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準備去公司。
通陰陽三個字被郝力海說出來以后,我突然感覺腦袋一懵,然后就感覺領悟了一些東西。
‘普通的紙,卻能承載情感,從而通陰陽!
果然還是我小看了這個世界,知道的越多,真的越覺得自己不知道的更多。
不過,未知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興奮??!
話說,我這次明顯感覺到領悟了什么,怎么沒有提示我獲得道韻呢?
神器壞了嗎?’
唉,情感這東西是最復雜,也是我最想看透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對情感了解的有些膚淺?。?p> 看透?可能如登天吶…
還有現(xiàn)在聽不到那個細膩的女聲真的讓我心里發(fā)慌。
‘究竟哪里出了問題?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至少對情感還有未知了解的多了一些,怎么…’
“咦,為什么有拘魂將在這邊?”
“不清楚,他們一般應該是管理和約束手底下的勾魂使的,不應該去勾魂的才對。
而那兩個靈魂連陰牌都沒有,明顯也不是勾魂使。
那么可能是這位領導幫某個勾魂使完成任務吧?”
“還能這樣?這不是作弊嘛!”
“小家伙,你還是太嫩了。
這種事其實很正常,也不叫作弊,畢竟人家在沒有觸犯陰律的情況下自愿幫別的勾魂使。
你如果關(guān)系搞得好,也可以讓你領導幫你??!”
“阿諛奉承之輩,哼!我看不起?!?p> “呵呵,在規(guī)則內(nèi),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本事呢?”
“別說了,他要交接了,交接了就知道了?!?p> ……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中,在周邊一眾竊竊私語中,郝力海悠然自在的跟著隊伍慢慢排到了窗口前,不再冷酷,摘下墨鏡,換了一副痞笑的表情開口打趣道:“呦呵,范凡姑娘今天的頭發(fā)扎的真好看,給人一種陽光帥氣的感覺。
不錯,不錯。”
然后窗口里眉清目秀,扎著一頭紅色馬尾,臉卻有些圓的女性接待使口中傳來一個無奈的娃娃音?道:“在工作呢,你沒看后邊那么多勾魂使呢?
說正事!對了你不是成拘魂將了么,怎么又去勾魂了?
職業(yè)病犯了?”
郝力海得意的笑著:“哈哈,是的,我成拘魂將了,但也不能光桿司令是不。
這不去抓了,啊呸,找了一個應該能做我的兵…不是,我的下屬的魂么。
至于另一個是順手撿的可憐游魂?!?p> 那范凡恍然的娃娃音傳來:“哦哦,這樣子啊,那行吧,登記一下吧?!?p> 郝力海笑著道:“嗯,等忙完了你也下班了找個時間去吃個飯。
啊啊,我知道了。
那個游魂呢,她飄蕩的太久,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的基本信息了,等到了管理生死簿的崔總那里我再找個判官使查一下。
我那個下屬是斑馬精…”
看著一臉黑線即將爆發(fā)的接待使,郝力海尷尬一笑。
然后迅速回頭:“斑馬精,嗨,別傻愣著了!
十萬火急,救人一命!
你的基本信息快給我,出生年月日,死亡…啊不對,你還沒死呢。
姓名。”
我被郝力海的聲音從思索中驚醒。
‘喵的,剛才就差一丟丟我就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剛抓住一點感覺,就被打斷了!’不過我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肯定打不過人家的。
我嘆氣緩緩說到:“井少,2991,8,2?!?p> 郝力海趕緊回頭準備把我的信息告訴范凡,結(jié)果就看到一臉不可思議,眉頭緊鎖的范凡疑惑道:“查無此人!
你確定日期姓名正確?”
沒等郝力海回頭,我都已經(jīng)急了。
‘什么叫查無此人啊!開什么玩笑呢?
咦,不對,貌似我是完全體,他們是三魂七魄。
也許真的有可能生死簿上沒有我呢?畢竟我是直接去的浮悠界??!’
想到這里我鼓起兩邊的腮幫子堅定的點點頭。
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是賭氣,其實我是覺得麻煩了。
‘這查無此人會不會不讓我進去?。俊?p> 郝力??次尹c頭也是一臉懵逼,又轉(zhuǎn)回頭看向范凡,結(jié)巴道:“那,那個。
范凡,會不會是你,你輸入錯了?”
范凡白了他一眼,噘著嘴氣鼓鼓的說:“你當我上這么多年班白上了嗎?
