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噩耗傳來
“我的必須品暫存在你這了,過幾天一起帶過去!愛妃可別私吞喲!”劉云云把兩大袋東西塞進柜子里,仰面躺倒在小雨床上,喘著粗氣。
林小雨也累得夠嗆,躺倒,陪劉云云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第一人民醫(yī)院,ICU病房。
林大松,用顫抖的手,在遺囑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注明所有財產(chǎn),都歸入妻子吳嬌艷及其女兒張小菲名下。
吳嬌艷拿起遺囑,看了看,沒有問題,志得意滿地放入包里。她心情極好,溫柔地撫了撫林大松的臉:“這才對嘛,想清楚才好,這樣才能見你女兒最后一面,就算你不簽,那小丫頭能從家里拿走一分錢?”然后緩緩轉身打開門,對門外喊:“小菲進來,你爸有話說?!?p> 張小菲進門,走到病床邊,她的手有點抖,眼圈發(fā)紅,剛才主治醫(yī)生說得很清楚了,由于車禍導致內臟多出受損,醫(yī)院這邊也無能為力了,只能上點藥水吊著那口氣,父親最多也就撐兩天。
“爸,你有什么要交代嗎?你說,我能做到,我會好好努力的!”張小菲的聲音有些顫抖。
“幫爸爸找你姐姐來醫(yī)院,爸爸有話。。。。。。”林大松有些吃力。
“你就想著那林小雨,你女兒在這里,就在你身邊,那個林小雨,她走了,她不要這個家了!”張小菲打斷張大松,有些歇斯底里,隨即又看了看張大松那蒼白的臉,那張合著努力想說什么的嘴,有些不忍了。張小菲拿起電話,撥通了林小雨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林小雨的手機,在床頭柜上響了,震動著轉著圈。
小雨拿起電話,一看號碼,張小菲的,又放了回去,不想接,也覺得沒什么話能聊的,沒什么好說的。
“嘟嘟嘟,嘟嘟嘟!”手機又再次響起。
“哎,沒完沒了了!”林小雨有些煩躁地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語氣有些不善,“什么事???小菲!”
“你快來第一人民醫(yī)院,ICU病房,爸快撐不住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小菲的聲音。
啪,電話掉落床上,林小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頭腦一片空白,呆若木雞。
“想什么呢?快去啊,我陪你一起?!眲⒃圃评鹆中∮昃屯廒s。
第一人民醫(yī)院,ICU病房,病床前,林小雨眼角有些發(fā)澀地望著這個平日里有些冷漠的父親。
張大松努力的招了招手,讓小雨靠近些,小雨坐到床前,張大松握住女兒的手,吃力地說著:
“父親對不起你,從小就讓你生活在一個冰冷的家庭里,沒有關懷,沒有慈愛,”接著又顫抖地說,“父親更對不起你母親,這么些年沒去看過她,讓她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哎!”父親嘆了口氣繼續(xù)說著:“你母親離世,父親生意忙,想找個人照顧你,娶了你后媽,沒想那女人心胸狹窄,只要父親稍微流露一點對你的關心,就找麻煩,父親常常在外,照看不到你,只能掏心窩地去愛她的女兒小菲,只希望她能好些對你,哪怕是不要難為你也好!”
張大松痛苦的閉上了眼,“可惜,父親錯了,對她們母女的好,換不來她們的真心,對你冷漠,讓你不但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張大松痛苦地咳嗽了幾聲。
“爸,我明白,不要說了,你好好躺著休息!”林小雨發(fā)澀的雙眼終于關不住淚水了,淚珠順著臉頰流下。她曾不止一次的想過,為什么父親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什么張小菲反倒更像他的親生女兒?一直沒有明白,直到此刻。
“小雨,你把柜子里父親那件臟衣服拿來,她們嫌棄,一直沒碰過衣服里的東西,”父親指了指病房的儲物柜。
“你翻出里面衣兜,兜里面還有個隔層,有張卡,里面有30萬,密碼是你生日,家里的房子什么都分給了小菲母女,只有這樣父親才能看你最后一眼,把卡交到你手上。。。。。。”張大松似乎用盡所有力氣,說完了最后的這段話,頭一歪,面帶笑容地去了,電子監(jiān)控儀上一條直線,滴滴地響著。
幾個穿白大褂的人進來,一陣忙亂后,給父親蓋上了白布,接著是推送遺體的鐵箱子車進來,父親被裝進了鐵箱子。
林小雨呆呆地被劉云云扶著肩往醫(yī)院外走。
“等等!”繼母吳嬌艷喊住了林小雨2人。
“你還要干什么?”劉云云語氣不善,眼睛直視著吳嬌艷。
“我想看看林大松有沒有偷偷給她什么東西,那可是夫妻共有財產(chǎn),不能獨吞!”吳嬌艷不急不慢地說,并向小雨二人走來。
“你敢碰一下小雨試試?”劉云云巨大的身板,大山般橫在小雨身前,惡狠狠地繼續(xù)說:“要分財產(chǎn)是嗎?房子車子什么的一起算算,該怎么分怎么分!”
“快滾快滾!兩個死丫頭,看到就頭疼!”吳嬌艷摸著額頭,轉過身,走回去了,心里思量著怎么置辦后事,這事情,當然得她這正牌妻子去張羅,這才能名正言順地接過財產(chǎn)。
3日后,張大松出殯,葬禮很容重,繼母的眼神卻很不善。林小雨在云云的陪同下,去給父親磕了頭,算是送父親一程了。轉身離開時,周圍有人小聲議論,身體被那紅色珠子改造后,小雨的聽力異乎尋常,她清晰地聽到:
“瞧那個就是他女兒,前些天離家出走,把個大松氣得,心神恍惚,這不,開車出車禍了?”
“不孝女啊,還不如那個繼女小菲,瞧那丫頭小菲,眼圈都哭腫了!”
林小雨,轉過頭看了看繼母,吳嬌艷也正得意的望著她?;剡^頭,加快了腳步,迅速地離開了,林小雨記住了這張臉。
夜已深,林小雨無法入睡,旁邊的劉云云卻已鼾聲大起,也怪不得云云。又是聊天,又是講笑話,折騰到半夜,確實累了。
林小雨卻并沒有過多的悲痛,父親去了,可她卻得到的父親的愛,多年來,她渴望卻未成企及的愛。她失去了一切,卻又獲得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