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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怪物啊

第三章:河道,老鼠,據(jù)點,和我的冒險(萌新求收藏,拜托了?。。。?/h1>
我真的不是怪物啊 無音良歌 4406 2019-12-12 22:42:24

  懸崖峭壁,深穴高頂,隆隆的湍流之聲澎湃,欲求不滿一般的連綿不絕。

  如此順流而下,河流水道越來越狹窄,天頂越來越低矮,水流被壓縮,河道水位越來越高,隨即兀地水流從一個高低差上躍起,驀然一片霧起,雪浪振飛,一片帷簾般的水幕,分割出了一個洞口,振起的水霧和水簾垂掛,一片白茫茫。

  河流不管不顧地直撞了上去,頓時一片擊水漫飛。

  隨即豁然開朗!

  其上,目測高達十幾米的天頂,無數(shù)不知名發(fā)光植物在上點綴,星羅棋布,點點向下泛著微光,如閃耀星斑。

  其下,水盈潤澤,芳草萋萋,順著錯落的水道蜿蜒,劃出一片青綠色的弧度,順著微風吹拂,層層綿延到視線遠方,一碧萬里。

  四周有巖壁環(huán)抱,錯落有致,順著幾個或急或緩的弧度一路延伸,放眼望去不見頭尾。

  好一片龐大的地下平原!

  它的形成不明所以,它的環(huán)境決定了這里本應該是個不毛之地,可自然的巧合,在這簡直堪稱曠野的巨大石窟四周巖壁開出口子或大或小,開口方式多種多樣的河流。

  從巖壁下方潺潺流出一條大河的標準模式,到順著巖壁滑落瀑布狀的文藝風格,再到零散錯落在四壁各處突兀地流出到地面匯聚再懶懶散散地匯入主河的我流。

  這數(shù)條來自四面八方,裹挾著各種來路不明泥沙的河流,日以繼夜地不斷在這片廣大區(qū)域匯流,互相沖撞擴散并放緩流速,再一派祥和地從洞窟盡頭一道巨大的裂口傾斜而下,于是泥沙在這里沉降堆積,歲月的魔法,竟然將這個巨大的石頭洞變成了一片沖積平原。

  一只老鼠,或者說,一只有著老鼠一樣的尖嘴頭型,老鼠一樣的細長尾巴,老鼠一樣的疏水皮毛,唯獨有著一對比兔子還要夸張,尖長寬闊耳朵的褐毛長耳鼠,正低頭默默啃草。

  位置是在熟悉的飲水位和親自刨出來的洞穴口,這兩者之間的中央位置,就是它最安全也最熟悉的就餐位了,可今天卻發(fā)生了一些并不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熟悉的嘩嘩流水聲中,突然激起“啪”一聲炸響,還在默默咀嚼的長耳鼠毫無征兆地陡然起跑,前刨后奔,仿佛賽道上一個訓練有素嚴陣以待的運動員聽到了發(fā)令槍的一聲響一般,閃電般一頭扎進了準備好的洞口。

  這種怦然作響可不常見,對于長耳鼠這種在地下生物鏈中只能用任人魚肉來形容的小動物來說,異動就意味著危險,危險就意味著死亡,正是依賴著這常年生死線上打滾訓練出來的這閃電般的反應能力,才使得這只長耳鼠有能力活到今天。

  可是在這異響之后良久,再沒有新的動靜,不知不覺間,兩只長又長的耳朵從洞穴口悄悄伸了出來,隨著微風輕擺搖曳了一陣,接著一個尖尖的頭探了出來,兩只爪子扒在洞口,左顧右盼一番,然后盯著一個方向愣愣出神。

  那正是異響的方向,那條寬大的地下河主水道。

  只見它眉頭皺起,仿佛思索了半晌,才終于霍然起身爬出洞穴,可是卻沒有回到它的餐廳,而是伏低身子幾乎緊貼地面,借著茂密的綠藻遮掩,小心地前往,一探究竟。

  滿足好奇心,正是枯燥生活的珍貴調(diào)劑不是么?

  一段不遠的路,長耳鼠時走時停,有時甚至突然毫無征兆的調(diào)頭,如此磨蹭了許久,終于來到了最后的一層草堆。

  悄悄地將頭探出,映入長耳鼠眼簾的是,一個龐大的甲殼身軀癱軟在河岸上毫無生氣,灰黑色甲全包覆的前軀,皮膚層層交疊隆起的腹,通通一動不動,只有腹肢隨著河水沖刷的輕波微微起伏。

  一個巨大的蜘蛛尸體,來路不明,但應該是從地下河上游不知名位置沖下來的。

  這很稀罕,但并不是沒有,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偶爾上游會沖下來一些活著的時候十分危險,但死后卻成為小動物們一場狂歡盛宴的家伙。

  雖然這一次不過只是一只未成年的蜘蛛,在生態(tài)鏈上也只比任人魚肉要好一點而已,但對于發(fā)現(xiàn)者的長耳鼠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個賤民級長工打倒了一個村級地主老爺一樣,陡然暴富的狂歡啊!

