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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潦繪之快穿

雅頌篇10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浮世潦繪之快穿 閩南越 4018 2019-12-17 12:00:00

  睢子寧和靜女過了幾日便回去了。

  原本*靜女還想再留幾日,哪知妚婦十分不樂意,說看到他們都要煩了,讓他們趕緊回去。

  靜女哭笑不得,只能被“趕”回去了。

  一日

  “夫子。”

  一陌生的清秀男子進(jìn)入廳堂,朝睢子寧行禮。面色平淡,見他們兩人在一起卻沒有絲毫驚訝,氣息沉穩(wěn),只是循例照舊地問好。

  睢子寧側(cè)身看那來人,原來是齊子輕來了。淺笑一聲,擺手便向靜女介紹:“靜兒,他就是子輕。”

  子輕?方才他們討論到的那個學(xué)生?

  睢子寧向睢子寧介紹又道:“這是我良人,靜女。”

  齊子輕眼眉微挑,看來方才在門外聽井撫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夫子娶的妻子,只是夫子何時娶人了?心中雖疑惑,但面上卻不露一絲。

  說道夫子的良人,齊子輕突然就想起了京都那位陳姒,他來之前還聽說她追來找夫子了。雖然靜女方才趕人的架勢確實(shí)令人另眼相看,但陳姒,那可不像今日這個女子那般容易趕走的了。

  “師母?!?p>  齊子輕深深地看了一眼靜女,還是恭敬地行禮。

  “嗯?!?p>  靜女淡淡頷首,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看他的樣子,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夫子,我有事和你說。”

  齊子輕身子一弓,沒有看靜女和睢子寧。

  靜女盯著他弓下的背,暗忖,這是讓她走啊。她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之人,不想讓她知道就罷了。

  靜女扭頭朝睢子寧淺笑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敘事?!?p>  睢子寧沒說什么,只道:“嗯?!?p>  “錦葵,走吧?!?p>  靜女轉(zhuǎn)身喚了一聲默默待在角落里發(fā)呆的錦葵,錦葵聽見有人叫她,呆滯的眼神頓時清亮了,連忙跟了上去。這丫頭,也不知整天在想什么事情,發(fā)呆成這樣。

  靜女和靜女的身影逐漸走遠(yuǎn)。

  “何事?”

  齊子輕將聲音壓低,道:“京都事宜備妥,齊國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就待今年秋祭的國宴,一舉行動!”

  齊子輕說話時一改方才謙恭的態(tài)度,整個人意氣風(fēng)發(fā),眼神神采奕奕起來。仿佛成功之日指日可待,盡在咫尺!

  “嗯,一切照舊便是,不要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還有,從現(xiàn)在起,你也要減少去京都的次數(shù),有什么事讓井撫他們?nèi)マk?!?p>  睢子寧淡漠地應(yīng)了一聲。又仔細(xì)吩咐幾句。

  “是,多謝夫子。”

  ……

  齊子輕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夫子何時娶了那人?”

  “容嫗想要個女主人?!?p>  只是這樣嗎?

  齊子輕有些驚訝,他見方才夫子那神情,從未有過的喜悅與放松,分明很喜歡這位師母。難道是自己也不知道?

  但轉(zhuǎn)念一想,夫子確實(shí)可以配更好的女子。既然如此,夫子雖沒有明說,但他猜測這個女人估計不過是夫子一時遮蔽人用的,不禁又有些為靜女感到嘆息。

  “陳姒公主估計會來找您?!?p>  齊子輕突然想起陳姒的事,與他說一聲。

  陳姒,綏朝公主,十分受綏王的喜愛,也是追求睢子寧最瘋狂,最執(zhí)著的人,什么瘋狂的事情都沒少干,表達(dá)情愛的方式過于熱烈了一些,睢子寧一向不怎么喜歡她。

  他之前還以為在那位美麗公主的追求之下,夫子會忍不住和她在一起呢。誰知一轉(zhuǎn)眼,夫子就娶了這個女子。

  不過要是夫子和陳姒在一起的話,勢必會擾亂計劃,那他也……齊子輕眸色一深,那他們的事估計就有變了。

  他自然不想那樣,但要是夫子強(qiáng)力阻止,那他也也只能作罷。畢竟夫子的作用,不小。

  睢子寧眼睛一瞇,心中有些不悅,道:“誰告訴她的?”

  “我不知道,是她自己打聽到的,我去到京都那邊,她便來找我了。”

  齊子輕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既然夫子無所謂了,那那女人來又有什么好怕的?頂多是刮躁了一些罷了,爭風(fēng)吃醋的事,她還不能掀起什么浪來。

  “她這個時候來~估計不簡單?!?p>  “?”

