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有她一個人居住,秦南書將公寓里只留了一個浴室,但是...這個浴室出奇的大,大到和別人家的主臥差不多。
自從上一次喻衍偷改洗漱用品位置后,秦南書嫌棄的又給他丟開,還特意用七夕的沐浴露在中間隔了一條三八線,警告喻衍不準(zhǔn)超過來。
此時,望著被“三分天下”的浴室,他勾著嘴笑了笑,自然的拿起毛巾擦干身體,換上深藍色綢緞睡衣。
打開門。
秦南書依舊躺在床上沒動靜。
桌面上的手機變了位置。
七夕呆坐在貓窩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著無辜和不知所措。
“喵...”
喻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放輕腳步,走到七夕旁邊,蹲下身子,撕下它脖子處的便簽。
這龍飛鳳舞的筆跡一看就是他家小朋友寫的。
便簽上的字不多,只有十一個字,但整整將一頁紙全都占滿了。
——雖然我是貓,但你是真的狗。
狗...男人么?
看來小朋友已經(jīng)檢查過他的手機了。
秦南書聽著便簽撕下來的聲音,緊張的咬著手指,悄悄豎起耳朵,靜待那男人的一舉一動。
半晌,四周依舊靜悄悄。
她本想著,大爺看見這話怎么也得憤怒的將紙撕成兩半吧,再不濟,揉成團也行,再再不濟,至少吭兩聲嘛...
這不聲不響的,就像石沉大海般,勾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眨了眨眼,裝作夢囈叭叭兩下嘴,翻個身過來。
喻衍背對著她,假裝沒聽見身后的動靜,寬大的手掌心揉了揉七夕的腦袋,一雙好看的眼眸里盡是溫柔。
“乖,睡覺了。”
這話,像是說給七夕聽的,又像是說給秦南書聽的。
“喵...”
七夕打了個哈欠,團著身子縮進貓窩里。
睡覺?
秦南書難以置信的微微蹙了蹙眉頭。
什么嘛。
狗大爺居然不生氣?
這白癡,肯定是看不懂“狗”的意思,他別以為是夸他的話吧?
如是想著,秦南書小心翼翼睜開半只眼,瞥見喻衍嘴角帶著笑容將便簽揣進兜里后,更加堅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
完了,這大爺是真傻啊。
...
喻衍下樓時,順帶在書柜里抽了一本書。
隨著腳步聲遠去,二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與安靜之中。
不知怎的,秦南書心里竟產(chǎn)生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放肆的睜開雙眼,雙手?jǐn)偲?,望著天花板,小聲嘀咕著:“我一定是得了失業(yè)后遺癥,對,沒有工作的人就是會這樣,孤獨啊,寂寞啊?!?p> 片刻,她又抿了抿唇,猛地坐起身,探出個腦袋朝著樓下望去。
喻衍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借著微弱的星光,翻閱手里的書籍。
“有病吧,這么晚了還看書,學(xué)渣,也不怕把眼睛閃瞎了?!?p> 秦南書不屑的嘲諷一句,裝作漠不關(guān)心的躺下身,卻又再次將目光落在七夕身上。
“喵...”
三分鐘后。
七夕頂著脖子上的便簽,委屈巴巴的邁著腿走下樓梯。
聽見動靜,喻衍側(cè)過頭,將七夕身上的新便簽撕下來。
——你放心,老娘雖然失業(yè)了,但是交電費的錢還是有的。
他揚了揚眉,笑著打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