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險
太陽快要落山了,擺攤的人們陸續(xù)收拾東西離開,路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
“我該去哪里呢?”寧月兒坐在路邊石頭上茫然的看著遠方,這時一股刺鼻的香味傳了過來,寧月兒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啊嚏”
“吆,小妹妹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發(fā)呆呢?”
寧月兒聽見聲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略有幾分姿色,眼睛大大的,嘴很扁,嘴唇薄薄的,只是這臉上涂的是什么東西,白白的厚厚的一層粉,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剛才的味道應(yīng)該就是這種劣質(zhì)香粉的味道。再看她的頭上,盤著一個蓬松的發(fā)髻,在左邊頭發(fā)中斜插了一個綠色的簪子,右邊發(fā)間帶了一朵粉花,估計是早上新采摘的,葉子現(xiàn)在快蔫了。再看她的身上,外面罩了一件紅色的薄紗裙,從大腿側(cè)面各分做前后兩半,里面隱約能看見花色的襯裙。
“小妹妹,我在和你說話呢?”這個大姐脾氣似乎很好,寧月兒打量了她半天,她也沒有生氣。
“大姐,你好?!睂幵聝褐涝谧约耗抢铮俅蟮哪昙o(jì)只要叫聲“姐”,那些阿姨們都會很開心的。
“大姐?”她不禁微笑著用一只綠色的帕子捂住了嘴,隨后問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沒有地方可去呢?”
“是的,大姐,我是來投奔親戚的,可是他們已經(jīng)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寧月兒胡謅到。
“是這樣啊,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小妹妹你一個人在街上呆著若是遇上壞人可怎么辦?你不妨先去我家將就一晚,待明天再出來找親戚也不遲。”
“好啊,太謝謝大姐了。”寧月兒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看來世上還是好人多。
寧月兒跟在大姐身后走入一個小巷,從一座離巷子口不遠的院子的后門走了進去。寧月兒之所以知道這是個后門,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院子都有這個布局,前門看著比較高大、寬闊,而且門頭上有突出的門檐,門板上還貼著稀奇古怪的畫;而像這種后門相對較小也沒有任何裝飾。
進到院子里,院內(nèi)一條碎石小路彎曲著通向前方,路的兩邊種著一些常見的花草,在路的右邊十米遠處有一個小廳子,有一個和寧月兒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從那里費力的提著一桶水走過來。
女孩子走過來后,在她們面前放下水桶,然后畢恭畢敬的對著那個大姐叫了一聲“媽媽”,寧月兒心想這大概是大姐的女兒吧!寧月兒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和自己一般高,而且長的也很瘦弱。只見大姐把女孩子叫過來,耳語了幾句,女孩子扭頭看了寧月兒一眼,然后點點頭朝前大步走去,水桶也忘記拿了。
大姐轉(zhuǎn)身牽起寧月兒的手和藹的說到:“走,咱們到前邊去?!?p> 寧月兒欣然點點頭。
越往前走,聲音似乎越嘈雜,通往前院的門是虛掩的。走進前院,寧月兒看到前院有很多男男女女,好不熱鬧,還有一些男女公然摟抱在一起。
寧月兒心知不妙,“難道這里是古代的妓院?”想到這里,她掙脫開老鴇的手撒腿就向來路跑去,但是卻為時已晚。
只見從背后沖過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將寧月兒架了起來,寧月兒想喊叫,這個可惡的老鴇將她剛才用來捂嘴的那個綠帕子一下子塞到了寧月兒的嘴里,還惡狠狠的威脅說:“不許叫,再叫今天就讓你接客。”
然后吩咐那兩個打手,“去,把她關(guān)在柴房幾天,先去去她的銳氣。”
“是,”兩個大漢相視一笑回答到。
看見他們的壞笑,寧月兒害怕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一等”,這時老鴇叫住了他們,“這個女娃你們不要碰,看著是個雛,這第一夜老娘我還想要賣個好價錢呢!聽見沒有?”老鴇提高了嗓門。
“是?!边@兩個男人悻悻然的架著寧月兒走了。
