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冰走的沒影兒了,杜國遷才敢小聲嘀咕道:“我沒說找麻煩?。≡蹅冇植皇且磁盐鋮f(xié),當然要聽從上面的安排,不過既然他是給我們當總教頭的,按照慣例,我們武學方面有不懂的地方,向他討教也是正常吧?”
鄭若男抱著胳膊摸著下巴,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這么說也有道理,等他來了,我先試試他得斤兩,如果那小子在我手底下都走不過三招,那可就不怪我們了,是他自己學藝不精。”
“對對!若男你上,我們給你壓陣!”
“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別弄得場面不好看?!?p> “不弄死就行唄,反正咱們的醫(yī)生是國內最好的。”
眾人紛紛同意鄭若男的想法。
杜國遷眉頭微皺:“如果他拒絕怎么辦?要知道天下武學千千萬,他還那么年輕,萬一他說他沒遇到過你說的問題,不同意和你切磋呢?”
鄭若男冷笑道:“我就向他請教太祖長拳,如果一個當集訓營總教頭的,連最簡單、最普及的太祖長拳都不會,那他來干什么?耍寶的嗎?”
“我看行,連很多老頭老太太都會打的拳法,他要說不會,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一幫人相視而笑,都等著大戲上演。
他們并不知道,總教頭大人已經到達了懸崖對面。
這里是一個光滑的大平臺,上面?zhèn)€索道,下面是一條巨大的鐵鏈子。
山里的風很大,吹的白衣薄樂都不太敢靠近平臺邊緣。
“總教,對面云霧之中就是鳳凰澗了,我們在這里看不太清楚,待會兒有纜車過來,我們可以乘坐纜車到達對面,很快,也很安全!”
薄魚抱著胳膊,面帶不屑:“也就是你這樣四體不勤的弱雞才會坐纜車,我們武者是走這里的!”
說著,他突然伸手指了一下延伸到云霧中的鐵鏈:“秦總教頭,別怪我沒告訴你,對面可都是一群天才,你要是做纜車過去,肯定會被他們瞧不起,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如果你非要坐纜車,我也沒法攔著,畢竟你是這里最大的官,放屁都是香的。”
薄魚還在對之前秦平拒絕他的挑戰(zhàn)耿耿于懷。
薄樂嘆了口氣:“總教,如果可以的話,您還是走鐵鏈吧,當然了,您也可以坐纜車?!?p>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者信仰的是實力,靠嘴皮子是無法服眾的。
秦平雖然不稀罕這個總教頭的職務,但他更不想被一群臭魚爛蝦瞧不起。
“走鐵鏈?”秦平淡淡說道:“我不喜歡走別人走過的路!”
“纜車也是別人走過的路?!北◆~嘀咕了一句:“不敢就是不敢,找什么借口?”
他說話的聲音雖小,但三人離的太近了,連薄樂都聽的清清楚楚。
薄樂心頭一顫,這不是讓秦平下不來臺嗎?如果秦平向太上丙告狀,以后哪兒有他兄弟的好果子吃?
他剛要給秦平解釋一下,可秦平接下來的舉動,卻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秦平一腳踏出懸崖,把薄樂和薄魚全都嚇的傻在了原地。
“我喜歡走自己的路!”秦平第二腳邁出去,人已經懸停在了千丈深淵之上的云霧中,他回過頭,嘴角掛起一絲邪笑:“讓別人無路可走!”
“嘭!”
秦平話音剛落,從他身上突然炸開一團勁氣,降懸在半空中的鐵鏈震了個粉碎。
“嘩啦啦!”
沉重的鐵鏈沉入了懸崖,另一邊聽到聲音,所有的學院都跑到了懸崖邊上瞪著眼睛看。
“這是要來了嗎?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呦呵,走鐵鏈的,應該有兩下子吧?至少膽子夠肥?!?p> 為了做個迎接總教頭的姿態(tài),所有人都從懸崖邊上站起來,讓出了一片空地。
如果這時候他們還在懸崖邊上,就會發(fā)現那條鐵鏈已經沉了。
杜國遷沒心沒肺的笑道:“若男姐,待會兒你打頭陣,要是他不會太祖長拳,小弟就和他請教太極?!?p> 其他人都大聲笑了起來,絲毫沒有感覺都任何意外。
鄭若男晃了晃脖子:“希望這小子身板夠硬朗,姑奶奶的拳頭已經饑渴難耐了!”
眼看著云霧有些涌動,杜國遷知道人要來了,便趕緊走到去而復返的管冰身后,默默的做她的護花使者。
在無數人翹首以盼之中,云霧里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嘿,有種,竟然走過來了!這小子還……”沒等鄭若男說完,管冰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給我閉嘴,你難道沒發(fā)現嗎?他走來的方向,不是鐵鏈的方向!”
管冰此言一出,眾人大驚失色,仔細一看,對面的人還真不是從鐵鏈的方向來的,在他們的記憶里,那個方向,什么都沒有。
“凌……凌空虛渡!”
“這不可能!”
“他好年輕,這是真的嗎?不時變戲法吧?”
最震驚的不是別人,正是杜國遷。
他心中一直把管冰當成女神,發(fā)誓要混出個人樣來,將來向管冰表白。
突然出現的年輕總教頭,讓他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感。
他想象過這位總教官會是什么樣,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他的熟人。
“秦……你是秦平?”
秦平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杜國遷,他淡淡的說道:“真是好巧??!十年未見,你還能認得出我來!”
杜國遷心里哇涼哇涼的,他也是瓊州田陽人,當年秦鐵城和他們杜家合伙做生意,被他父親狠狠的坑了一把。
他并不知道,這里面有西北秦家秦二爺的身影,他只知道從那時起,他們杜家有錢了,有車了,有房了,還能供養(yǎng)他這個武道天才很多的修煉資源。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就是踩著當年秦家的資產才能做到的。
很長一段時間里,杜國遷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態(tài)作祟,也許是愧疚之后的羞惱,也許是小人得志的猖狂,他經常開著跑車在秦平身邊晃悠,極盡嘲諷。
后來秦平消失了,他還覺得生活中少了點調味劑。
萬萬沒想到,世界說大很大,說小也太小了,七年之后,他再次見到秦平,雙方的地位已然是天差地別。
當年的那些事,秦平根本沒放在心上,比起海城葉家葉大少,和西北秦家秦二爺,他們老杜家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著場中一眾嘴巴都合不攏,眼鏡瞪的滾圓的天才,秦平輕笑一聲:“聽說你們很喜歡找人切磋?正好,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