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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劍上雪

第二十章 幽狼宅內(nèi)會俠客,白刺樓里邀進(jìn)安。

白吟劍上雪 舟葉輕飏 4013 2020-01-13 22:40:26

  “所以,你利用那些死囚扮成乞丐,來算計葉妝和葉慶,是為了套出匈夷間諜的名單?”白駒推斷道,“而我來了,你知道葉妝一定會接近我,然后干脆將計就計,通過算計我來讓葉妝自己暴露,從而套出匈夷間諜的名單。只不過,你沒想到葉妝會就這樣自殺,致使線索就這樣斷了?!?p>  “大概就是這樣吧?!庇睦强吭谧雷由?,笑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那就是,線索并沒有斷?!?p>  “你是說那個孫縣令嗎?”白駒猜測。

  幽狼詫異地看向白駒,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蕩然無存:“呀,你怎么知道?”

  白駒伸了個懶腰,語氣聽上去十分隨意:“以今日所見,孫縣令應(yīng)該是一個貪官。倘若匈夷間諜中了你的圈套,便一定回去賄賂孫縣令,聯(lián)合葉妝,讓孫縣令判我死刑。而作為一個父母官,決定堂下之人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間,貪婪的他,一定會接受。如此,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孫縣令,說不定能找到匈夷間諜的線索?!?p>  “呀,怎么什么事兒都被你猜中了,真沒意思?!庇睦鞘涞刈谧簧?。

  白駒輕輕一笑,看向?qū)ご蹋骸澳隳沁呍趺礃恿???p>  “那個‘夢’天賦的修行者,倒是有線索了?!睂ご陶f道,“今天早上,葉妝放飛了一只信鴿,我跟著那只信鴿,一直到了太守府。”

  “等等,你說信鴿飛進(jìn)了太守府?”白駒忽然出聲道,“你的意思是,太守府和間諜有關(guān)系?”

  “呀,應(yīng)該不會吧?!庇睦前櫰鹈碱^,“今日,那太守之子吳進(jìn)以天子巡狩的身份突然到來。明明理應(yīng)和孫縣令官官相護(hù)、狼狽為奸。但是,他的話里,卻明顯是在偏袒白駒的,想必他也知道這是一樁冤案,只是以他的身份,不便插手罷了。那吳進(jìn),是一個正直之人,其父吳太守,雖然不是什么清官,但是據(jù)我所知,他只是會在不影響大局與公道的前提下貪那么一點兒,其骨子里還是個挺正直的人的。”

  尋刺搖搖頭,“我不知道吳太守跟匈夷間諜有沒有關(guān)系,因為,入了太守府之后,我便跟丟了信鴿?!?p>  “哦,這倒是正常?!庇睦怯珠_口,“那吳太守個人喜好奇門遁甲之術(shù),其府宅的布局,也是請專人設(shè)計的。莫說你了,在這幽州城住了這么久,他家我也去過好幾次,但是單獨行走,我還是會迷路?!?p>  “這個專人是誰?”白駒瞥了幽狼一眼。

  “呀,還能有誰?自然是一年前來到此處的‘樂絕’葉楓了?!庇睦请p手交叉,置于胸前,憤憤的說道,“那葉楓也是,沒事兒研究什么奇門遁甲,還給吳太守改造太守府。宅院本就是住人的地方,弄那么復(fù)雜干啥?依我看,還不如我的宅院呢!”

  “你的宅院的確很樸素,一覽到頭?!卑遵x朝大廳前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其視線通過走廊、穿過大門,一眼就望見結(jié)成了冰的臨城河,“尋刺,那吳太守,是修行者嗎?”

  “這也是我要說的重點?!睂ご躺钗艘豢跉?,道,“我懷疑,他就是殺死來刺殺我們的那個刺客的兇手,并且,極有可能也是派那個刺客來刺殺我們的幕后之人?!?p>  “何以見得?”

  尋刺坐到白駒身旁,說道:“我剛開始到達(dá)太守府的時候,跟著兩個丫鬟來到了其夫人的臥房外,感知了他夫人不是修行者之后,我便翻身上了屋頂。誰知,他就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了,我?guī)缀醵紱]有注意到。但是,通過感知,我得知他只是個眾生境界?!?p>  “一個眾生境界,在你未曾發(fā)覺的情況下,出現(xiàn)在你身后,這確實是匪夷所思?!卑遵x說道,“若是速度夠快,瞬移你身后的,五種天賦中便就是‘光’了,可你的天賦是‘光’,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除此之外,就只有可能是你出現(xiàn)了幻覺?!?p>  幽狼接著說道:“而能使人產(chǎn)生幻覺的天賦,便是‘夢’了。只不過,那吳太守為什么要對你們動手?還白白浪費了一個天賦為‘夢’的修行者?!?p>  白駒看向了幽狼,“昨天,我們走了之后,你應(yīng)該給那個刺客收尸了吧?關(guān)于那個刺客,你查到什么了嗎?”

