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可以知道,請郡主稍等?!备哒乒裾f完便轉(zhuǎn)身吩咐店伙計道:“小張,去查查賬簿,這支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是什么時候售出的?!?p> 小張應(yīng)聲前去查看,不一會兒便見他拿過來一本賬簿,說道:“這個簪子是出自洪師傅,康元二十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售出,價十二兩。”
二十六日售出,原主則是二十八日落水,這其中難道真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關(guān)玉舒在心里猜測。
而此時的小張,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慌張,他拽了拽高掌柜的衣袖。
高掌柜回頭,壓低聲音問道:“怎么了,又?”
只聽那小張說道:“掌柜的,我想起來那簪子是誰買的了?!?p> 高掌柜聽到小張這么說,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關(guān)玉舒和陸祤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也都聽到了小張說的話。忙說道:“知道了,還不快說?!?p> 只見那小張似有些猶豫,眼神飄忽,臉色發(fā)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高掌柜看小張慢慢吞吞的不說話,生怕惹惱了郡主和那位大人,忙催促道:“愣著干啥呢,快說啊!”
“是,是一名女子,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長了十分艷麗?!毙埪牭礁哒乒竦拇叽伲φf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标懙€說道。
“這個女子有些輕佻。”
“怎么個輕佻法?”陸祤疑惑問道。
關(guān)玉舒見陸祤一本正經(jīng)的問這個問題,不由的有些想笑。
小張有些難為情的紅著臉說道:“她調(diào)戲了小的?!?p> “怎么調(diào)戲你的?!标懙€一臉嚴(yán)肅,疑惑追問道。
這時關(guān)玉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發(fā)現(xiàn)眾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關(guān)玉舒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我的錯,你們繼續(xù),繼續(xù)?!?p> 這時的小張好像豁出去了似的說道:“那女子摸了一把我的臉,還親了我一口,她還說讓我改日去柳河西畔找她玩?!毙堅秸f聲越小,臉也越來越紅。
關(guān)玉舒聽小張這么說,不由打量起小張,十七八的小伙子,長的也唇紅齒白,很是清秀周正。
心里直感嘆,這古人也都這么奔放的嗎,撩漢手段一套一套的。
高掌柜則心里略有愧疚和自責(zé),心想這小張的爹是他多年老友,托付他照看這孩子,他平日里雖對他有些嚴(yán)厲,但也是把他當(dāng)半個兒來教養(yǎng),沒想到竟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受此屈辱,卻也沒向他抱怨半句,是個好孩子,是他對不起他爹,對不起小張……
高掌柜正腦補一個每天工作勤奮,還要面對客人刁難,犯點小錯還要被自己批評的任勞任怨社會三好小青年,心里暗下決定以后一定要對他溫柔點。
便聽陸祤問道:“那你去了沒有?”
只見小張滿臉失望,說道:“去是去了,就是沒看著人。柳河西畔那么長,我在那轉(zhuǎn)悠了好一陣,都沒見到人,也不知那小姐說的具體在哪?!?p> 哼!好小子,感情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倒是白感到愧疚了。高掌柜心里想道。
“那你是什么時候去的?”
“就是那小姐買完簪子第二天,二十七日?!毙堈f道。
高掌柜一聽,心道,小子,你死定了!二十七號跟我請假說生病了,原來是趕著幽會姑娘去了。
小張此時不知為何突感背后發(fā)涼……
關(guān)玉舒和陸祤問完便起身告辭了。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天上還只是出現(xiàn)幾顆零散的星子,周圍的商鋪外都掛上了燈籠。
“也不知道這買簪子的小姐要到哪里去尋?!标P(guān)玉舒說道。
柳河貫穿半個京城,因河邊多栽種柳樹,故起名柳河。但這柳河的西邊這么大地,誰知道要去哪尋那姑娘。
也不知那姑娘是不是就那么隨口一說而已。
“那女子應(yīng)該是尋芳閣的?!标懙€說道。
尋芳閣,那不是青樓嗎?
關(guān)玉舒疑惑問道:“為什么是尋芳閣?”
“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尋芳閣就位于柳河西畔,一般所說的去柳河西畔,意思指的就是去尋芳閣。而那個店伙計因該是不知道這一說法吧?!?p> 聽陸祤這么解釋,關(guān)玉舒一聯(lián)想,倒也明白那女子為何會有如此輕浮的舉動。
青樓啊,那不是每個穿越者的必經(jīng)之路嗎,怎么辦,有點激動。
陸祤看見突然湊近來的關(guān)玉舒,只見她帶著幾分激動幾分小心的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尋芳閣。”
“……”陸祤覺的自己有必要解釋,道:“郡主,尋芳閣是青樓。”
“嗯,是,我知道?!?p> “……郡主不必事事親躬,此事交由下官前去探查便可?!?p> “多個人,多份力量嗎。”
“……”
陸祤看著此時的關(guān)玉舒,心里又升起了違和感。
他覺的這幾天的關(guān)玉舒和他所認(rèn)知的關(guān)玉舒差距太大。
離得越近相處的越久,就發(fā)現(xiàn)差距越大,就好像同一張臉的兩個人。
是因為之前一直沒有靜距離的觀察過,還是因為關(guān)玉舒之前一直都是在偽裝,可為什么要偽裝?
如果是偽裝那為什么現(xiàn)在卻又不偽裝了?
難道是因為這次謀殺?
關(guān)玉舒也確實是從這次謀殺之后,改變了性格。
之前的關(guān)玉舒,高貴冷艷,眉眼中是傲氣、不屑,但陸祤知道,這只是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偽裝,掩飾自己的害怕,就像紙老虎,看著厲害,一戳就破。
而現(xiàn)在的關(guān)玉舒卻是異常的平易近人,看起來好似溫軟無害,卻是把所有的鋒芒都斂藏于內(nèi)……
“郡主,遭了!”
關(guān)玉舒扭頭便見清安一臉焦急,不解問道:“怎么了?”
“郡主,你忘了,你和林小公子約定于戌時在榮慶堂前匯合?!?p> 關(guān)玉舒聽清安這么說,想起來了還有這茬事兒。
“清安,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怕是早已經(jīng)戌時了吧。”
關(guān)玉舒便向陸祤匆匆說道:“不好意思,今日看來是不能陪了陸大人一起去尋芳閣了,該日有時間再約?!?p> 說罷便也沒等陸祤回話,就和清安著急忙慌的上了馬車。
……
李輕林就學(xué)于康為學(xué)院,學(xué)院下了學(xué),已經(jīng)是酉時(下午五點)了。
李輕林想著和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于是就打算先去順路的一家酒樓聚香樓里吃頓晚飯。
沒想到剛進就酒樓的門便被人叫住了。
“唉!李兄等等?!?p> 李輕林回頭便看見向這邊急步走來的魏冉。
魏冉今年十六,長的人高馬壯,比李輕林年長兩歲,個子也比李輕陽高兩個頭,就讀于武學(xué)院。李輕林和魏冉倒是有些交情,只是不深。
見魏冉走到跟前,便道:“原來是魏兄啊?!?p> “走,我們進去說?!蔽喝秸泻衾钶p林一起進了酒樓。
坐上桌后,魏冉便開口問道道:“林兄是打算前去慶榮堂?”
“就是想去湊個熱鬧罷了,魏兄你呢?”
“時常聽聞李宗師打造的兵器,卻未曾親眼見過,這百聞不如一見,今日有此機會,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p> 李輕林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沒見過李宗師打造的兵器?開玩笑的吧!你家不是有一把李宗師打造的方天畫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