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豪天,快過來看看呀!”
云綺關切詢問,隨即轉(zhuǎn)回頭向著診所里呼喚著凌豪天。此時,小紫嫣想迅速離開,但剛抬起腳卻一下跌倒在地。孩子正在掙扎著,準備站起身,云綺蘭和凌豪天,前后腳走了過去。
“腳怎么了?快讓我看看,不要怕,我是醫(yī)生?!?p> 出于職業(yè)習慣,凌豪天一邊說一邊準備撩起紫嫣的裙擺,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紫嫣卻下意識的使勁拽了一下那裙擺,使其更嚴密的遮擋住腳踝處。
“瞧,這裙子都染上了血!孩子,快跟我們進診所去,好好給你清理一下傷口?!?p> 細心的云綺蘭看到那淡粉色的裙擺,有一片殷紅的血漬,當即決定必須幫助這個孩子。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昨晚那個帶頭兒的孩子,就是你對不對?”
凌豪天對眼前的女孩兒,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盡管他不明白為何一夜之間,這孩子的裝扮會有天壤之別?但那清秀可人的五官卻是十分的相似。在仔細觀察了一陣后,他迫不及待的向紫嫣求問。
“??!難怪我也感覺眼熟呢!那還愣著干嘛?豪天,快把孩子扶起來,不,抱起來!”
云綺蘭驚詫不已,但此刻又顧不得細思多想,她焦急的命凌豪天,把這個孩子抱進診所去醫(yī)治。
“不,我不去!你們……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臟兮兮的野丫頭!”
紫嫣低著頭,否認著凌豪天的判斷,她依舊準備爬起來走。然而,凌豪天和云綺蘭聽了這番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一定是一個好孩子,因為你連撒謊都不會?!?p> 凌豪天說著,抱起地上的紫嫣就往自己的診所走。云綺蘭既興奮又擔心,準確的說是心疼,因為說不清緣由的喜歡這孩子,故此才會心疼于她。隨著凌豪天走進診所,云綺蘭將一句“好好給孩子看看”,說了好幾遍。隨后,她將紫嫣肩頭的書包摘下。
“一定會的?!?p> 凌豪天應答著,同時將紫嫣放到診床上。
紫嫣深知“逃”是不可能了,只好選擇了乖乖聽話。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腳踝那里在劇烈的疼痛,她也想盡快止住疼。
不過,這孩子就是堅強,尤其離開方家的深宅大院后,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一丁點兒的嬌氣。
“喲!這可不是普通的傷口??!小姑娘,說吧,昨天是不是被狗咬了?”
凌豪天在檢查紫嫣的腳踝之后,一邊輕輕搖頭,一邊看著紫嫣詢問。
“豪天,你說什么?她的腳……是被狗咬的?是不是……”
云綺蘭十分驚訝,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在小胡同的一幕,她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兒,就是昨天咱們見到的那條狗咬的。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那條狗怎么也受傷了?小姑娘,我現(xiàn)在先給你清理傷口,然后輸液消炎。這個問題,你可以晚一些回答我?!?p> 凌豪天看了一眼,正在盯著天花板,表情痛苦的紫嫣。之后,他走向里面的小隔間去配藥了。那時,雖已有了狂犬疫苗,但卻還沒有傳入我華夏大地。作為西醫(yī)的凌豪天,他的診所能給患者打針輸液,已經(jīng)算是比較前衛(wèi)的治療方式了。
“我去找碘酒,給你擦拭傷口?!?p> 云綺蘭說話間,也忙碌起來。
“不用等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答案!是我,是我讓那只狗受傷的?!?p> 躺在診療床上的紫嫣,突然咬牙忍痛,回答了凌豪天之前的問題。
“什么?”
正在拿起一只碘酒瓶的云綺蘭,有些驚訝。
“嗯,和我想的一樣。那么……你是如何讓它受傷的呢?”
凌豪天的表情反倒很平靜,一邊配著藥,一邊又追問了一句。
“我咬的呀!誰它咬了我呢,這叫以牙還牙!必須讓它也嘗到苦頭兒,知道……姑……讓它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
盡管此刻的紫嫣,傷口仍舊很痛,她說這話時卻像是有十足的底氣。只不過,差點兒言語間帶出粗俗之詞。
診所的凌豪天和云綺蘭,同時驚呆了。沒錯兒,這說話的語氣,才更證明了,今天穿得雍容華貴的小姑娘,正是昨晚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叫花子”頭兒。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孩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還有啊,看你的穿著打扮可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呀!你昨晚怎么會……”
云綺蘭一邊給紫嫣擦拭傷口,用力擠著淤血,嘴里忍不住發(fā)出疑問。
“哎呦,疼死我了!”
紫嫣終于喊出了疼痛,也借此躲避著云綺蘭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來替她回答吧,她呀,一定是因為生活太過優(yōu)越,所以總感覺枯燥無味。總想去體會一下,貧寒人家的生活??傁氲浇诸^市井中走走,暫時擺脫大家族的規(guī)矩束縛,才會活得自在輕松?!?p> 凌豪天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這讓人小鬼大的紫嫣,著實大吃一驚。
“呵呵,沒想到……你這半拉洋大夫,懂得還不少啊?就算你說對了吧!本姑奶……本姑娘就是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屁規(guī)矩!”
紫嫣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這才是活脫兒一個,街頭小混混兒的語氣。凌豪天再次被她逗笑了,云綺蘭的表情卻凝重起來,她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同時,也在為這個孩子擔憂。
“你去抱床被褥來,待會兒打點滴免得她著涼。”
凌豪天找來一臺簡易的木頭輸液架子,隨即又吩咐著云綺蘭。
云綺蘭應了一聲,便通過墻角的一扇門走進了后院兒,那是她們的起居之所。
“打點滴?什么意思?”
從沒有在生病時,看過西醫(yī)的紫嫣,一臉疑惑的看著凌豪天發(fā)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總之,就是讓你的傷盡快好起來的方法。”
凌豪天回答了紫嫣的問題,紫嫣眨眨眼睛,隨即沉默了。不多時,云綺蘭抱了一床棉被過來。
“小姑娘,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呀?”
云綺蘭一邊給紫嫣蓋著棉被,一邊隨口詢問著,而凌豪天已經(jīng)做好了給紫嫣輸液的準備。
“我姓王,叫……叫……哎呀,你就別問了,我的名字不好聽!”
“哈哈,沒關系,說出來吧!不然的話,以后見了你怎么稱呼呀?”
“我叫王八……蛋!”
“??!哪有叫這名字的呀?”
云綺蘭和凌豪天異口同聲,再次感到這孩子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