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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指拂衣傳

第八十二章——佛理之爭

神指拂衣傳 夢你婕顏 2070 2020-01-23 21:47:32

  柳拂衣靜靜地聽著,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心靈仿佛被一眼清泉澆灌,原先的那些仇恨怨念都有些被淡化了許多的跡象。

  那些臺面上張口我佛慈悲,閉口阿彌陀佛的假和尚,雖然整日說著自己一心向佛,但背地里為了點(diǎn)名和利,卻不惜爭得你死我活。

  而這伙房中之人,誠心誦讀的觀音心經(jīng),卻如赤子般地真誠,卻能夠打動柳拂衣,真是可笑。

  伙房中人貌似察覺到了柳拂衣的到來,但卻并沒有停下自己念到一半的心經(jīng),而是繼續(xù)誦讀著,直到這一整篇觀音心經(jīng)全部讀完,才停止了誦讀。

  柳拂衣依舊沉浸在佛經(jīng)的余韻之中,佛道本為一家,以前柳拂衣并不是很信佛,更偏向于道家思想,如今才大徹大悟,這佛道只不過是不同名稱下的兩種教人向善的理論,又有何本質(zhì)的區(qū)別呢?

  只有修道修佛之人因?yàn)楦髯缘睦斫猓男缘牟煌?,才會有各種爭端。

  等到柳拂衣從佛經(jīng)中醒悟過來時(shí),睜開了雙眼,柳拂衣看見了一張俊俏的臉在自己面前,正在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不過這個俊俏的面龐,也是頂著一個大光頭,還有著和玄空三人一樣數(shù)量的戒疤,可見這個年輕俊俏的和尚其實(shí)在少林的地位也不低。

  “施主,您來我少林伙房有何事?我是這伙房的燒火師傅玄青,您有什么需要貧僧幫忙的請盡管說?!笨∏蔚暮蜕幸娏饕滦褋?,便雙手合十問道。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那平淡的微笑,就像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哪怕是前日剛發(fā)生了玄逸被殺的慘案。

  “玄青大師您好,我是這次來參加少林方丈授位大典的柳拂衣,我來這是想為我的大哥李先楚尋覓一些佛門清凈之地不應(yīng)該有的東西,望玄青大師可以幫下忙?!绷饕乱搽p手合十回禮說道。

  “施主請講?!毙嗨坪醪碌搅耸裁矗矝]有明說出來,但他眼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歡脫,與他誦讀觀音心經(jīng)時(shí)的虔誠模樣完全不同。

  “酒?!绷饕?lián)狭藫虾竽X勺,不好意思地回道,畢竟是問一個虔誠的和尚在少林寺要酒,的確有些奇怪。

  “柳施主,若您能回答得上貧僧一個佛理,貧僧便引你去尋酒?!毙嘧兞饲榫w,不再那么死板,竟然問起柳拂衣佛理來。

  “那,為了李大哥,我就試試吧?!绷饕乱埠苁瞧婀?,怎么這玄青和尚還讓自己辯論佛理來了,不過為了李先楚,他也愿意去試試。

  “那好,柳施主,請問,人為什么會痛苦?佛經(jīng)中曾言,人因?yàn)樽非罅隋e誤的東西,才會痛苦,那柳施主,您對這個理解是怎么看的呢?”玄青背著手,問道。

  柳拂衣聽了以后,想著自己,還有經(jīng)歷過的種種,其實(shí)自己如果不追求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許根本不用經(jīng)受那么多的痛苦。

  不過,柳拂衣知道玄青和尚這是為了點(diǎn)化自己,而故意問的佛理,想讓自己放下屠刀,不再去造成更多的殺戮。

  但是柳拂衣并不是很贊同這個觀念,因?yàn)槿擞懈星椋嘘P(guān)系,有血有肉,如果惡不除,惡將會帶來更多的殺戮,除惡即是行善。

  曾有位先人說過,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但在江湖是行不通的,雖然說寬恕可以化解仇恨,但我們活著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去替受了非人折磨傷害的人去原諒呢?說這些大道理,其實(shí)大家都能說,但是如果這樣的痛苦經(jīng)歷放在自己身上,你會去寬恕嗎?

  想到袁震被人割下頭顱慘死,想到玲兒和師姑白狐夫人被人要挾,想到那個被人利用而死的大胡子,柳拂衣決不敢茍同這樣的大道理。

  柳拂衣想了一會,便回道:“大師,我記得佛家曾有云,打蛇不死會被蛇咬,除惡即是行善,若我放下心中仇恨可以,但那些親身經(jīng)歷的人呢?我們沒有資格去替真正受到傷害的人而去原諒作惡的人。”

  玄青聽了柳拂衣的話,眼神中有些閃爍,雖然他也一心向佛,但對于此番仇恨的理解,卻是與柳拂衣一致的,只不過他一心研究佛經(jīng),即使心中有此所想,也不會愿意去表露出來。

  玄青看著柳拂衣眼中那清澈的目光,不由得對這個他曾經(jīng)聽過的人有了些許新的認(rèn)識。

  玄青沒有說話,柳拂衣見玄青的樣子,便又說道:”大師,我想問一下,我輩弟子習(xí)武,是為了什么?“

  玄青很自然地回道:”自然是為了普度眾生,脫離苦海。”

  柳拂衣聽后說道:“江湖,有人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人有七情六欲,自然有恩怨情仇,我輩弟子習(xí)武,不僅是要教化世人,更要懲惡揚(yáng)善,除暴安良?!?p>  雖然柳拂衣這番言論與佛家的“以寬恕感化世人”的理念不同,但卻也讓玄青心中多了一絲新的理解。

  玄青不想在這個辯論下繼續(xù)交談,畢竟二人不是信奉同樣的思想,也沒有人可以說柳拂衣這理論是錯的,也沒有人能夠證明佛家的這番理論是對的,二人既然道法不同,也不必爭論,各自用各自的理念去度化世人皆可。

  玄青搖了搖頭,掃除腦海中柳拂衣的理論,更加堅(jiān)定了自己的思想。玄青沒有說話,回到伙房,在灶臺的后面的墻磚內(nèi)取出了一小壇子酒,遞給了柳拂衣。

  柳拂衣笑了笑,這玄青挺有意思的,若是換作其他修佛的人,對于柳拂衣這番“異端論”定要喋喋不休地爭論個不停,沒想到玄青竟然如此暢快地將私藏的美酒貢獻(xiàn)了出來。

  “柳施主,今日之事,你我誰也說服不了誰,望柳施主今后所除之人皆是大惡?!毙嚯p手合十,說道。

  “玄青大師,今日之事謝了,不過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向大師求教一二?”柳拂衣接過酒,回了個禮說道。

  “柳施主,但說無妨,但貧僧也有所求,希望柳施主不要將貧僧私藏美酒的事告訴其他人,貧僧這一生唯有兩好,一是佛學(xué),而是酒道,其實(shí)李先楚施主也是貧僧的好友?!毙嘈χ氐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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