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關前,一群人正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他娘的,到底來不來?”等得不耐煩的寂覺大師突然爆粗口,他本就對秦送有意見,如今等了半天,更是怒氣沖沖。
孟子期蹙眉,疑惑道:“你這死禿驢莫非是沒吃藥?可別亂吠,否則我的劍會生氣的?!?p> “黃口小兒!”寂覺勃然大怒,直接出手,他一掌拍出,虎嘯響起,震耳發(fā)聵。
孟子期站在不動,硬生生接下這一掌,還挖了挖鼻孔,一臉嫌棄的說道:“就這?”
他的表情極為不屑,嘲諷之色也是古怪至極,這可把周圍的人逗笑了,就連鳳陽子也注意過來。
什么?寂覺嚇得不輕,剛才他那一掌可是全力,沒想到眼前這看不清虛實的少年竟然硬接他一掌且屁事沒有。
寂覺臉色僵冷,心想:“這家伙莫非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這般年紀卻有我看不清的實力,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對了,他跟著秦送而來,莫非是有什么陰謀?”
想的這里,他的脖子涼了涼。
“別不說話死禿驢…小爺…”孟子期話還沒有說完,就注意到遠處有人過來,便轉過身去等待著。
其余人見狀有些不解,可寂覺和鳳陽子卻是震驚莫名,他倆人都感覺到有人過來了,應該就是秦送,可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孟子期也比他們還要提前感覺到,這說明孟子期比他們二人都要強。
鳳陽子再次打量著孟子期,心想:“這家伙來歷不明,秦師弟卻讓他跟在身邊,看來很有可能是劍仙一脈…”
遠處走來的秦送看著眾人都在等他,不由加快腳步過去,對著眾人拱手施禮:“讓各位久等了?!?p> 孟子期一笑:“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上路吧?!?p> 說著,兩輛馬車就離開了西門關,直奔那黃沙之地而去。
一輛馬車是秦送駕著,車內是魚小眠、云姑子、陸雨薇、孟子期四人,另一輛是岳鴻駕著,車內是姜劍初、鳳陽子、寂覺三人。
秦送用布包裹自己的頭部,駕著馬車前進時還不忘調侃車內的人,他開口詢問道:“孟師兄,此行可還算安逸?”
車內,孟子期被三個樣貌頗好的女子圍著,他有些放不開,聽到秦送的問話,他也是支支吾吾的回答:“還…還好?!?p> 秦送聞言,又問道:“我們走的這條路會經(jīng)過黃沙之地,那里有一座城名叫大悅,等到了那兒,我?guī)闳ズ蒙涔?,保管你覺得這人間還是值得的?!?p> 聽到這話,孟子期心里洶涌澎湃,他爽朗說道:“好好好!一切聽秦兄弟安排?!?p> 這話被車內的三位姑娘聽了,三位姑娘覺得刺耳,紛紛鄙夷的看了孟子期一眼,覺得這位樣貌俊朗冷傲的男子有些配不上這么一副好皮囊。
“這衣冠禽獸還真喜歡結群。”陸雨薇冷哼一聲,她最看不慣這些,所以忍不住開口。
魚小眠閉不作聲,不過她卻面紅耳赤,害羞極了。
一旁的云姑子則是閉眼休息,對于她來說,只要不關她的事,她都不會有任何波瀾。
孟子期聽見有人罵他,不由蹙眉:“你這女人長得不丑,說話卻是跟放屁一樣,男兒本色,你莫不是個鐵女?”
此言一出,可把車內的魚小眠和車外的秦送給鎮(zhèn)住了。
“咳…咳…”秦送趕緊開口勸阻道:“孟師兄少說兩句,陸姑娘背后是燕王殿下,你若繼續(xù)說下去,她會哭著向燕王告狀的?!?p> 他表情極為嚴肅,語氣中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孟子期聞言回答道:“罷了,既然秦兄弟開口,我就不和她計較了?!?p> 說完,他縱身一躍,從窗戶竄出,落在車頂,盤坐在車頂之上。
馬車在黃沙遍布之地駛過,孟子期也絲毫不慌,他周身真氣環(huán)繞,沙塵在他身體三尺之外就會被吹開。
秦送回頭瞥了一眼車頂?shù)拿献悠?,他明白這位恐怕是有些生氣,不過好在這位恩怨分明,不會因為生氣而影響自己和這位的關系。
他笑道:“師兄這樣消耗真氣,若是遇襲,可還有真氣迎敵?”
孟子期:“秦兄弟放心,我與你們不同,我的真氣無窮無盡,我修煉的功法名叫大夢千秋,真氣的量、恢復速度、強度都是普通武者的三倍,抵御沙塵的真氣與我而言,不值一提?!?p> 牛!秦送略驚,贊嘆道:“不愧是孟師兄,果然不凡!”
這馬屁拍的溜,弄得車內的三位姑娘一陣無語。
“哈哈?!泵献悠谝恍Γ骸靶值苤囐潯?p> 他本想多少幾句,可見到前面有些古怪,便沒有再說,他站起身來,神情嚴肅。
前面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黃沙,不過卻讓孟子期嚴陣以待,似乎暗藏什么玄機。
緊接著,鳳陽子、寂覺兩人從車窗探出頭來,也嚴肅的盯著前面的路,似乎的確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那是…”很快秦送也注意到了,他疑惑道:“我的真氣竟然有些不受控制…這前面難道是那可以移動的天然力場?”
