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7】他有著盛世美顏!
尢辭跟著石頭,一路前行,好在雷霆并沒有劈向她。
但身處這般兇險之地,還是叫她膽戰(zhàn)心驚,她站在這里,顯得極其渺小。
不知過了多久,石頭終于停了下來,但此刻尢辭卻沒心思理會它,她的心神皆被目光所及而深深震撼,整個人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一動都不敢動。
虛空盡頭,竟是凝聚著九頭金色雷龍!
那些雷龍足有數(shù)百丈龐大,鱗片栩栩如生,獸眸轉(zhuǎn)動間,似有無數(shù)雷蛇暴射而出,洶涌咆哮,僅是看著就極端恐怖,予人以無窮的壓力和懼怕之感。
而這,還不是最讓尢辭感到震撼和害怕的。
她鳳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九條雷龍正中央被束縛的人,一個男人。
他坐在虛空中,一腿彎曲,一腿伸展,一襲玄色軟袍著身,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
尢辭不禁想要靠近些,再近些,似乎才能看清他的模樣。
他有一雙極狹長的眼,此時正闔著,修長的睫毛似是帶了一層紫,頗為炫目,鼻梁很高,襯得五官愈加深邃,還有那菲薄的唇,紅的似烈焰一般,抿在一起,極盡冷漠。
這無疑是一個極好看的男人。
尢辭卻沒有沉浸在這盛世美顏中,因為男人此時的處境,并不好。
他脊背上有著九條拇指粗細(xì)的鐵鏈,每一條都由一頭金色雷龍拖拽著,雷龍嘶吼間,鐵鏈便顫抖幾下,看著就叫人頭皮發(fā)麻。
然而那男人卻一派悠然姿態(tài),虛空的雷芒揮灑而下,那般絢爛絕艷的光芒,似有細(xì)細(xì)的軟風(fēng)拂來,揚起他一頭潑墨般的烏黑青絲,剎那間風(fēng)華絕代。
雷鳴聲顯得悠緲而細(xì)碎,竟襯得此間靜謐。
尢辭眼神怔怔,盡是驚艷。
她看著這男人,心頭竟平白生出些自慚形穢之感,心中不禁嘖嘖。
一個男人,生的比女人還好看。
若是,他的眼睛睜開,應(yīng)該會更好看吧?尢辭如是的想著。
便在此時,男人的眼睛竟然毫無征兆的睜開了!
他眼神很淡,直射尢辭。
尢辭對上他的眼,只覺得渾身大振,脊背滲出冷汗,嘴唇慘白,趕忙后退兩步,眼神警惕的看著男人。
這地方如此詭異,這男人能被這般對待,顯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不過,他睜開眼后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好看。
須臾,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一個彈跳,竟是蹦向了男人,尢辭面色一白,她倒是想拯救這塊正在瘋狂作死的石頭,可惜,無能為力!
男人看著石頭向自己撲來,伸手,屈指,毫不客氣的將其彈飛出去。
“魂石,人類......”
男人眸輕動,語氣有些許訝異,嗓音低沉,又極為冷感。
尢辭抿著嘴沒敢出聲,這位明顯是個大佬,屬于揮揮手她就能掛掉的那種,此時不慫更待何時?不過,她怎么覺得這聲音有些許熟悉的味道?
而就在這時,石頭骨碌碌滾到了她腳邊,一蹭一蹭,頗為委屈。
尢辭垂眸看了看,訕笑一聲。
“呵,堂堂魂石,竟認(rèn)人類為主,當(dāng)真可惜”,男人輕笑一聲,嘴上說著這樣的話,語氣卻沒有半分可惜的意思,反而滿含調(diào)侃揶揄之色。
石頭似是聽懂了他的話,有些不滿的滾到男人不遠(yuǎn)處。
就在這樣,尢辭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石頭懸空,和男人兩兩相對,兩人像是在意念過招一般,四下除了雷鳴聲外便靜悄悄的,她孤獨站在這里像是一個被雷劈了的傻子。
半晌,石頭骨碌碌滾了回來,一下子跳到她掌心中,裝死一般不動了。
而男人的目光也轉(zhuǎn)而落在了她的身上,沒有打量,沒有鄙夷,更沒有男人看女人時該有的曖昧,一派冷漠。
然而即便如此,尢辭都覺頭皮發(fā)麻,像小學(xué)生似的雙手背在身后,十分乖覺。
這男人眼神太過狹長,哪怕他不瞇著眼看人,都透著一股高深莫測的審度感。
“你是凡人”,男人出聲,語氣卻不是詢問。
尢辭一愣,旋即頷首。
她本以為男人知道她是凡人后,善心大發(fā)將她送走,卻不曾想,男人的下一句話卻叫她渾身巨震,鳳眸大睜,眼中有著駭色浮現(xiàn)。
“這具身體為何會被你占據(jù)?”
男人聲音有些許疑惑,一介凡人,竟也能奪舍重生?
“你怎么會知道?”,尢辭聲音有些干澀,這是她穿越以來最大的秘密,竟然在這個神秘男人面前無所遁形!
“你無須如此害怕,本君見過你,確切的說是見過你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
男人聲音很淡,用再清淡不過的調(diào)子,平鋪直敘。
然而尢辭卻因為他這話而顫了顫,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哆嗦,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這男人的意思是,她見過原身?就是那個被便宜娘親寵成智障的戀愛腦原身?!
這一刻,尢辭是真的震驚到了。
今晚的確是玄幻了,她不止殺了人,還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見到了一個足以讓世間任何人都自慚形穢的男人,還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大事件。
她得緩緩。
四下皆寂,尢辭沒有說話,男人也不曾催促,過了許久,尢辭才道,“她,我是說我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還在嗎?”
聞言,男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自是魂飛魄散了”
聽到這話,尢辭沉默下來。
她早就猜到了,若不然她也沒有這個機(jī)會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但她畢竟用了這具身體,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她們倆可以算作是一個人。
就在尢辭感慨之際,男人又道,“你也會死”
他依舊是平鋪直敘的調(diào)子,卻讓尢辭駭然不已,“為什么?”
原身是因為舒麟而被柳月下糾集人給亂棍打死的,然后她才魂穿過來,且不提柳月下已經(jīng)廢了,就說往后她也不準(zhǔn)備和舒麟生出什么超出陌生人的情誼,她為何會死?
“呵,以吾血為詛咒,你活不久”,男人扯了扯唇,語調(diào)卻不咸不淡。
聞言,尢辭一愣,這話莫名的有些熟悉。
驀地,尢辭眼神一顫,忍不住上前兩步,“吾血?是你!”
她突然想起來,在初到奎天學(xué)院時,她在寢室小憩,突然眼角的胎記就疼了起來,卻不曾想竟然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事后她還以為是錯覺,一直不曾理會,如今竟是明了了。
那出聲的,便是眼前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