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底線
“那個,你還在生氣嗎?氣我沒有救你?”易楷小心翼翼的試探,“我也是為了任務(wù),上面給的命令是死的,我不能抗旨不遵。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救你。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我理解你、我還看得清。”秦煦直視他的雙眼,“可我不明白,我只有一點(diǎn)不明白,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秦煦聽了以后,卻淡然的說,“你說你愛我嗎?”
“是的?!?p> “可我為什么感覺不到愛呢?”
易楷聽著,覺得眼前的人,他一定抓不住了。
“我真的,我愿意用我的一生證明我對你的愛?!币卓阶∷氖?,從脖子拿出戒指給她看,“這是我之前給你買的戒指,我打算任務(wù)結(jié)束就給你求婚?!?p> 秦煦明顯沒有料到易楷會這樣說。
“易楷,我被綁架不是偶然,而且它也不可能是唯一一次,你會為了我,拋棄你現(xiàn)在的職位嗎,退下二線嗎?”僅僅只有一秒,秦煦捕捉到了易楷眼里的猶豫。
那是她放棄他的最后底線。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答案了。”她悲傷的看著易楷,“我也不想逼你,這對你不公平。如果我的愛必須讓你舍棄你的最愛,我寧愿不要了。”
易楷快要崩潰了,“你說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當(dāng)這是散伙飯吧?!彼龥]有看他了?!拔覀兎质职?,易楷,分手?!?p> “不行,怎么能這樣呢,一定有辦法的,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易楷咬著下唇,眼里看著秦煦在他的身邊漸漸遠(yuǎn)離。
“我說的還不夠明確嗎?是我配不上你。很抱歉,我們分手吧?!鼻仂阏f。
“可我想給你幸福。”
“沒有了,易楷,我是說——我們完了。從你放棄我的那一瞬間,我們就已經(jīng)徹底完了。誰都可以給我幸福,你不能?!?p> 易楷拿著求婚戒指的手僵在原地,他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求婚,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秦煦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徹底完了。
“我這輩子中靶率是99.9%,你是我沒有預(yù)料到的0.1%。”易楷呼吸都是疼的,“我們的人生,就這樣出現(xiàn)了偏差嗎?你的未來,我已經(jīng)不能參與了么?”易楷這輩子很少說情話,有些話可能是他絞盡腦汁才會想出來的,可是這些在他傷心過度的時候,居然無師自通。
不過也是有些晚了。
“易楷,有些東西你給不了我,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
易楷清楚的明白,他們分歧的原因。
“離開會讓你快樂么?”易楷輕聲道。
“我不清楚,可至少比現(xiàn)在好的多?!鼻仂銓?shí)話實(shí)說。
“你相信我,會有人愛你如生命,可惜那個人似乎不是我?!鼻仂憧粗煲鋮s的菜,沒有一點(diǎn)食欲。
“我今天來赴約,也是為了分手。你知道嗎,我思考了好久,可最后只有這一個結(jié)論?!?p> “遺憾的是,我們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鼻仂阏f。
易楷疲倦的看著秦煦,“沒能和你走到最后我真的很遺憾。就算分手了,我想我還是愛著你?!?p> “別愛我了?!鼻仂阋詾樽约焊星樨S富,可分起手來她一點(diǎn)不猶豫,干凈的就像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可以控制你自己的心么?”
秦煦難得的沒有接話。
“有這個念頭,不是第一次了?!鼻仂惆櫭?,“已經(jīng)很多次了,你明不明白?!?p> 易楷的面色越來越難堪。
“我們以后也不要見面了?!彼拿烤湓挾枷裨诮o易楷判了死刑?!霸僖娒鎸δ阄叶疾缓?,希望你以后在街上看到我,我們依然只是打招呼說好的關(guān)系,沒什么事我們不要互相打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鼻仂愫攘艘豢谒?,“易楷,不是我絕情或者是我斷的比你快。并沒有,我也反反復(fù)復(fù)難過了很多次,克服了很多次,這一次,我不想克服了。我感覺好累,我想放松,然后不再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我沒有錢,除了你,不會有人特意保護(hù)我。但是你...沒有。”
易楷對秦煦的印象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她可以靜下來畫畫一整天不說話。所以秦煦一次性說這么多話,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怎么說呢,他雖然是被甩的那個,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秦煦的安全感他是給不了。他覺得秦煦說的對,一點(diǎn)沒錯。
與其死死握住不放手,還不如分開的漂亮一些讓兩個人都有還算不錯的句點(diǎn)。
“我都依你。最后一次,我都依你的。”
餐廳居然放了安靜,而那句歌詞卻應(yīng)了景:“為什么我連分手都遷就著你?!?p> 明明是夏天,易楷卻如同待在深淵。再怎么后悔都沒有用了,這樣就是最后的結(jié)局了。秦煦連一丁點(diǎn)復(fù)合的機(jī)會都沒留給自己。那是無比果斷的分手提議,也是讓他別再苦苦相逼的最后發(fā)言。
說了要當(dāng)陌生朋友了。
除了她,還會有人解救他嗎?