算了,你帶他們進去吧,反正照了幽冥鏡也能知道你帶來的兩個靈魂究竟是什么玩意。
哼,快走快走,去那邊等車。
來來,下一位!”說完后也不理郝力海,直接叫下一位了。
郝力海怯怯一笑,然后推著三輪車到了欄桿旁邊。
接著他嘟著嘴轉(zhuǎn)頭用幽怨的眼神掃著我跟女鬼。
嗯???我一臉懵逼,女鬼倒是一臉平靜。
‘我哪里惹到這位了?’我不由得想著。
緊接著,就看到郝力海轉(zhuǎn)身手一揮,然后三輪車就不見了。
我跟女鬼毫無防備之下‘砰’的一聲屁股跟柏油路面?撞了個結(jié)實。
‘嗯???不是,大哥啊。
你怎么好端端的就惡作劇了啊?這跟你冷酷的一面不搭???
不行,雖然可能會被打,但是我得問清楚,要不然這叫個什么事?。俊?p> 我站起身,揉揉屁股,然后扶起還傻坐在地上的姑娘,嘴角一抽問到:“那個,郝大哥,怎么了這是?”
郝力?!摺艘宦暡⒉徽f話。
這時旁邊一個帶著個男子靈魂的勾魂使笑到:“哈哈,傻小子,這還看不出來?
這不是他說錯話惹人家生氣了,然后就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咯。
哈哈哈,你看他那一臉受氣小媳婦樣?!?p> 他身后的靈魂開口道:“我剛聽別的勾魂使不是說這是位領導么?
怎么您還敢這么拆臺?”
勾魂使微微一笑:“吶,第一,他又不是我領導,我怕什么?
第二,坤府雖有等級之分,但沒有尊卑之別。
大家都是平等的,為啥不能開玩笑,拆個臺什么的?”
那男子懵逼的聲音傳來:“合著坤府先一步到了和諧社會了?”
勾魂使嘿嘿樂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吶,得了,別問了,車來了?!?p> 我目光灼灼的盯著郝力海,要是目光能夠洞穿靈魂,我都已經(jīng)把郝力海開個洞了。
我堅定的開口用埋怨的聲音道:“郝大哥,你說,你明明是自己說錯話了,為啥要折騰我兩?”
郝力海帶有一絲尷尬的聲音傳來:“要不是你…兩,我會說錯話么?
哼!不管,反正就是你引起的。
你看,車來了,別埋怨了,也不知道是誰來接我們。
希望不是個菜鳥?!?p> ‘你轉(zhuǎn)移話題的技術(shù)真爛,算了,不跟你計較了?!?p> 接著,有一輛掛著一圈跑馬燈的公交車?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同時我聽到包括一臉震驚的郝力海在內(nèi)的身邊勾魂使各種交代。
“斑馬精,一會上車后坐在座位上,一定記得系好安全帶!”
“小子,聽到?jīng)],系好安全帶!”
“如果沒有安全帶就抓穩(wěn)前排的靠背,反正一定保證自己可以在座位上就行。”
“姑娘,別聽他們瞎扯,這可是位老師傅,一會你不用抓把手站著都行?!?p> ……
我在一臉懵逼中跟著郝力海,抓著女鬼排隊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胖胖的地中海大胡子引渡使,然后聽到郝力海討好般的說到:“賈平淡大叔,一會在公司門口停一下?!具恕粫闊┝斯?,你看我這兒還有一個快碎裂的靈魂和一只斑馬精呢。
拜托賈平淡大叔了?!?p> 大叔理都沒理郝力海,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郝力海尷尬一笑,就找了個中間的三人座位讓我們一起坐下了。
同時他先給女鬼系上安全帶,然后給自己系上,同時給我說:“別愣著啊,趕緊系上!”
我看著在我手里的合不上的安全帶,欲哭無淚。
幽幽的說:“衣服太厚,安全帶太短,系不上啊!”
郝力海無奈的用一種送別般的語氣對我說:“那脫了啊…你搖頭是什么意思?
舍不得?
唉,隨你吧,那就抓好前排靠背,自求多福吧?!?p> 我默默的放下手里的安全帶,然后緊緊的抓住前排的靠背。
‘脫衣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里邊…’
沒有等我想完,當靈魂坐滿的時候,只聽一聲渾厚的男中音從司機那里傳來:“往事如煙!走起!”
接著我就感覺車動了起來,嗯,速度很快就提起來了,而且還特別的穩(wěn)!
于是我轉(zhuǎn)頭隔著女鬼疑惑的看向郝力海,只見郝力海滿臉緊張痛苦之色,有一絲恐懼,然后還有一絲期待?
