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呀?”清脆的聲音從頭頂?shù)奶一渖蟼鱽?p> 這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遍地都是粉色的花朵,他來這里看花,
葉沉卿往上看,
從花朵里探出頭的小姑娘,明眉皓齒,眼睛如月牙般彎了起來,
這一眼,這一生,便只認定她一人。
“我…我叫…葉沉卿”
“你好呀,小結巴弟弟”
蘊寒一身白衣站在桃樹下,現(xiàn)在已經入夏,這滿樹的桃花也留不住,只剩下繁茂的樹葉
時光荏苒,那個呆瓜一樣的小孩子,已經成長為一個翩翩佳公子了
“圣女”
附近有婢女匆匆走過,向他行了禮,便離開了
蘊寒倒也不是在意,只是偶爾也會想起過去的那些日子,平靜,而淡然,只有花香鳥語,連空氣似乎都泛著香甜的氣味。
當年還問她要糖吃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葉沉卿最近病好了許多之后,也不再來叨擾她了,清和殿倒是清凈了許多,安靜的有些不習慣
蘊寒親手摘下一片桃花的葉子,細細的碾碎,指尖沾染上點點綠色,
宮墻之外又有腳步聲匆匆響起,來自市一眾侍衛(wèi),
“圣女,六皇子突然病重昏迷不醒,陛下請您過去”
林落雪手指間的動作都頓了頓,面上的表情未變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帶我過去”
“是”
蘊寒匆匆趕過去,陛下已經離開了,
六皇子就躺在皇宮的寢殿里,五皇子和韶言也在門外等候
澄清旁邊的是你非常著急
“圣女,我們殿下昨日的身子才剛剛好些,今天進攻偏偏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昏迷不醒,發(fā)高熱,太醫(yī)都束手無策,您……”救救他吧,
都說圣女的血可解百毒,可是萬一她不站在在六皇子這邊怎么辦,五皇子這次來可能就是特地來堵蘊寒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蘊寒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從頭到尾就沒有給過五皇子一個眼神,
一盞茶之后,六皇子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之后,蘊寒才出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五皇子就離開了
當夜,蘊寒坐在庭院的石桌旁,
月色皎皎,灑下潔白的光芒,
韶言白發(fā)似雪的落在這清和殿的空地上,
蘊寒扔給他一個小藥瓶,
“這就是你們殿下的想要的東西,滾吧”
韶言不爽“就這么著急給我們劃清界限,不打算回來了嗎,你親手殺了林五,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你親自提拔起來,為什么這么狠心?”越說越激動,一字一句,聲嘶力竭,
“我是圣女,生了這雙紫色的眼睛,便天生與你們不同,你知道”
“那你也不至于……”
“我曾經說過”蘊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會一直保護沉卿,一輩子,你們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威脅”
“你也說過你會一直保護五王爺??!”
“那是我失憶了,現(xiàn)在我想起了”
韶言啞言,看著她決絕的臉,良久未動
“如果你再敢給他下毒,我毀了你的鬼谷,”
蘊寒冷冷的說到,便起身回房間了,
月色下,韶言怔愣的握住了手里的瓷瓶,她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了,愿意救白茗伊,大概便是恩怨已消,從此之后,他們便真正站在對立面。
他從那個掃地大娘和王爺那里知道了蘊寒的身份是真的,失憶是真的,
可她到底是怎么失憶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究竟有多少秘密,現(xiàn)在的她說的一切可以相信嗎,
韶言的思緒百轉千回,怔怔的看著緊閉的木門,呆了不知多久終于離開了,
從那以后,蘊寒再也沒見過韶言,
白茗伊的病好了,可壞消息傳來了,皇上口諭,五皇子帶兵出征簡短的幾個字卻代表對他的放逐,
這樣的場景,這這些說明他無緣皇位,六皇子是最大的得勢人選,可這偏偏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葉沉卿沉著臉打發(fā)的一批又一批的人,
他大病初愈,連去看蘊寒的功夫都沒有,到底是哪個混蛋,葉沉卿摔爛了杯盞,跪了一地的仆從。
父皇身體日漸不佳,正是改朝換代的最佳時期,是個人都能看清有人不想讓他好過,
一群蠢貨,愚臣,
憤憤不平的葉沉卿就……又跑去了清和殿,
蘊寒坐在庭院中喝茶,陽光照在樹上,綠陰就落在蘊寒的臉上,
葉沉卿連呼吸都緩了幾分,像是怕吵到她一樣,
蘊寒放下茶盞,抬起紫色的眼睛看著他,
“怎么又過來了”
“院子里的花好丑啊,沒有姐姐好看”葉沉卿搖了手里的竹扇坐過來,坐在她旁邊,捧著臉,直勾勾的看著她,
“姐姐長得好美,”
病好之后,葉沉卿一直叫她姐姐,蘊寒聽多了就會覺得不奇怪了,但依舊會說上一句
“我十九,你已經二十二了”
“姐姐”葉沉卿依舊厚臉皮的叫著,
蘊寒嘆了口氣“像個小孩子”
熟悉的語氣讓葉沉卿愣了愣
“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又蠢又笨的”
“……”果然,葉沉卿垂頭喪氣,一點都不好了,
嘟囔著“父皇越病越重了,明明前些天還好好的”
清和殿因為有這么大一棵樹,常年都不熱,而讓人覺得陰涼陰涼的,
其實這只是葉沉卿的想法,換另一些人來看,清和殿是很陰森可怖的
葉沉卿吐槽著自己的煩心事,
卻沒有看見她垂下來的眼瞼,透著萬分痛苦的掙扎,
對不起,沉卿
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怕就是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