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仁和堂沒有馬上回去,獨(dú)自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即使已然日落十分,依舊熱鬧非凡。
如往常一般,輕步緩行的穿過一條條街道。
時不時的出現(xiàn)幾聲招呼聲,有店鋪老板,有幫工小二,也有路邊行人,有問好的,有請喝酒的,有感謝的……
對此,他都禮貌的作出了回應(yīng),同時一一記在了心理。
直到走過四五條街道后,打招呼的人漸漸的少了許多,口中輕笑著道:
“今天還不錯,比昨天多了五人!”
搖了搖頭再次穿過了四五條街道,來到了一家酒樓,一家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很氣派的酒樓,天星樓。
聽說這家酒樓才創(chuàng)立不到十年,卻是在崇望城各個角落開滿了分店,至今都不知出自何人手筆!
有人說是四大勢力中的某一位大人物所創(chuàng)建。
又有人說是三大勢力合力創(chuàng)建的。
還有人說是藥王谷所建。
最離譜的居然還有人說是三大勢力以前的掌控者所建!
反正眾說紛紜,卻是都拿不出真憑實(shí)據(jù)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關(guān)心這些了!
文修每天看完診都會來此地坐坐,不是因?yàn)檫@里的繁華熱鬧,也不是因?yàn)檫@里的菜肴美味,而是因?yàn)檫@里有一項(xiàng)特殊服務(wù),每天每座天星樓都會發(fā)布當(dāng)天崇望城以及這片區(qū)域,發(fā)生的最新最火的事件,同時月滿還會公布十位風(fēng)云人物,風(fēng)雨不改!
因此,吸引了很多江湖人物,同時也造就了很多風(fēng)云人物!
緩步進(jìn)了大堂,由于時間還早,人也還不是特別的多,沒有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層圍繞著舞臺的環(huán)裝臺樓,每個位置都能清晰的看見表演臺,視線比起一樓要好上許多!
坐在了一個不算偏,也不算正中間的老位置,點(diǎn)了幾個酒菜,獨(dú)自喝起了小酒,看著一樓人來人往的大廳。
漸漸地人多了起來,議論聲也多了起來,各種聊天,各種吹捧,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雖然顯得有些嘈雜,但他這幾年用了無數(shù)的靈力錘煉身體,不管是眼力,還是耳力都異于常人十倍不止,此時這點(diǎn)聲音在他聽來,完全沒有絲毫壓力,基本上是想聽那處講話,都不會有絲毫遺漏!
隨意的掃了一遍,都是些對他來說沒什么價值的消息,也就沒有在意,喝著小酒看著臺上的表演,倒也不難打發(fā)時間,只是時不時的穿插了一些不怎么雅觀的節(jié)目,讓他看著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過現(xiàn)在還好,剛來這的時候他都會不好意思的避開視線,久而久之卻是沒什么感覺了!
突然,一個衣著華麗的俊郎青年帶著一幫人走了進(jìn)來,
“花老板……”
“喲,趙公子您來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呢?”
一個三十左右的艷麗婦人婀娜的走了出來,滿臉笑意的招呼道。
“今天是我堂兄的大喜日子,不過我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二樓我包了,在座的各位今晚的消費(fèi)我都記我賬上,不知花老板意下如何?”
花老板還沒有開口,一樓大廳頓時一片嘩然,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歡呼聲,少部分人露出不屑的神色,還有一部分人則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趙公子見如此情形,面上笑容依舊,向著眾人拱了拱手道,
“多謝各位了,趙某今日有事,如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海涵?!?p> “另外請諸位今晚吃好喝好,所以消費(fèi)都記在趙某賬上?!?p> 話音剛落,頓時再一次響起各種歡呼吹捧聲音,
“好……”
“趙公子慷慨,”
“趙公子威武…”
“趙公子豪氣,我劉大壯交你這個朋友了……”
趙公子微笑著向著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卻是看向了花老板。
見他看向自己,花老板陪笑著說道,
“我是沒問題,只是你來得有點(diǎn)晚,二樓已經(jīng)有幾位客人了?!?p> “那能否勞煩花老板幫忙周旋一二?!?p> “大部分熟人,我還是能幫趙公子周旋一二,只是最近來了一位陌生公子,每天都坐在同一個位置,倒是有些不好處理!”花老板顯得有些為難!
“哦,不知能否帶我去見見?!壁w公子忍不住一絲好奇,連天星樓花老板都不知道的陌生公子,并且還能長期待在這里。
要知道這里一沒有最美味的佳肴,二沒有絕色美女,消費(fèi)卻是比最好的花坊都要高出十倍不止!
所以,來這里的人要么是想著出名,要么是想著怎么出名!
花老板不知趙公子心中所想,望了一眼二樓文修所在的位置,看到的卻是一個背影,有些無奈的看向了趙公子。
趙公子微微一笑道,“確實(shí)讓花老板為難了,我知道規(guī)矩的,不過還請花老板幫忙協(xié)調(diào)一下其他人?!?p> 說完趙公子領(lǐng)著一行人上了二樓,看著那背隱約間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抬手阻止了身后的人。
“趙兄…”
“沒事,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p> 趙公子說完獨(dú)自走了過去,剛踏出第三步,抬起的腳步猛然一頓,神色微變,凝眉看向著前方的背影,卻又無任何異常。
“不可能啊,剛剛難道是錯覺?”