我正準備問一下郝力海,為什么他們都像是懼怕這輛公交車的時候。
這時只感覺公交車猛的一抖,然后好像就飛了起來?
不對,這種失重感應該是過了一個減速帶的感覺。
接著感覺公交車往地下砸了過去,然后就是一陣波浪般的抖動傳來。
之后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公交車的每一次抖動都在不停的起伏,屁股不停的跟座位發(fā)出‘砰噗’的碰撞聲音。
而且,并不是我一個人的聲音,周圍有好多‘砰噗’的聲音,
竟然還莫名的有一種合唱般的節(jié)奏感,同時也有很多恐懼和顫抖的聲音傳來。
“大…叔,我剛…坐好,還…沒有…來得及…系…安全…帶啊。
您…給點…時間啊啊啊。”
“啊,媽…媽,我有…暈車病啊啊,好…難受啊啊啊?!?p> “騙子啊啊,還跟…我說是…老司機。我…信你個…鬼啊啊啊?!?p> ……
我雙手緊緊的把著前排的靠背,牙關(guān)緊咬,余光看到有好幾個正在不斷的用顫抖的手拼命的想合著不斷交錯的安全帶插銷的。
還有兩個隨著車的抖動不斷的跟著車的地面親密接觸的靈魂。
還有幾個捂著嘴一臉痛苦的靈魂。
最后竟然還看到了幾個一臉享受的?靈魂。
說實話,我經(jīng)歷過一次大轉(zhuǎn)盤,一次洗衣機,還有一次保齡球,對這種抖動雖然不能說是完全免疫,但是也不至于很痛苦。
只不過真的很擔心手抓不住就飛起來。
我現(xiàn)在也很難受,難受的是我的屁股懟的生疼。
不過,坐著坐著,我竟然覺得有些刺激,貌似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我勒個去,我這是被虐出毛病了嗎?
怎么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不過,這種刺激,真的好爽??!
現(xiàn)實生活中哪里能坐這么爽的公交車啊!而且還不用擔心車禍什么的,下次有機會再坐坐?’
隨著我不停的亂想,還有那些形態(tài)各異的靈魂不同的動作,大概過了十分鐘,喊聲倒是慢慢停了下來,貌似是喊累了。
然后公交車猛的一頓,像是一個急剎車,隨即我就聽到不少咚咚的聲音傳來,那兩個沒有坐到座位上的靈魂‘咕咚’的一聲滾到了前門那里。
接著司機不滿的渾厚聲音傳來:“到了,下車?!?p> 郝力海眼疾手快的把自己跟一臉震驚的女鬼的安全帶摘掉,然后又拉著我飛也似地從后門下了車。
剛下車,公交車連后門都沒關(guān),就開走了。
‘啊,祝那兩個靈魂平安到達吧。’
接下來就看到郝力海和女鬼同時像是夫妻對拜似的相對著彎下了腰嘔吐起來。
呃,雖然什么東西都沒有嘔吐出來。
而我則是觀察著面前大概五十米左右的一棟不斷有人進出的大樓。
我不由得張嘴驚嘆道:“還真的這么普通???”
我下車前用有限的思緒想了一下總公司會是什么樣,也想過以坤府的尿性可能會很普通,只不過這么玄幻的地方,總公司應該會最起碼高大上一點吧?
現(xiàn)在看到了,高是很高,我目測最起碼一千米朝上!
大也很大,我看到的這一面,至少也有五百米寬!
就是這個上…沒有。
普通的藍色玻璃外墻,普通的方方正正的造型。
沒了。
對了,人家這玻璃外墻是一整面,沒有被分成一個一個的小格子狀。
‘也有那么點玄幻吧。’
在我觀察的時候,郝力海拉著還時不時的干嘔一下的女鬼對我說:“吶,那就是總公司了。
是不是覺得很普通?陽間經(jīng)常…額也不對,反正就是沒那么像想象中的樣子吧?
我當年也一樣,我問過我的前輩。
我的前輩是這么說的。
閻王大人說,我們身為坤府的公務員,應該以身作則,不鋪張不浪費,簡單明了大方,功能齊全就可以,至于外表形象整齊簡潔就好。
愿每一位同仁也可以做到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真的,聽到這段話以后,我真的覺得對閻王大人佩服的不得了。
這是一個多么高尚的靈魂啊,可惜,一直無緣見到?!?p> 我跟著郝力海往公司走去,同時好奇道:“為什么會無緣見到呢?
不是說坤府沒有尊卑之分嗎?”
只見郝力海嘆了一口氣,然后說:“唉,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