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主過來了之后,其他的人也陸續(xù)就座。
晏宛一眼望過去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自己來到這里的這些時日,并沒有見過這些人。
見其他人都沒有說話,自己就算是想要詢問個究竟,也不太好開口,可以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心中正想著其他的事情,按理說晏槐安應(yīng)該差不多是時候過來了,怎么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見人影!
正當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坐在正前方等榮家主端起了放在他面前的一杯酒,開口:“今日特地退下此宴席,大家吃喝隨意,不要客氣!”
容虎這個時候也站在一旁,聽到這番話了之后,便大著膽子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家主如此寬厚待人,今日竟然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備下豐盛的宴席,實在是讓人感激不盡!”
晏宛聽著這些話只覺得萬分尷尬,容虎明明就是榮家的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說出“感激不盡”這種詞兒,很有一種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意思。
晏宛微微的垂下頭去,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送進嘴邊,輕輕地抿了抿,這才止住了笑意。
不過,這一系列動作都沒有逃過容家主的眼睛。
等到她剛剛將茶杯從嘴邊拿開,還沒有來得及放在桌上的時候,榮家主的一雙眼睛便落在了她的身上:“晏姑娘本是我榮家的客人,千里迢迢到達此處,正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p> “按照禮數(shù),早該備下宴席,不過這些日子染上了風寒,身子有些不適,便拖到了如今,還請姑娘千萬莫要怪罪才好!”
榮家主的一番話說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雖說客客氣氣的,不過,晏宛卻并沒有將這話當真。
“榮家主實在是太客氣了,在府上這幾日,你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如今又設(shè)下這等厚宴,倒是讓我兄妹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是?!?p> 晏宛的心中雖然能夠想得明白,不過有些話是不能夠在這種場合說出來的。
在該客氣的時候還是得客氣一番才好。
榮家主聽完了之后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再說其他的。
在與其他人寒暄了幾句之后,晏宛整個人的心思都飄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晏槐安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人到底去干什么了!
宴席過了一大半,晏宛跟這些人也并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也沒有多說些什么。
而且,所以說面前堆著豐盛的美食,不過她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只是多喝了幾杯水而已。
就在這宴席過了一大半了的時候,晏宛在這地方做的事渾身都不舒服,更正想找個借口離開,沒想到門口出現(xiàn)了一行人。
晏宛轉(zhuǎn)過頭去朝那些人看著。
和自己的反應(yīng)一樣,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目光凌厲的看著面前的一群人。
榮家主見人過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雙手平平的放在膝蓋之上,并沒有過多的責怪之意,反而極其成熟穩(wěn)重仔細的打量著面前人。
容虎的一雙眼睛微微的瞇了一瞇,雙手在不經(jīng)意間竟然握成了拳頭,胸口起伏不定。
還沒有等到榮家主開口說話,容虎已經(jīng)沖到了這群人的面前,怒不可遏的看著為首之人:“家主攝像宴席正在招待客人,你們這群人沒有打聲招呼就闖進來是什么意思?”
站在最前方的人是一個身材極其高大魁梧之人,見著容虎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如此的不客氣,倒也并不惱怒。
反而云淡風輕地看著面前人,等到他說完了之后,目光瞬也不瞬的轉(zhuǎn)向榮家主:“我說,你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招來了這么一個蠢貨看門狗?”
容虎無緣無故被人這么一說,一張臉早已脹得通紅,晏宛隔著老遠的距離,都可以看見他手上因為憤怒而青筋暴起。
此時此刻已經(jīng)怒不可遏。
那個魁梧男人似乎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對方,反而是繼續(xù)變本加厲的說著:“這種東西就算是送給我去給我提鞋都配不上,你的眼光真的變得如此渾濁了?”
晏宛坐在一旁,目光在這個高大男人和榮家主兩個人之間來回的流轉(zhuǎn)著,就算是不知道面前這人到底是誰,但是從他二人的對話之中卻能夠猜得出來,兩人的關(guān)系必然非同一般。
榮家主直到那人說完了之后,才緩緩地站起身子來:“沒想到賢弟一定會親自到我這里來一趟,若是提早告訴我一聲,我定然會出門親自迎接!”
在這說話的間隙,榮家主已經(jīng)行到了那個魁梧男人的身前。
“我這人向來自由自在,不拘禮節(jié)慣了?!蹦强嗄腥艘膊坏热苏泻?,自顧自的抓起不知是誰桌上的,一盤豬蹄送進了嘴邊:“哪里用得著你出去親自接我!”
晏宛看著這個人的行為如此的乖張,根本就不把這里面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里的樣子,倒是很有幾分欽佩之意。
不過,似乎這屋子里面除了自己了之外,其他人都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著面前人,更有膽子大的靖宇旁邊人交頭接耳,眼神之中的厭惡和嫌棄之意盡顯其中。
榮家主倒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一直極其平淡的看著對方,等到他說完話了之后才開口:“不知賢弟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晏宛有些不滿的瞧了一眼榮家主,想當初自己剛過來的時候,這人問都沒有問一句,現(xiàn)在倒是問的勤快了!
不過,這樣的心思很快便被一陣風給刮了氣,并沒有在她腦海中停留過長的時間。
“看來我這次真的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正好趕上了這么一桌豐盛的美餐,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總得吃飽了才有力氣說?!?p> 魁梧男人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見這些人都用極其異樣的眼光瞧著自己,也并不放在心上,似乎跟他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說完這番話了之后,便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轉(zhuǎn)眼就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奔赴身邊的丫鬟奴婢給自己上菜。
丫鬟奴婢有些怯怯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聽誰的話,下意識的朝著榮家主這邊看上一眼詢問對方的意思。
榮家主朝著那丫鬟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后,那丫頭才算是離開。
一直以來都安靜的一語不發(fā)的趙氏突然之間雙手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怒聲道:“我榮家起是你這種宵小之輩能夠隨意進出的!”
“若是你還這么不知趣的賴在這里不走的話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p> 晏宛這些日子以來也只是見過趙氏這么一兩遍次而已,不過卻從來都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話。
本以為是個安靜的主子,可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趙氏說話的時候,容虎看著她的目光有了一絲絲不易察覺得到的變化,不過一直靜候在一邊的晏宛卻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