  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一番,長耳鼠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草叢,墊著小步跑到毫無動靜的蜘蛛軀體前,原本還是遠遠地繞著圈細嗅,越嗅就越無法自拔地越靠越近,直到繞開蜘蛛礙事的甲殼和螯肢,一路摸到蜘蛛極近的身側(cè)盯著蜘蛛的腹間嫩肉口水直流。

  吃肉,對于地下生物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這將強壯吃肉者的肉體!

  而這種上位種族的肉,更加有著無以復加的特殊價值——

  這代表著進化的可能!

  上位種族對下位種族幾乎有著無可置疑的強大優(yōu)勢,這種強大,幾乎到了生殺予奪的程度。

  而吃下上位者的肉,這就是跨越種族階層的希望,是所有地下生物無法抵御的渴望!

  長耳鼠何德何能,又怎能例外。

  然而就在它的背后,一直毫無動靜的蜘蛛螯肢,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抬起。

  就在長耳鼠再一次忘情地細嗅中,并不自覺齜起小小的尖牙。

  這個瞬間,螯肢陡然砸下!

  “啪”地一聲,響亮無比!

  只見螯肢狠狠的砸到了!

  與長耳鼠一指之隔的淺水中。

  大概就是,如果是用人類手掌的話,能夠穩(wěn)穩(wěn)抓住的這個位置。

  濺起的水花模糊了一張驚呆的鼠臉和一道驚呆的蜘蛛視線。

  下一秒,長耳鼠一躍而起,仿佛疾如閃電一般竄上河岸,三步并作兩步,最后一個大跳如乳燕投林,在某蜘蛛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一頭扎進綠藻堆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褚天佑目瞪口呆,低頭看看自己那舉起的螯肢,再抬頭看看那銷魂一砸的位置,最后看看那長耳鼠消失的方向,頓時不由地滿腹情感化作一聲感慨。

  臥槽......

  也許是因為否極泰來,褚天佑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

  在被擊飛掉落懸崖后,他直接落入懸崖下的地下河中,而且剛好有一塊木板打從身邊過,于是讓他可以爬上木板借力,避免了淹死在水里,但同時,他也就只能是這么跟著一路順流而下,不問去路,不知歸途了。

  好在木板一路順流直下卻是順風順水,沒有撞到任何硬物也沒有任何妨礙,就這么一路橫沖直撞地來到了這片廣闊的新地洞中。

  然后以這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一頭撞上了一片巖壁上。

  褚天佑也算反應及時,木板咣地撞得粉身碎骨,他卻臨機脫身一躍,斜刺里打橫歪著飛出去,在水面上打著水漂,然后才沉進水里,順利進入了流速放緩的主河道,讓他可以奮起余力,以無法辨認式泳姿,十分狼狽,但總歸是靠岸了。

  本來還說上岸老天爺就送來一口飯吃,現(xiàn)在看來運氣總歸是用完了啊。

  褚天佑有點糾結(jié)地活動了一下自己出師未捷的螯肢,暗暗在心里記住這東西和手的區(qū)別,嘆了口氣,起身上岸。

  下一步該怎么辦,褚天佑還沒有什么概念,但有一點褚天佑非常清楚。

  他現(xiàn)在很餓。

  從卵出出來就已經(jīng)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可是卻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逃跑作戰(zhàn),飛流直下的激流勇進,這種用大體力活都不足以形容的超綱行動,實在消耗了褚天佑太多的體能。

  生物體力的直接來源,就是攝入的食物,可褚天佑在大量消耗體力后,卻一口飯都沒得吃。

  他現(xiàn)在餓得簡直頭發(fā)暈。

  可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現(xiàn)在需要個窩。

  別說褚天佑是現(xiàn)在這種極餓狀態(tài),就算是他一切完好的全盛狀態(tài)也根本無力保證自己的安全。

  就算是上一輩子,他可也從來沒有打過架的??!

  更別提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了,連對自己現(xiàn)在這副身軀都極度陌生好么!

  想到這里,對攻擊老鼠那十拿九穩(wěn)的一下居然落空了的惱怒越發(fā)上頭,但一會兒也就泄氣了。

  唉,真的好餓啊。

  拖著疲憊的身體從上岸的河灣地一路前行,越過綠藻地,便是環(huán)繞著整個洞穴的巖壁。

  一方面是因為這個上岸的地方已經(jīng)不能呆了,這里能夠因為到岸的那一下巨響而吸引來小老鼠,就有理由吸引來大老虎,為了這個,雖然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還是得馬上轉(zhuǎn)移才行。

  另一方面就是,褚天佑覺得說不定在這片巖壁,就能有現(xiàn)成的窩也說不定?

  用不著駱絨毯子天鵝被,白漆刷墻地瓷磚,只是要求能夠有個安全的棲息之處,說不定能有呢?

