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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酒館之離魂

情緣糾結(jié)

忘憂酒館之離魂 梁園聽雪 2961 2020-02-10 21:39:11

  “原來是玄月妹妹,在下凌天,這廂有禮了?!?p>  “既然你自稱來自清玉宮,那這清玉宮,肯定是這昆侖山之外的世界,你能帶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平日里,我只是從書上知曉這六界是何等模樣,卻從來沒有機(jī)會真正出這華清池,去外面看上一看!”

  聽到此處,凌天看了那南玄月一眼,越看越覺得她太可憐了,快一萬年都沒有出過一次昆侖山。

  不過臨行之前,師傅曾經(jīng)告誡過他,來了這昆侖山,是來祝賀南昆侖壽誕的,知道他生性頑皮,提前告知他不許到處亂跑。

  那凌天想自己已經(jīng)從宴會廳跑出來許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于是立刻伸手招來一朵七彩祥云。

  那南弦月這方才反應(yīng)過來,凌天這便是要離開她的華清池了,于是立刻抓住了他的袖口,說道:“凌天道友,你這是要去哪里?”

  凌天立刻回應(yīng):“我當(dāng)然自是要去接著赴宴?。 ?p>  南玄月抓了他的袖口:“凌天道友,你莫非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來我這荷花池,并非戲耍,而是貪圖我這荷花池的仙露之事敗露,這是要逃跑?”

  被人冤枉的感覺,不太好,凌天在心里想:“這可怎么辦,這小丫頭,這是賴上我了嗎?若是讓師傅知道,我偷偷跑出來,少不了要責(zé)備我一番,早知道就不貪圖來這華清池戲耍,如今……哎,還有什么辦法,能擺脫這小丫頭呢?管不了那么多了,還是偷偷溜走吧!”

  想著,那凌天立刻踏上那五彩祥云。

  誰知,那南弦月竟然也跟著跳了上來。

  凌天無奈之下,決定帶南弦月去清玉宮轉(zhuǎn)一圈,然后就趕緊回來,立刻言道:“你可坐好了?!?p>  然后凌天與那南玄月,一同坐上了那七彩祥云,飛出昆侖山,向清玉宮的方向飛去。

  也不知那凌天飛了多久,飛了多遠(yuǎn)的路,南玄月只知自己在他的這片祥云上,竟然飛出了暈頭轉(zhuǎn)向的感覺,難道自己“暈云”了?亦或者是自己第一次騰云駕霧,那愛蓮姑姑,并不許自己修習(xí)法術(shù),雖然自己日日勤奮,偷偷從愛蓮姑姑那里習(xí)得一招半式,可是自己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法術(shù)水平極低。

  這凌天剛停下,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便看到一個男孩,驚喜地叫了一聲:“凌天師弟回來了!凌天師弟回來了!”

  緊接著那個男孩,就把凌天拉了出去。

  “師弟,快點,師兄們正在等你呢,有沒有給我們帶好吃的回來?!?p>  等那男孩,和凌天走了以后,南玄月這才現(xiàn)身:“我這隱身術(shù),看來修習(xí)的還不到位啊,方才差點露餡?!?p>  此刻這偌大的院子里,只余她一個人站在這院子中央,覺得甚是無聊的南弦月,就在這院子里左右看著,覺得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與昆侖山似乎也相差無幾。

  話說這凌天的園子,雖然沒有多么華麗,但確實是大得很,雖然很大,但是花草卻單調(diào)乏味,不用費勁的數(shù)來數(shù)去,因為這園子里只種有一種花:滿天星。

  雖說那滿天星的花香很清淡,不過它的花香卻非常清新怡人,一陣風(fēng)吹過,微風(fēng)卷著水霧花香,撲面而來,清新沁人,置身花海之中,瞬間覺得身心都放松了許多。

  出了院子,南弦月這才發(fā)現(xiàn),這院子以外的世界,與自己的那荷花池,似乎才是真正的有所不同。

  她那荷花池只有早上的時候才有霧氣,這院子以外的世界,都這個時辰了,那層層繚繞霧氣的霧氣還沒有消散。

  霧氣籠罩下,將那地面遮掩得若隱若現(xiàn),反倒是叫人看不清眼下的道路,出了這院子之后,南弦月開啟了左瞧右瞧的模式,只是在這迷霧之中,深一腳淺一腳,走得那叫一個艱辛,心里不斷反復(fù)的念道:“哇,這外面的世界,果真與我那荷花池不同,感覺這里的空氣,都是甜甜的?!?p>  那個時候,從來沒出過昆侖山,甚至連那荷花池也沒出過的南弦月,對這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原來的時候,她一心都撲在在昆侖山荷花池里修煉,雖然很勤奮,但是沒有師傅指導(dǎo),也是空有勤奮,卻不得其中真諦,當(dāng)然不知這些仙人,出門從來都是用飛的,走路乃是委實落魄之舉。

  出了院子一小會,看到的是眼前突現(xiàn)一片水墨山水般的所在,云海流轉(zhuǎn),時聚時散。

  云間層巒疊嶂,高大的榣木和紅色花枝的若木順山勢漸次而生。

  山間有一清泉流下,會聚成潭,山腰有一塊嶙峋巨石凸向潭中,像一座高臺伸入水云之間。

  “美美美!這里的風(fēng)景,比我那華清池可是要好太多??!”