  齊子輕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難道是綏王……”

  “你在派人看看宮中之事,看誰與綏王走的近?!?p>  “好!”齊子輕一下重視起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不能出錯。

  “好了,你先回去吧。”睢子寧不欲再多說。

  “是,夫子?!?p>  齊子輕走出房門。

  身后的睢子寧陷入沉思,眼神低暗,深謀細(xì)慮的樣子與往常相去甚遠(yuǎn)。要是靜女看到,估計就會驚訝不已了。

  次日,睢子寧不是去了哪里,人說不見就不見了,無人得知他的行蹤,他也沒告訴她去了哪里。

  這時間一晃,他一走便是半個多月。他們總共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兩個多月,轉(zhuǎn)眼他又走了半個月,要不是還待在著睢家,靜女覺得她都要懷疑睢子寧是個她憑空捏造出來的人了。

  靜女無事便和他的學(xué)生們聊聊天,聽他們談?wù)撜?,時不時也插入一句,見他們驚訝地看著的樣子,也挺有趣的。一來二去,竟也與他們混熟了許多。

  ……

  靜女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坐斜在亭子的欄桿邊上,郁悶地看著荷塘里長勢喜人的荷花荷葉,將整個池塘都覆蓋了,滿眼看去一片翠綠,粉嫩的荷花在其中亭亭玉立,搖曳生姿。微風(fēng)吹拂,就像一陣綠波蕩漾而過,荷花也弄起了舞姿,翩翩起舞,一陣清香拂面而來,卻無法解開靜女頭上緊鎖的娥眉。

  一個月了,他走的時候荷葉沒長出來。

  “師母,可是在想夫子?”

  一陣聲音突兀地從靜女身后傳來。

  靜女頭都沒回,只是木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又搖搖頭,轉(zhuǎn)身看著子鄔道:“我不過是看這荷花長得美麗,多看幾眼,看癡罷了?!?p>  “師母不必?fù)?dān)心,夫子只是出去一趟罷了,他會回來的。”

  子鄔輕笑一聲,沒有理會靜女牽強(qiáng)嘴硬的說辭,直接說了睢子寧的事。

  子鄔身后還站著嵇肖,只是他一向沉默,現(xiàn)在也沒有說話,要不是看到人,靜女還不知道后面還有一個人。

  “錦葵呢,你有看見她嗎?”

  “她……”

  子鄔想起方才過來的時候,井撫與錦葵兩人對著鼻子幾乎要打起來的畫面,不禁一陣汗顏,他也不知為何向來沉穩(wěn)聰慧的井撫竟會與一女子幾乎要對罵起來,見他們倆戰(zhàn)火熊熊,他也是訕訕地避過他們繞過來的,就怕引火上身。

  靜女沒由來的氣憤,連錦葵都不理她了嗎?

  她長舒一口氣,露出完美的微笑,道:“我們?nèi)澊???p>  “啊?”

  子鄔一陣愕然,他們只是想來問問師母昨日討論關(guān)于天子傳位的事,怎么一下子就被拉去坐船了?

  靜女原本只是在一旁聽他們說,誰知一日不耐煩,隨口發(fā)表了自己觀點(diǎn),說世襲不該,天下就該有能者居之。

  這番言論顯然引起了他們幾人的興趣,這事他們也不是沒討論過,苦于沒有充足的理論,但是他們驚訝它現(xiàn)在出于一個女子口中,而且靜女還向他們娓娓道來了各種理由證據(jù)。

  靜女說得有些累了,停頓了一會兒,低頭看向他們,竟發(fā)現(xiàn)他們都兩眼發(fā)光地看著她,就像餓狼看見綿陽羊一般,嚇得靜女趕緊停止了。

  誰知從那日之后,他們幾人輪流地來找她詢問那件事,每每靜女都會以各種理由躲開,但他們依然不死心,靜女一出來就來找她,尤其是嵇肖,每天都來,卻從不發(fā)一言,靜女看見覺著他都有些瘆人了。