  坦白說,褚天佑也覺得自己有點僥幸心理,可是他也別無他路可走了。

  但老天爺卻對他不薄。

  剛剛才順著巖壁一走,不知哪里一陣奇妙的香氣幽幽傳來,若有若有地撩撥著褚天佑的鼻腔,褚天佑立刻直覺地確定,這是食物的香味。

  饑餓的褚天佑怎么可能抵御這種誘惑,仿佛被擦肩而過的美女飄香所勾引的純情癡漢一般,神思不屬如癡如醉地溯流而上。

  不多時,一個洞穴便躍然眼前。

  那是兩個巖壁夾角的三角地帶,巖盤在這里交疊隆起,擠壓破碎的巖塊互相左右磨合,而其疊起的下方,是剛好可以供一只蜘蛛安然進入的小洞。

  不假思索地進入,頓時若隱若現(xiàn)的芳香氣息變得有如實質(zhì),褚天佑也終于分辨出來這是一種腥甜的香氣,卻宛如一流大師傅燒出來的東坡肉一般地讓人食指大動!

  徹底不記得自己正在深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褚天佑毫無不猶豫地加快腳步,長驅(qū)直入。

  一個白布包裹著的團子狀東西歪斜地倚著墻壁,其上不知被什么東西開出了一個洞,血肉模糊,油狀液體紅艷艷地從口子流到了地上。

  濃香撲鼻!

  褚天佑血貫瞳孔!

  饑餓,已經(jīng)讓他完全無視了腦中理智給他敲響的警鈴,他顧不得去想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個白裹團子,也顧不得上面的破口意味著什么。

  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很餓,而他的面前,是食物。

  恰如餓虎撲羊,褚天佑張開現(xiàn)如今滿是獠牙的大嘴上去就是一口!

  頓時,鮮甜的滋味在口腔炸裂,用餐的幸福感震蕩心靈,褚天佑興奮地撕扯著,貪婪地吞咽著,一切的顧慮完全拋在腦后,近乎癡迷一般地陶醉其間。

  仿佛很久,卻又像只是一瞬間,白裹團子幾乎徹底消失,原地除了幾塊零落的白布條子,幾乎什么都沒留下。

  褚天佑回味著那血肉進口的滋味,久久,終于一聲嘆息。

  這個白裹團子根本就不夠吃。

  褚天佑感覺現(xiàn)在就像是在餓極了的時候吃了一小盒餅干一樣,總是沒辦法完全填飽肚子,不過不管怎么說,那種催腸掏肝的饑餓感畢竟已經(jīng)消退,現(xiàn)在的饑餓,大概就是通宵半夜突然想要吃夜宵這種程度吧,在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哪里還能抱怨些什么呢?

  本能的求生欲下降了,理智的求生欲上升了,褚天佑終于意識到自己到底身處于一個多么危險的環(huán)境。

  這是個凸字酒壺狀的地洞,期內(nèi)光源稀薄,只有從外透射而入的一點點,反而曖昧不清,其上頗高,但因為沒有光源,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高,而褚天佑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地洞的底部墻壁處。

  這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褚天佑抬起頭來,頓時寒毛倒豎。

  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覆蓋在這墻壁上!

  其上還錯亂地黏著一兩個或大或小的包裹團子,但就算是其中最小的一個,也比褚天佑剛剛所吃的要大上一圈。

  但褚天佑現(xiàn)在看著這些白裹團子可再沒有任何沖動,腦中正以最大音量振鳴的警報聲,心中只有驚恐萬狀!

  無意中接觸了墻壁蜘蛛網(wǎng)的部分,感受到仿佛只是風吹草動的一絲震動,腦中也不知是哪個部分卻突然明悟。

  蜘蛛網(wǎng)的主人正在回來。

  褚天佑轉(zhuǎn)身就要從進來的口子逃出去,理智卻突然一動,這是個幾乎封閉的洞穴,洞穴之主如果要回家,他需要從哪里進來?

  褚天佑看著透著曖昧光照的洞口冷汗淋漓,雖然蜘蛛應該沒有汗腺。

  怎,怎,怎么辦?

  快,快去找哪里躲一下!

  這里的光線很暗,躲起來,只要躲起來應該,未必能找到我......

  褚天佑驚慌失措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種莫名的恥辱感涌上心頭。

  在兄弟相殘那里逃跑,在媽媽吃播那里逃跑,現(xiàn)在逃到這里來,結(jié)果還是只想著怎么躲藏,怎么逃跑。

  逃來逃去,到底要逃到什么時候!

  褚天佑一咬牙,開始快速環(huán)顧整個洞穴,突然發(fā)現(xiàn)那和自己之前所見過的如出一轍的巖壁上,蜘蛛網(wǎng)上有幾個團子看得出來被白裹得格外用心,再看看高不見頂?shù)念^上,最后研究了一下蜘蛛網(wǎng),若有所思起來。

  現(xiàn)在這個條件......如果組合起來......這樣的話......

  說不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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