說來寧月兒還應(yīng)該感謝老鴇呢,要不就這個破柴房,位置又這么偏,而且門窗也破爛不堪,如果沒有老鴇的吩咐,寧月兒估計門外那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早就把她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寧月兒想著必須要找機會逃出去。
絕食,對,這個辦法好,估計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感興趣的,而且她也害怕他們會在飯菜中下蒙汗藥之類的東西,這些在電視上經(jīng)??吹?。只是寧月兒知道她就是再絕食,她這前凸后翹的身材和出眾的長相,也會為自己在這里招來禍?zhǔn)隆?p> 看來除了絕食,她還要把自己的臉弄臟,這樣那些個恩客(她記得電視上對那些逛妓院的男子都這么叫)看見她這么臟,肯定會對她提不起興趣,然后她再見機逃走。寧月兒于是在地上抓起土往自己臉上抹,只要露肉的地方她都給抹上。
一連兩天寧月兒只喝了一點水,因為她必須要活著。而且晚上她也盡量不睡,她怕一睡著,有些精蟲上腦的家伙會沖進來。其實那兩個看守寧月兒的男人也有過這種想法,被關(guān)進來的第二天上午,他們想進來占寧月兒的便宜,但是當(dāng)他們進來后看見她把自己弄的和一個泥人似的,于是他們“呸、呸、呸”連唾了幾口就出去了,此后再未進來。
寧月兒在饑餓和昏沉中度日如年。
第三天快中午的時候,正在寧月兒做著白日夢時,水桶女孩來了,也就是那個寧月兒在后院遇見提著水桶,后來又忘記拿水桶的女孩子,寧月兒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她暗自稱呼她為水桶女孩。她每天負責(zé)給寧月兒送飯,寧月兒在她送飯時試著和她聊天。寧月兒知道她才十五歲,因為她身上有股難聞的異味,所以沒有男人想碰她,所以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接客。但是,老鴇怎么可能白給她飯吃,所以一直以來讓她干最臟最累的活,而且打罵是常事??墒菍幵聝簠s不會同情她,因為她這三天來總會找機會虐待寧月兒,還用惡毒的語言咒罵她。有一次,她見寧月兒不吃飯,于是將飯菜倒在地上,摁住寧月兒的頭讓她吃地上的飯,并且罵道:“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個被男人玩耍的貨色嗎?”寧月兒發(fā)覺這個女孩大概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心理變態(tài)了吧!剛剛還和她安靜的聊天,一轉(zhuǎn)眼就會變得面目猙獰。
水桶女孩推開門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左手提著一個空銅盆,用右手指著寧月兒的臉:“站起來,跟我走?!?p> “要帶我去哪里?”寧月兒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看來該來的總會來。
“少廢話,去了你就知道了?!?p> 寧月兒強打起精神走到她身邊,她不能倒下,她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臭死了”。水桶女孩聞到寧月兒身上散發(fā)的餿味,嫌棄的捂住嘴,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寧月兒跟在她的后面。
那兩個男人跟在寧月兒的后面,但是距離她很遠,估計也是嫌棄她身上的味道吧!
水桶女孩帶著她往西面一排平房走去,路過前院和后院相通的那個小門時,寧月兒無意間發(fā)現(xiàn)那個小門虛掩著,估計是方便雜役進出干活吧。猛然有一道靈光從寧月兒腦中一閃而過,她還沒有來得及抓住,水桶女孩就將她帶進一個冒著熱氣的房間。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還得侍候你?!彼芭⒆炖镟絿佒瑢⒖浙~盆往地上一放,然后說到:“快點脫,還用我?guī)湍銌?!?p> 那兩個男人聽到水桶女孩在屋內(nèi)罵罵咧咧,他們站在屋外哈哈大笑。
寧月兒看見屋內(nèi)門口放了一排山水畫屏風(fēng),從屏風(fēng)后傳來陣陣熱氣。繞過屏風(fēng)只見地上放著一個大大的木浴桶。
“看來是要給我洗澡,這可不妙,洗完后就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這可怎么辦?”寧月兒心中焦急,可是又不敢不脫。
“快些,少磨蹭,我后院還有很多活要做呢?”水桶女孩提高嗓門氣哼哼的對寧月兒吼著,她或許怕自己綠色的布裙子外套被弄濕了,然后脫下來掛在了屏風(fēng)上,只穿了身白色的里衣。
“后院?對了,后院,還有后院的后門?!睂幵聝河浀卯?dāng)初老鴇帶自己從后門進來的時候那里沒有人把守,看來后門是自己逃走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