  說做就做,靜女立馬出發(fā)向青湖走去。睢家的湖小了些,青湖那邊大,更適合劃船。子鄔他們雖無奈,也只能跟上去了。

  齊子輕整日看書,在房間里悶著不知道在干嘛,今日也出來了一下,碰上他們幾人出去,想來也無事,就跟著去了。

  伯夷估計還在練武。井撫還在和錦葵爭論不休,也不知整日里爭個什么事爭那么久。

  青湖。

  蔚藍(lán)晴空下,池塘里片片清圓的荷葉,裊娜的荷花零星地點(diǎn)綴期間。青青楊柳扎根于岸,細(xì)長綠嫩的枝條如飛絮隨風(fēng)揚(yáng)起,情人在柳下互訴心腸,詩人對柳吟唱,旅人折柳送別。

  湖央,幾艘船緩慢前行,俏郎佳人在其中相會,周圍都泛著粉色的光芒,簡直閃到了靜女的眼睛。

  靜女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直接無視他們,叫仆人拉來一條蓬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坐到了最接近船頭的位置。觸手,便可碰到外面的荷花,荷葉,還有湖水。

  船內(nèi)寬敞,容納四人也不顯擁擠。

  四人坐好,仆人吼一聲“開船!”用力撐了一下船蒿。

  船體緩緩移動,掠過水面,漾起陣陣漣漪,泛著綠波,似錦緞。魚兒藏在水下,荷葉層層遮掩,游動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清風(fēng)徐來,吹起臉頰縷縷發(fā)絲,深吸一口清香之氣,沁人心脾,怡然自得。

  天朗氣清,難得天公作美,子鄔他們十分有興致地拿來琴瑟笛簫,準(zhǔn)備作樂一曲,已然忘記了最初的目的——他們要追問靜女問題來著。

  樂聲響起,小調(diào)委婉清麗,樂點(diǎn)清脆,帶動著絲絲歡樂,宛若游絲,游進(jìn)心里,渾身清涼。

  船槳悠懶劃動,一葉輕船散慢移動。靜女探身向前,折了一束清香的荷花,抱在懷中,左手悠閑的晃動著手里的竹絹團(tuán)扇,雙眼微瞇,倚靠在船頭,十分享受的聽著樂聲。

  不知不覺陷入夢眠。

  一片迷霧散開,一片土黃的大地上,她看見自己站在由木板搭建而成的高臺上,身著一身紅衣,頭戴著骨頭冠,一頭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裙子短得不可思議,竟短至膝蓋邊,渾身系著鈴鐺,隨著身姿舞動,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視線晃動,她突然看見了臺下的人,一群人披著卷發(fā),衣著更是奇怪,有人甚至是幾乎衣不遮體。人們呆滯地仰頭看著她,帶著仰慕與驚嘆,視線突然定格,睢子寧的臉赫然在其中!雖然模糊了一些,但靜女還是認(rèn)出來了。

  她停下舞蹈,大聲不知說了什么話,看向了睢子寧。

  人群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讓他走上高臺。

  一步、一步,睢子寧走向靜女,他臉也越來越真切。明媚的光芒下,一道金光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竟然看了睢子寧的一只眼睛是金色的!

  “師母!”

  靜女夢中正驚訝著,突然被人搖醒,瞬間回到現(xiàn)實(shí),夢里的事也一下子不記得了。

  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眼前閃現(xiàn)一個青色欣長的身影,順著身軀抬頭望去。

  一張久別重逢的俊臉躍入眼簾,他靜靜地站著,眼角微彎,溫和淺笑地看著她,背著陽光,手持一柄竹絹傘,為她擋住了刺眼的光。

  完美的良人,體貼入微。

  睢子寧見她醒了,弓下身子,將她攔腰抱起,道:“該回家了。”

  回家,多美好的詞匯。

  不得不說,即使他一言不發(fā)地走人,即使他多日未歸,即使他一句也不解釋,一回來,他就能牽動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那根心弦,讓她悸動,感動,心動。讓她滿心的委屈瞬間釋然。

  唉~靜女在心里嘆息一聲。算了。

  她不想再追究了,也不敢追究。因為她不知道,這不與她相配的美好,現(xiàn)在抱著她的人,會不會宛若空夢,不知何時就會破滅。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待著配,事情不變,順其自然吧。

  靜女將臉靠在睢子寧懷里,貼著他的衣服,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清香,任由他抱著她走,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她就是子寧的妻?”

  看兩人走遠(yuǎn)的神鷹,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

  原來之前跟在睢子寧身后的還有另一位女子。

  女子身著一件桃粉色的衣裳,長相清麗,面容精致小巧,看著就十分可愛。

  她此時正嘟著小嘴,有些失望地看著遠(yuǎn)去的兩人。

  怎么會這樣?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夫妻?這么突然,她完全不知道,也沒來得及反應(yīng),這就是睢子寧都不理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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