易楷不確定他還會不會遇到那個所謂的命中注定。
也許明天會遇到,也許永遠(yuǎn)遇不到吧。
*
林如熙經(jīng)常約譚俊彥,譚俊彥每次不是放她鴿子就是遲到。今天譚俊彥又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好像是碼頭那邊出了什么問題,想起答應(yīng)林如熙不再遲到,看手表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公館,無奈拉起身邊正在記錄貨源的司徒安皓。
“安皓警長,替我去找到林家二小姐,陪她吃頓飯吧。”譚俊彥拍著司徒安皓的肩膀,讓他幫忙。
“你的未婚妻為什么要我去陪?難道你就不怕我橫刀奪愛?”司徒安皓質(zhì)疑的問。
譚俊彥又看了一眼手表,拍拍手邊的木頭箱子,“這批貨源有些問題,本來應(yīng)該是從美國運(yùn)過來,可在毫不通知的情況下變成了英國貨。我怕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混進(jìn)來了。雖然我是子承父業(yè),可我也不能砸了我自己家碼頭的招牌,你說是不是?”
令譚俊彥驚訝的回答不是我不愿意或者是我愿意,而是司徒安皓和他提:“我有個要求。”
譚俊彥來了興趣:“你提,我保證可以辦得到?!?p> “我想和白槿一起看場電影?!?p> 譚白槿是譚俊彥的親妹妹。
向來沉默寡言的司徒安皓居然對譚家千金圖謀不軌,譚俊彥神經(jīng)緊繃:“好家伙。我安排,你老實(shí)說多久了?”
司徒安皓不語。
“白槿近期沒什么事,就是在家天天讀讀書彈鋼琴。你替我去和林如熙知一聲,然后去她那鋪?zhàn)淤I一瓶林氏香水送給我妹妹。別說一頓飯,三頓飯白槿都陪你?!弊T俊彥輕而易舉的把譚白槿給賣了,“我妹不好追,你可要把握機(jī)會。追她的從城北排到城南,你拿俸祿的可不能靠什么金錢來拉攏人心了。”
司徒安皓被他說的臉紅一下白一下,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話。非??咕艿呐み^頭,問:“你妹怎么和你一點(diǎn)都不像?”
譚俊彥笑笑。
“她哪能像我,我又不是什么學(xué)習(xí)的好榜樣。”
印象中的譚白槿總是文文靜靜的,穿著雪白的蕾絲連衣裙,十分乖巧,譚俊彥小時候和司徒安皓鬼混的時候,也偶爾帶著妹妹探風(fēng)。不過十多年過去了,譚俊彥一點(diǎn)沒看出來司徒安皓心存歹念。
不過自己妹妹也沒和什么人玩過,女孩子的事,誰知道。
譚俊彥想著就樂呵了,叼著煙,笑嘻嘻的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心情奇跡般好了很多,他頓時想到了什么,叫來下人:“小王,給我挑束最好看的玫瑰花送到林小姐府上去?!?p> “少爺,留字嗎?”
譚俊彥點(diǎn)頭,隨手在懷里拿出了筆,在紙上匆匆寫下:玫瑰花,只能由我來送。
司徒公子開著警局的車子去西餐廳赴約了。難怪譚俊彥有些后怕,原來這次他們包場了,林如熙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確實(shí)尷尬。
林如熙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那里一刻不停的看手表。
看樣子她還不知道譚俊彥放她鴿子。
況且,她好像還很喜歡正在等待的人。
他整理一下儀表,確定無誤后就與服務(wù)員確認(rèn)。
他的到來十分的讓林如熙出乎意料,好在林如熙早前在譚俊彥的宴會上瞧見過他,混個眼熟。
“請問是林家二小姐嗎?”在嫂子和林小姐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林如熙的反應(yīng)很平淡,“司徒公子?坐吧。譚俊彥是不是又不能來了,拉了你這個救兵。”
司徒安皓有些詫異,不過也是可以料到的。他贊賞的看了看林如熙,“林小姐好眼力。不過俊彥確實(shí)很忙,他本都要來見你,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他不得不留下?!?p> “他很擔(dān)心你,怕你一個人難受?!?p> “你來了和他放我鴿子好像沒有區(qū)別。”
神隊(duì)友司徒安皓抿唇微笑:“可他不管能不能來,都不想讓你一個人孤單?!?p> 林如熙的手猛地懸在半空,抬頭看他,微微一笑。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并沒有感覺自己是一廂情愿。她感覺這是雙向的,是有回應(yīng)的。哪怕每次都真的只有絲毫。
她時常怪自己心軟,時常怪自己縱容他的胡來。
就好比現(xiàn)在。
她再一次的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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