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姜書珍。”韓尚武在耳邊低語,大概他也很驚訝,姜書珍是好學(xué)生,這一點毋庸置疑,好學(xué)生是不會來桌球室這種地方的。
“嗯?!崩钯R輕應(yīng)了一聲,其實對于姜書珍看上樸成英他是挺不敢相信的,不可否認樸成英長得陽光帥氣,但再帥也不可能帥過他,最多高一點,壯一點,這是體育運動生的強項,或者姜書珍就喜歡這種壯一點的類型?
“書珍,我保證,絕對不打架!”離得近了,正好聽到樸成英對姜書珍指天畫地地發(fā)誓。
姜書珍面無表情,看了眼走近的李賀幾人,淡淡地留下一句話:“你想做什么,我無權(quán)過問?!苯又惋h身遠去。
這一幕看得李賀心中暗爽,就算姜書珍是樸成英的女朋友,恐怕兩人的感情也不怎么好,否則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會不給男朋友留面子了。
“李賀,你來了?!睒愠捎⒖粗h去的姜書珍有些羞惱,不過并沒有追上去,畢竟仇人已經(jīng)到了面前。
“你們在這里歡迎我嗎?”李賀輕松地問道。
樸成英頓時被這態(tài)度激怒了,但想到昨天在天臺上的一幕,終究是沒敢大罵出來,看向了最后面的張慎范:“他是誰?”
“我的跟班。”李賀回頭看了一眼,輕松地介紹道。
張慎范眉頭一皺,知道這是少年人的喜歡炫耀夸大的毛病,面無表情地站著。
樸成英卻很不忿:“你、你竟然找校外的人?!?p> “你不也是嗎?”李賀笑著看他,這家伙是雙重標準,只許他自己找,就不能別人找?guī)褪郑?p> 樸成英語滯,最后惱羞成怒:“哼,反正只有一個人,這次你死定了?!?p> “喂,樸成英前輩,剛才你還保證過,不打架的?!眲⒚裾芴糁拿 ?p> “我不打架,因為打架的可不是我?!睒愠捎⒗湫α诵?,指了指門口,“進去吧。”說完,他自己先帶著跟班進去了。
李賀聳了聳肩膀,領(lǐng)著韓尚武和劉民哲進去。
跟在最后面的張慎范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進去了,既然接下了保護李賀的任務(wù),那就必須保護好他,無論威脅是來自那個殺人犯的同伙,還是學(xué)生之間的打鬧,總不可能看著他被人揍了。
桌球室里,林林總總擺放著七八桌,空間并不算很大,男男女女大約有十幾個。
先一步進來的樸成英已經(jīng)添油加醋地通報了消息,所以那十幾個男女沒有在玩桌球,而是聚在一起,面對著門口。
為首的一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理著小平頭,長相普通,臉很長,那種看起來就很囂張的類型。他一手夾著一根煙,手背的虎口上,紋了一個骷髏頭的圖案,非常顯眼,似乎故意露出來給別人看的。
另一只手抓著一根桌球桿,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走進來的李賀四人。
在他的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女人,年紀并不大,但濃妝艷抹,已經(jīng)看不出來是十幾歲的少女了。
兩人原本在故意扮酷,但在見到李賀那精致的盛世美顏時,酷酷的表情頓時收斂起來,頗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身。
“你是李賀?”為首的紋身男囂張地盯著李賀,他已經(jīng)聽小弟說過了,這次要教訓(xùn)的目標是個長相很討厭的家伙,果然一見之下更加討厭。
“我是?!崩钯R淡淡一笑,掃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依稀有些印象。
“你打了我的小弟,這筆賬怎么算?”紋身男對他還能鎮(zhèn)定自如的樣子更不爽了,他當(dāng)然也看到了最后面的張慎范,不過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所以他也不放在眼里。
“你想怎么算?”李賀反問道。
“賠償一千萬,然后跪地磕頭道歉,這次就饒了你,怎么樣?”紋身男顯得自己很大度。
“怎么你們都喜歡跪地磕頭嗎?”李賀微微皺眉,“如果我不同意呢?”
紋身男握起桌球桿,臉上帶著邪邪的笑容:“知道嗎?我曾經(jīng)在這里教訓(xùn)過不聽話的家伙,打斷十幾根這樣的桌球桿,你要試試嗎?”
“挺想試試看的?!崩钯R微微一笑,看著他手中的桌球桿,“我們來打一局?”
紋身男先是一愣,繼而眉頭大皺:“小子,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現(xiàn)在可是嚴肅地在談判,誰有空跟他玩桌球。
“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因為很長時間沒接觸過了,有七八年了吧?!崩钯R像是在喃喃自語,上輩子大學(xué)的時候,跟寢室的舍友一起玩過,之后就再沒有碰過了,剛剛只是有點手癢。
一旁的韓尚武和劉民哲不知道該怎么吐槽,哥一個多星期前還打過呢。
“小子,不要挑釁我,那對你沒好處?!奔y身男怒了,以前要教訓(xùn)人時,對方都嚇得求饒,要么就是瑟瑟發(fā)抖,第一次遇到這種不怕死的家伙,“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是賠償一千萬,然后跪地磕頭道歉,還是被人抬出去?”
“賠償那是不可能的,下跪當(dāng)然也不行?!崩钯R搖著頭,在對方即將爆發(fā)之際,他打了一個響指,看向了身后的張慎范,“張警官,現(xiàn)在是不是該你出場了?”
“警官?”這個專屬名詞聽得紋身男和身后的人都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樸成英指著李賀大叫,“你竟然報警?”
“沒有規(guī)定不能報警吧?”李賀微微一笑,他當(dāng)然清楚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幫派人士打架,都不會把警察等官方機關(guān)牽扯進來,那根本就不是“黑道”該有的作風(fēng),完全破壞了規(guī)矩。
就像小孩子之間打架,找大人幫忙那算怎么回事,是懦弱的表現(xiàn)??伤植皇窃饶莻€中二少年,要想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請警察出手,無疑是最有效的。
張慎范輕咳一聲,從后面走到了前面:“我是張慎范?!彼统隽俗C件,直接又清楚地擺到了紋身男的面前。
紋身男頓時矮了三分:“警官,我們可沒有做犯法的事?!?p> “剛剛我都看到了,你在威脅一個學(xué)生。”張慎范面無表情,這種替一個不良少年出頭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偏偏要壓抑著心中的不耐。
“那個,我們只是開玩笑的?!奔y身男面對警察,顯得老老實實。
“我就當(dāng)你是開玩笑,以后不要來找他的麻煩,明白嗎?否則我會讓你更麻煩。”從警十多年的張慎范,很清楚這些社會渣滓怕什么,威脅的同時,他掀開了衣服的一角,露出了腰間的手槍。
紋身男身體頓時一抖:“是的,警官,我知道怎么做了?!?p> “很好?!睆埳鞣饵c點頭,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一會就沒了影子,頗有“事了拂衣去”的俠客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