眉頭微蹙,他趙公子雖然實(shí)力背景在同齡人中都算不上最頂級,但也不差多少。
生在錢莊更是見過各式形形色色之人,小到販夫走卒,大到裂山堂護(hù)法甚至堂主,先天境修為的都不下雙手之?dāng)?shù),天生練就一副好眼力。
可剛才那一瞬間,給他的感覺,好似自己正靠近一頭休憩的洪荒猛獸!
定了定心神,確實(shí)沒有看見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這才緩步向前。
“在下趙氏錢莊大公子趙志遠(yuǎn),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少年沒有立即回應(yīng),緩緩轉(zhuǎn)過身,卻是不經(jīng)意間看向了對方的眼睛,剛剛有那么一瞬,他也感覺對方的異常,此時看來對方也就是個后天中期的普通武者罷了,禮貌得回應(yīng)道:
“姬修文”
看著轉(zhuǎn)過面容的少年,趙公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他閱人無數(shù),卻還從未見過如此容貌氣勢的少年,清秀,俊俏,可愛,儒雅等等各種特質(zhì)好像都占一點(diǎn),卻又好似被什么東西掩蓋住了。一般人很難會注意到,但他卻是不同!
楞了一瞬,卻是被少年的話語驚醒。
“你姓‘姬’,姬妾的‘姬’?”
“有什么不對么?”文修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少見罷了!”趙公子急忙回道,心理卻是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掃過崇望城的家族勢力。
“少是少了點(diǎn),不過還是有的?!?p> 嘴上如此說著,心里卻是生起了一絲疑惑,不過一個姓氏而已,他也沒有多想!
“那倒是,不過公子氣度如此不凡,想必不是出自普通人家,不知姬公子…”
“趙公子過獎了?!?p> “在下不是這個區(qū)域的人,只是家中呆久了,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見見世面而已!”
趙公子不置可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文修說著端起了酒杯,自顧自的飲起了酒。擺明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一旁的趙公子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保持著笑容道:“相見是緣,恰巧今天在下為堂兄洗塵,不知姬兄能否賞臉過來一起喝杯!”
文修頓了一下還沒開口,卻是感覺二樓不多的幾道人影都陸續(xù)的下了樓,同時感覺這趙公子身后一大群人的目光,心里一瞬思索,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之所以答應(yīng),不是因?yàn)楹ε旅媲暗木謩?,而是因?yàn)橼w公子的身份,他雖知道一些,但看起來好像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錢財不說,這些天來,他還沒有見過天星樓的花老板對誰如此客氣,而且還變相的為這位趙公子破壞規(guī)矩!就連十天前的那位裂山堂之人也沒能如此待遇,要想這可是裂山堂的勢力范圍,可想這趙公子的不同尋常!
見他答應(yīng),趙志遠(yuǎn)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哈哈,姬兄這邊請。”
說著就把文修引到了二樓最中間的桌位。
見兩人過來,并且是這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走在了趙公子前方,眾人同時眼神不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有羨慕的,有不滿的,同樣也有嫉恨的,文修卻是像沒看見一般,走過一張張桌位,穿過人群。
突然一個手拐,桌角的茶杯墜落,眼看就要正中砸在少年的腳背之上。
少年的身影卻是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逐漸變淡,眾人忍不住紛紛揉了下眼睛,卻是發(fā)現(xiàn)陌生少年出現(xiàn)在一米之外。
“哐當(dāng)”一聲,茶杯碎落一地,眾人還沒反應(yīng)不過來。
趙志遠(yuǎn)看著褲腿的茶漬,面色有些難看的轉(zhuǎn)過頭。
“林兄這是對我不滿?”
旁邊的人影頓時面色大變,滿臉驚恐的的道:“誤會,誤會,在下絕非有意!”
說著急忙彎腰拿起袖口就要幫趙志遠(yuǎn)擦拭褲腿的茶漬。
趙志遠(yuǎn)沒有回避,錘頭向下看去,眼神卻是瞟向了前方。
卻是看見前方的少年,根本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徑直坐在了正中桌位的側(cè)面!
趙志遠(yuǎn)面色微變,完全沒有感覺到真氣波動,“怎么可能!”
微微一愣過后,語調(diào)很是不客氣的道:“林兄小心了,這可不是你們家的鑄造房!”
“明白,明白,是在下不懂規(guī)矩?!绷止舆B連解釋道。
“林姓,鑄造房,裂山堂的兵器庫么!”文修心里思索著,面上完全沒有在意。
趙志遠(yuǎn)話落,直接繞過了林公子,來到了文修的對面,滿臉歉意的說道:“姬兄對不住了,在下沒有約束好朋友,讓姬兄見笑了?!?p> “呵呵,沒事,趙兄嚴(yán)重了,或許林公子真不是有意的?!蔽男扌χf了一句,卻是始終都沒看那林公子一眼!
趙志遠(yuǎn)笑著沒有接話,轉(zhuǎn)身向一旁的下人吩咐了一句,“去看看我堂兄到了沒有,到了提前通知我一聲?!?p> “是,公子。”下人應(yīng)聲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