  “呀,你知道嗎,白駒,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幅胸有成竹的姿態(tài)。唉,算了算,誰叫我們也能稱得上是朋友呢,我就不計較了。”語罷,幽狼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正色道,“似乎是有人在可以掩飾,關(guān)于那個刺客,我什么都查不到。”

  “意料之中。”

  “那你還問我!”

  白駒橫過眼,也不顧幽狼那幽怨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在幽州,能把手伸得這么開,讓一個人的存在毫無痕跡的,估計也就只有吳太守了?!?p>  “可不是嘛,可偏偏,我們又不能動他。”幽狼走到白駒面前,直視著白駒那雙清亮的眸子,笑道,“那么,我親愛的白駒少俠,你要怎么辦呢?”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卑遵x推開幽狼的身子,起身道,“你幫我好好照顧葉慶便好!”

  說著,白駒走出了大門。

  “呼,就這么走了,真是讓人火大呀!”幽狼瞥了尋刺一眼,“你說,是不是呢?”

  尋刺幽幽地看了幽狼一眼,然后跟上了白駒的步伐。

  “我去,你們兩個真是……穿一條褲子的混蛋!”幽狼大罵道。

  尋刺跟上了白駒的步伐,問道:“白駒哥哥,白駒哥哥,你這是要去哪里找線索啊?”

  “人多的地方?!卑遵x略微揚起嘴角,“你先回客棧吧,那地方你不方便去?!?p>  尋刺愣了一下,看著白駒的背影,尋刺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白駒所說的地方是哪里。

  午膳后,怡紅樓內(nèi),白駒坐在座位上,聽著前方舞池傳來的琴曲,對于舞池上那跳舞的姑娘,白駒卻顯得意興闌珊。

  “哎呦,這位公子,您來到怡紅樓,我們卻把你一個人冷落在這兒,真是招待不周?。 蹦抢哮d見白駒一個人在這兒喝酒,連忙上前來陪酒,“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樣的女子呀?”

  白駒有些好笑地望向老鴇,說道:“剛進(jìn)門的時候,我不就說了嗎?我想要紅玉姑娘來陪我喝酒?!?p>  “這……”老鴇有些為難,勸說道,“公子啊,我們這兒的好姑娘還有很多,您干嘛偏偏就要紅玉姑娘呢?”

  白駒饒有興致地看著老鴇,笑道:“那,紅玉姑娘總是要陪客人的,干嘛偏偏就不能陪我呢?再說,我知道她在舞池上跳舞,我又沒要她現(xiàn)在過來,跳完舞再過來便好?!?p>  “公子說笑了?!崩哮d欠身道,“只是,孫縣令來了,紅玉姑娘是孫縣令常常臨幸之人,這紅玉姑娘在跳完舞,自然是要去服侍孫縣令的。所以……”

  白駒擺擺手:“罷了罷了。一會兒我的朋友會來,等他們來了我再決定吧?!?p>  “可是這……”

  白駒扔給她一塊銀子,說道:“放心,銀子我有的是。我現(xiàn)在想要自己喝酒,麻煩你走開,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老鴇連忙賠笑,走開了。

  “我就知道,白駒哥哥說的,又是這種地方?!币蝗嗽诎遵x對面的座位上坐下。那人長發(fā)束冠,雖然有著一撇小胡子,但是面目比白駒還要清秀幾分,胸部卻微微隆起,看上去十分健壯。

  “喲,男裝不錯?!卑遵x笑了笑。來人,正是換了男裝進(jìn)入怡紅樓的尋刺。

  尋刺抱怨道:“哼,白駒哥哥,你還說呢,又來這種鬼地方。雖然我也不在乎,但是經(jīng)常尋花問柳,要是得了花柳病,那該怎么辦啊?”

  “修行之人,體質(zhì)良好,應(yīng)該能夠避免。”說著,白駒還一本正經(jīng)地思索起來,“所以,尋刺妹妹不必過多地?fù)?dān)心啦?!?p>  “唉,好吧,我也懶得管你?!睂ご汰h(huán)視了一下周圍,“不過,你都來這么久了,居然沒有叫小姑娘陪你喝酒?”

