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p> 一曲唱完,琴聲依舊悠揚(yáng),白櫻的眼角處似是泛著是淚花,臺下的人群也極其安靜,就連楚景也深深陷了進(jìn)去。
白櫻應(yīng)該也是個苦命的人,雖說媚骨天成,琴藝無雙,可正常家女子有誰愿意來這青樓里賣唱討好客人,楚景此刻也十分同情她。
“好聽!”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果然是絕世之詞?!?p> “白櫻姑娘再唱一首?!?p> 從意境中出來,臺下的人又開始嘈雜起來,還有人意猶未盡,想聽白櫻再唱一曲,帶頭起哄道。
“小女子今日狀態(tài)略有不佳,只能獻(xiàn)唱這一首曲子了?!卑讬芽此破v的說道。
白櫻抱起琴向后臺走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對著楚景說道:“楚公子能來我房里一趟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p>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啪”一聲,陳元慶將手中的茶杯摔碎,這女人,莫不是給臉不要臉,讓她彈曲子她說狀態(tài)不佳,與別人約會說說話就好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邀請男人進(jìn)她房間。
其他客人也對楚景怒目而視,與之前的撕碎相比,現(xiàn)在他們更想直接生吞了他!
“哼,你小子給我等著,回府?!标愒獞c袖子一揮,瞪著楚景說道。
楚景搖頭苦笑,自己什么都沒干,卻被這么多人記恨上了。
看李麟與紅梅喝的正酣,楚景也沒打擾他,徑直向白櫻的房間走去,去和她商量商量代言人的事。
把門輕聲推開,一道美麗的人影枯坐在床上,臉蛋紅暈,目光中閃爍著微微笑意,與剛才臺上那個凄慘的白櫻判若倆人。
“你是第一個進(jìn)我閨房的男人。”白櫻嬌笑道。
“那我是不是該榮幸一下?”
“真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我都這么主動了,你還是這般愚鈍?!卑讬燕街觳粷M道。
楚景輕笑,發(fā)現(xiàn)白櫻也有如此俏皮的一面。
“我來找姑娘是有正事相談?!?p> “什么事比我人坐在你面前還重要嗎?”白櫻繼續(xù)調(diào)笑道。
楚景嘴角上揚(yáng),靠近白櫻,單手扶著床頭,和她距離只剩下一尺之遠(yuǎn),笑道:“白櫻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要繼續(xù)調(diào)戲我,我也不建議陪你玩一次火。”
聽著面前男子粗重的喘息,白櫻感覺自己身上像是燃起了一層火,俏臉通紅,一瞬間慌了神,連忙逃似的躲開。
“我只是想與你多說些話,你卻這般輕薄人家?!卑讬涯樕袔追直∨?,嗔怪道。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