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里面說的沒有錯,第二天早晨拂曉的時候,老大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城。
一進城,所有的將士迎來了城里面百姓的夾道歡迎,作為一方百姓,就希望朝廷有這樣的隊伍能夠幫助自己解決困難。
高頭大馬之上,老大享受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榮光,為國為家所做的一切那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眼前所得的回報再真實不過了。
望著老大得意洋洋的樣子,作為妹妹江思語氣不打一處來,撅著小嘴,一臉不爽的捏著三叔胳膊的肉。
“明明就是我哥剿滅悍匪的,卻白白讓他撿了便宜,真替我哥不值當(dāng)。”
三叔笑著捋了捋自己的美髯“我怎么覺得是你哥撿了便宜呢!”
江思雨不懂三叔話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即使問了也不見得回答自己,這些大人說話總是一個腔調(diào),說半句留半句,神神秘秘的樣子。
熱鬧看夠了以后,兩個人回到了府里面,江濤正好在花園里面練劍,二人一來,伺候的仆人們立刻奉上了早茶。
“都安排好了嗎?”
三叔坐了下來,品也不品一通牛飲。
“一切安排好了,怎么做他們應(yīng)該非常的清楚,我想三個人應(yīng)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不過……”
“不過什么?”江濤停下了手里面的劍。
“孩子小時候很多事情我們可以直接做主,沐晨現(xiàn)在畢竟大了,這件事他還沒有說什么看法,這樣會不會太唐突了些?!?p> “這要看他的選擇了,相信他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的?!?p> “爹總是這樣說”江思雨看著三叔小聲呢喃。
“丫頭,你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沒,沒什么!”
本想奪路而逃,可是江濤已經(jīng)擋在面前,江思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讓爹看看你最近劍術(shù)成長的怎么樣了!”
江思語不得不抽出自己的劍,對上了這個說來就來的大BOSS。
“看劍!”
懷著激動的心情,老大回到了營區(qū)里面,等待他的不是大鍋里面熱氣騰騰的飯菜以及將士們的歡迎,而是已經(jīng)擺好的刑場。
老二和老三已經(jīng)在刑臺上面等候,身后站著三個八尺高的彪形大漢,遠(yuǎn)遠(yuǎn)的就可以感受到大砍刀上面耀眼的銀色鋒芒以及古老的血氣。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不明所以的老大提著大刀氣勢洶洶跳上刑臺。
監(jiān)斬官站起來,拿起案上書信念了起來“剿匪之戰(zhàn)本該早日結(jié)束,然而你等三人一拖再拖,有怠慢通敵之嫌,奉將軍令,斬立決,午時三刻執(zhí)行!”
“我看誰敢!”
老大一腳踩裂地板,揮舞著長刀砍翻桌案,殺氣十足,目呲欲裂,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及眉頭。
老大怒指監(jiān)察斬官,發(fā)出一絲冷笑“我等三人浴血奮戰(zhàn),殺的賊寇片甲不留,說我通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p> “你能征善戰(zhàn)倒也不假,只是功是功,過是過,大軍糧草被燒敢說無罪?叛徒是你的親信這有假?放走匪首總歸是事實?”
監(jiān)斬官字字珠璣,猶如一只只拳頭打在老大的心口之上,這些錯誤確確實實存在,沒有辦法掩蓋兄弟三人失敗的事實,一時間老大磅礴的氣勢弱了很多。
老大不說話,一直低著頭,監(jiān)斬官見有效,繼續(xù)乘熱打鐵。
監(jiān)斬官大起膽子靠近老大,一手輕輕的撫上老大的肩膀“之所以剿匪獲得勝利,最大的功臣是指揮使吧,是他的主意才除掉了叛徒,也是因為他的計策,才能夠在三天的余糧消耗殆盡之前一舉破敵,不然所有人都會因為你們兄弟餓著肚子肚子打仗,最后有可能大敗歸來?!?p> 啪!
監(jiān)斬官的話言之鑿鑿,老大的刀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老大也抱著頭跪了下來。
“我有罪!”
老大抓住監(jiān)斬官的胳膊哀求道“我對不起將軍,我還能見將軍一面嗎?”
監(jiān)斬官搖了搖頭,拒絕了老大的請求。
“那我還能見指揮使一面嗎?”
老大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監(jiān)斬官揮了揮手,身后的人把老大帶去和他的兩個兄弟團聚。
三兄弟在一起,所有的話盡在不言中,日頭越來越高,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滴答,所有人一同等待行刑的到來。
“行刑吧!”
望著地上的令牌,三兄弟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等了許久,高高舉起的大刀并沒有落下,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監(jiān)斬官帶著笑意的臉。
監(jiān)斬官依次給三人解開了繩索,刑場周圍就剩下他們四人。
“廢話不多說,你們?nèi)齻€人已經(jīng)死了,有兩條路供你們選擇,一條路就此隱姓埋名離開,另外一條留在指揮使身邊,成就一番大業(yè),一刻鐘以后,你們自己做出選擇……”
三兄弟一臉迷茫的時候,監(jiān)斬官已經(jīng)沒了人影,就好像剛剛所有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將軍府里面,父女倆的刀光劍影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無論是選擇進攻還是防守,江思語都占不到一點好處,倘若不是江濤一直讓著她,恐怕一個回合也走不過,這要是換成江沐晨,早就面臨無數(shù)的處罰了。
“思語,你這劍術(shù)不進反退,真的是讓為父不知說什么好?”江濤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緩解心口這頭悶氣。
江思語靠在三叔身側(cè),什么話也不敢說,三叔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慰。
江思語脆弱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將軍令當(dāng)頭落下。
江濤一手提著劍一手指著江思語,威嚴(yán)不容侵犯“從今天開始,你每一天必須練劍一個時辰以上,如果一月之內(nèi)沒有進步那就加時,直到你讓我看到你的進步!”
江思語抱著江濤的胳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爹,我只是個女兒家,我有哥,他可以保護我……”
“你哥他不能保護你一輩子”江濤一掌拍在桌面厲聲說道。
從小到大,江濤從來沒有這么大聲和江思語說話,江思語一下子被嚇出了眼淚,躲在了三叔身后。
“這段時間你哥他無事,讓他當(dāng)你的陪練,就說我說的,沒有改變,你倆一起家法伺候,我親自執(zhí)行”江濤拂袖而去。
就這樣,江沐晨人在家中坐,麻煩找上門。
三兄弟就像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跪在他的門口,江沐晨又是搖頭又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