  白駒指了指正在舞池上跳舞的女子,說道:“你知道她嗎?”

  “風(fēng)塵女子啊,有什么特別的?”尋刺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白駒所指的女子,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就算是在這春樓之中,那女子也算不得出彩。雖然女子的舞確實有那么點兒意思,但是在這風(fēng)塵之中,能歌善舞的女子很多,就算是那北漠醉夢閣的花鈴姑娘,舞蹈都比這女子要出色一些,尋刺實在是看不出這女子的特別之處。

  “她叫紅玉,雖然在這怡紅樓中算不得特別上乘的花魁,卻是今天審我的那位孫縣令常常臨幸之女?!卑遵x將被子里的酒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說道,“這不,那孫縣令上午剛剛上完堂,下午就到這怡紅樓中想要臨幸這位紅玉姑娘了?!?p>  “你的意思是……在她身上,可能會有線索?”尋刺猜測道。

  白駒略一點頭,說道,“沒錯。一般來青樓的???,要么是真心實意來尋花問柳的富家子弟,要么是平日壓力過大的人,這其中,以官員為主要。生活中壓力過大,在青樓女子身上,能夠短暫找到心里寄托,平日里的不快之事,在無意中向青樓女子提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尋刺用手扶著腦袋,撐在桌子上,壞笑地看向白駒:“如此看來,白駒哥哥,應(yīng)該是屬于前者,真心實意來尋花問柳的那一類嘍?”

  白駒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是富家子弟?!?p>  “既然如此,為什么你不把她叫來,當(dāng)面問她?”

  “青樓女子也是有職業(yè)操守的好不好?”白駒無語地看向她,“一般來說,除非官員問話,她們在客人那兒聽到的東西,都不會往外說的?!?p>  “原來如此?!睂ご坦笆?,正色道,“白駒哥哥真是經(jīng)驗豐富,令在下佩服?!?p>  “行了行了,你別調(diào)侃我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快些找到那些間諜的藏身之所,以便救出落秋?!?p>  尋刺無奈道:“可是,坐在這兒干等著,也不是辦法呀!”

  “不,我是在等朋友。”

  “朋友?誰呀?”

  “來了?!卑遵x的目光,看向了尋刺身后。

  尋刺回頭一看,見兩個人從大門處走過來。一個身著華貴之服,臉上布滿笑容,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體現(xiàn)著紈绔子弟的氣質(zhì);另一個手持青色寶劍,著青衫便服,面目冰冷,給人一種生人勿進(jìn)的感覺。

  “這兩位是……”

  “吳太守之子吳進(jìn),洛印第一劍客羅安?!卑遵x介紹道。

  “不敢當(dāng)。”聞言,羅安連忙拱手,不過話語說的卻是事實,而非自謙,“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洛印五虎’外,洛印第一劍客?!?p>  “也不能這么說,秦漠耍劍的話,估計也不如你?!卑遵x聳了聳肩,目光瞥了尋刺一眼。

  雖然秦漠秦仲寒是尋刺最尊敬的人之一,但是白駒這么說秦漠,尋刺并未生氣,反倒還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一下頭。因為,尋刺知道,白駒說的是事實。

  四年前,洛印城夢書公主選駙馬的時候,他們“洛印五虎”有過一次正面比拼。一開始,秦漠使劍,不敵四人,后來換了雙锏,卻將“才絕”白隙然、“樂絕”葉楓、“智絕”江令成逐一打下擂臺。最后,秦漠和陸吾穎戰(zhàn)了許久,不分勝負(fù),其對招之精彩,令人嘆為觀止。最后以平手結(jié)束,陸吾穎獲得了“劍絕”的稱號,而秦漠,則獲得了“武絕”的稱號。

  不過,讓羅安和秦漠比劍,基本可以說是以羅安之所長攻秦漠之所中,羅安就算贏了也沒那么光彩。

  反應(yīng)過來的羅安苦笑了一下,在白駒身旁坐下。

  吳進(jìn)倒是注意到了白駒身邊的人,問道:“不知,這位兄臺是?”

  尋刺拱手,略微欠身,說道:“見過吳公子。我乃是天鷹王將座下屬將,‘天鷹十二騎’之千戲,路過此地,特來助白公子尋找失蹤的葉公子?!?p>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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