孟子期:“你們小心!越靠近前面那力場,我們的真氣就越不受控制,搞不好進入力場后,真氣會在我們體內亂竄,讓我們產(chǎn)生幻覺?!?p> 秦送臉色嚴肅:“聽聞黃沙之地有一處天然力場,這力場會隨著歲月流逝轉移,所到之處會形成幻境,陷入幻境的人少有能夠活著的。”
“不盡然?!泵献悠诿嫔届o:“想要突破這幻境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耗盡,一旦體內沒有真氣,經(jīng)過這幻境之時,便不會陷入幻境?!?p> 秦送一怔,想都沒想,直接釋放自己的純陽真氣,他的真氣飛入空中消散,很快便消耗殆盡。
其余人聽聞也趕緊照做,畢竟孟子期的話不無道理,所以其余人也將真氣耗盡。
馬車駛入力場之中,眾人只覺得頭暈目眩,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涌上心頭。
岳鴻一臉茫然的看著其他人,疑惑道:“你們怎么了?”
他體內沒有真氣,再加上身體強悍的緣故,對力場的作用不知不覺,所以完全不明白其他人到底是怎么了。
不久,馬車離開了力場,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前面不遠處竟然有人在等他們,而且還是數(shù)十個武者。
秦送臉色大變:“小心!”
話音剛落,那數(shù)十個武者直接沖了過來。
孟子期臉色大變,高聲說道:“各位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p> 秦送:“孟…孟師兄…”,他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何孟子期如此信心滿滿的沖上去迎接那數(shù)十個武者。
他回頭撩開馬車的布簾,對著里面的三位姑娘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p> 說完,他縱身一躍沖向那群武者,也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支陶笛,笛聲悠揚,方圓一里,無數(shù)的毒物從沙土里浮出。
“隸獸曲!”鳳陽子瞪大雙眼,盯著那沖向敵人的兩人,他手中的鳳鳴震動起來。
孟子期率先與敵人交手,他的劍一轉,青鋒劃過,一陣微風綿綿不絕,拂過一處,劍氣肆虐。
“什么!”迎頭的敵人震驚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還有真氣。
咔嚓——
那些打頭陣的武者毫無防備,脖頸被劍氣絞碎,整個頭顱歪向一旁,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倒在黃沙之上。
另外一邊,秦送停在十丈開外,他的笛聲讓所有的毒物沖向敵人,天空中盤旋的烏鴉也從天上飛撲下來,迎上敵人。
“這是什么鬼東西!”一大群武者抵御著烏鴉和毒物,他們弄得渾身是血,卻又不得不繼續(xù)揮刀舞劍。
敵人中為首的一個武者乃是化境巔峰,他隨意拍出幾掌,直接將天上的烏鴉拍死殆盡。
孟子期注意到此人,手中的劍竟化作一束月光,他奔跑而去,速度極快。
那化境巔峰武者也直接奔跑起來,兩人交手,震得沙塵沖天,并且還把周邊的其他武者轟飛數(shù)丈之遠。
秦送寄繼續(xù)吹奏陶笛,他的真氣從笛聲中傳出,一陣陣音波壓制住了所有敵人。
如今烈日當空,他的真氣恢復極快,并且還是源源不斷的。
馬車上的鳳陽子見狀,略驚:“這么快就恢復了真氣?”
寂覺也好忙看去,果不其然的發(fā)現(xiàn)秦送真氣已經(jīng)恢復,他心頭一震,暗道:“這小子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內功心法,竟然如此古怪,能在瞬間恢復自己的真氣?!?p> 秦送收回陶笛,雙指一抽,馬車上放著的日月含光出鞘,劍在敵人上空盤旋,數(shù)十道劍氣開始凝聚。
“流星飛雨——”
一聲暴喝之下,天上的數(shù)十道劍氣如同流星墜落,肉眼看去就像一陣流星雨一般。
噗——噗——噗——
劍氣刺破血肉的聲音不斷響起,敵人一個個的倒地不起,沒了氣息。
另外一邊,孟子期威風獵獵的走來,一臉笑意的說道:“秦兄弟還真是厲害,這么快就解決了?”
秦送苦笑:“比孟師兄還差許多。”
孟子期持劍一抖,劍身上的血跡直接蒸發(fā),他將劍插入劍鞘中,縱身一躍,落在馬車頂。
秦送趕忙回去駕車,兩輛馬車再次上路。
“剛才那些是什么人?”孟子期坐在車頂上,一臉疑惑。
秦送臉色難看,剛才那群人的武功路子很明顯是西域特有,這些人在天然力場背后等他們來,恐怕是受到西域某個門派或整個西域武林的指使,如此多的武者過來襲殺,高手卻只有一個,當真奇怪。
他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這些人恐怕是派來試探我們的,不過也有襲殺之意,好在孟師兄并沒有散去真氣,否則我們都會在這里送命?!?p> 孟子期笑道:“客氣客氣?!?p> 他的笑聲傳到另外一輛馬車里,弄得鳳陽子、寂覺兩個高手慚愧不已,他二人如今真氣也沒有恢復,若不是仰仗孟子期,還真就要死在這黃沙之地。
寂覺面露慚愧之色,說道:“那個秦送小兒的內功心法還真是厲害,不過片刻就恢復了真氣,到底什么心法?”
說完,他看向鳳陽子。
鳳陽子見狀,搖頭說道:“晚輩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至陽功法,他的真氣是純陽真氣,只有至陽功法才能練出來?!?p> 寂覺:“這我知道…”
他透過車窗看向另一輛馬車前趕車的秦送,好奇心越來越大,一個二十左右的小輩竟然比他一個宗師也毫不遜色,并且還會各種各樣的手段,還真是讓他好奇。
兩輛馬車繼續(xù)前進,一路上,黃沙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