  這才出了院子沒多一會,就聽到凌天在喊她的名字:“南——玄月,南——玄月,小丫頭?!?p>  南弦月琢磨著,這凌天肯定是在喊她,要她回家了,正想回應(yīng)那凌天,那凌天已經(jīng)來到她的身旁,微一挑眉,道:“玄月妹妹,你怎會在這里?方才可是讓我一通好找,趕緊回昆侖山去吧,要是被師傅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那么長時間,肯定免不了責(zé)備我一通?!?p>  南玄月還沒有玩夠,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好吧,今天真的是我父神的壽辰嗎?”

  “當(dāng)然了,我沒有必要騙你,再說,我騙了你,于我又有什么好處,你竟然連你父神的壽辰都不知道?”

  凌天伸手招來一片五彩祥云,拉著南玄月坐了上去。

  南弦月小聲地說了一句:“許是我父神女兒太多了吧?!?p>  可是事實確是如此嗎?

  一萬年前,夏至,驟雨驟停。

  華清池青蓮殿內(nèi),幾個伺候的丫鬟,正跪伏在剔透琉璃鋪就的大殿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陣炎熱的夜風(fēng)過,這大殿外天上的月色,透過荷塘灑進(jìn)大殿內(nèi),將這殿內(nèi)的月色篩成一地零落的碎玉。

  大殿中央,淺色的紗簾隨著風(fēng)的飄過而輕輕搖擺著,就好似那淺色紗簾內(nèi)人起伏微弱的氣息。

  那人正側(cè)臥在殿內(nèi)東南角的云衾錦榻上,發(fā)簪粉荷,眼尾迤邐,半闔半張,臉容清艷絕倫,面色慘白卻難掩眉宇間風(fēng)流儀態(tài),堪堪讓人難以逼視。

  那透過荷塘射下來的似白霧般的月光,灑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上,此刻她的鼻尖之上,泣出了一顆顆微小的汗珠。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紗簾之內(nèi),傳來了她急促的呼吸聲,喘息間大殿中原先若有似無縈繞的那股荷花的清香,隨之漸濃漸郁。

  隨著荷花的香氣,越來越濃烈,讓原本伏拜大殿中的侍女愛蓮,不顧失卻禮儀抬起頭來望向簾內(nèi),一臉憂慮難掩,卻仍舊不敢出聲。

  “哇哇哇……”

  一個孩童啼哭的聲音,響徹在這寂靜的大殿之內(nèi),打破了這殿內(nèi)的寧靜。

  “尊上!”

  愛蓮向前爬了幾步,撩開紗簾,跪在榻前。

  轉(zhuǎn)而伸手接住了那個哭了幾聲,又閉上眼睛沉睡的女嬰。

  愛蓮沒忍住,微微蹙著眉望向榻上那張血色盡褪的臉,不忍淚落頰畔。

  “愛蓮,從今往后,我兒身世隨我而去,你且把這青蓮宮內(nèi)的這些丫頭們,都遣了去吧!”

  此刻榻上那人,雖然氣息微弱,語調(diào)也不甚高,卻自伴隨有一番威嚴(yán)肅穆。

  “諾!屬下定緊守尊上旨意!若有半分違逆,將自毀元神,以此謝罪!”

  那愛蓮懷抱著懷中的嬰孩,鄭重的俯下身來,拜了又拜。

  殿內(nèi)一干起誓之人那眼中的淚光,早已似絕對的洪水,涌了下來。

  “看到大家如此,那我也便放心了,都起來吧。愛蓮,你過來?!?p>  她微弱地聲音,從紗簾內(nèi)傳了出來。

  “尊上!”

  那愛蓮,懷抱著胸前的孩子,挨近榻前。

  “切記切記,一定要保守這孩子的身世,還有,不要告訴她,她是個女孩子,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因為有愛所以有了憂愁,因為有愛所以有了恐懼。若是放下愛,就沒有了憂愁也沒有了恐懼,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就不會同男子產(chǎn)生情感糾葛,就不會有煩惱,這是我給她最好的祝福!”

  “尊上,您這又是何苦……?”

  “我的孩兒絕對不能再似我這般,嘗這被人始亂終棄的惡果,無情則剛強(qiáng),無愛則灑脫,我只希望,在我走后,你替我守住她身世的秘密,絕對不能讓那賊人,知道她的存在,愿我與我兒,此生與他不復(fù)相見,愛蓮……今日可是‘夏至’?”

  “正是。”

  “就叫她弦月吧,自古以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只道她不嘗愛果,自是能夠圓滿。”

  “待我我元神滅逝后,從此這世間在無南青蓮,爾等自行散去吧!”

  “尊上?!?p>  “走。”

  聽到“走”這個字,幽幽地從南青蓮口中吐出,跪在青蓮殿內(nèi)的人,再也不忍心去看她。

  “諾!”

  只一個字,這些跪在殿內(nèi)之人,竟然答得有幾分哽咽隱忍。

  南青蓮元神滅世后,愛蓮遣散了青蓮殿內(nèi)所有的侍女,只留她一人,同那南弦月留在了青蓮殿。

  在這青蓮殿內(nèi),愛蓮時刻記著青蓮尊上關(guān)于南弦月密令,這南玄月萬年之內(nèi)不得踏出這華清池。

  愛蓮?fù)@南玄月,在這青蓮殿,一留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這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以來,這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變來變?nèi)?,倒也無甚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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