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
豬八戒滿臉苦澀的咧了咧嘴,黑大爺啊,你當自己是誰?取經(jīng)人乃是天道欽點的應劫之人,一旦定下,別說是你,就算是靈山和天庭也沒權(quán)利撤換!
所以,哪怕是坨狗屎,咱們也得捏著鼻子認……
將手中茶盞輕輕放下,余甘仿佛要重新認識黑風一般,上下打量個不停。
黑風被這詭異的目光盯的心頭一怵,滿腔的熱血瞬間冷卻下來:“那個~俺就是隨便說……”
“是啊,這樣以吃人為樂的貨色,的確不配與我們?yōu)槲?。?p> 余甘嘴角微挑,沖著黑風晃晃大拇指道:“英雄所見略同,看來以后我要改變些對你的看法了!”
“長老,這取經(jīng)人可是天……”豬八戒聞言大驚,顧不得還有凡人在,當場就要點破天機。
擺手將其話語打斷,余甘長身而起:“雖然都說難得糊涂,可若連妖都知道的道理,我們還去裝傻。那就不是糊涂,而是沒底線了。”
將還在叩首的掌柜攙起,為其拍去身上泥土后,余甘沉聲道:“掌柜的,飯不白吃你的。這活,灑家接了!”
“我倒要看看,那個敢魚肉一城百姓的畜生,到底有什么臉面跟我走!”當最后一字傳入掌柜耳中,余甘已是杳無蹤跡。
看著跟隨御空而去的眾人,豬八戒面上浮現(xiàn)一抹無奈,架風追了上去……
出城不過三十里,一條狂瀾攔住去路。望不見邊際的江面上片帆不見,唯有波渾浪涌。
河岸高處有一建筑,雕梁畫棟極盡奢靡。若不是金粉施就的匾額上,流沙河神廟五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還以為是哪位國王的行宮所在呢。
只是看到廟后累累白骨疊成的丈高寶塔后,余甘只覺耳邊嗡鳴一聲。
雖然知道原著中的沙悟凈不是什么好鳥,但怎么也沒想到當文字化為真實后,竟會是這等的慘絕人寰。
他自認算不上什么善人,但一路行來,除了剛穿越時遇見的熊妖,其余的妖怪也只是根據(jù)其惡行或殺或廢而已,不敢有半點別的心思。
而這位堂堂的前任卷簾大將,今世的取經(jīng)人。卻是將吃人這一惡行玩出了花樣,玩出了新高度!
仰頭看了眼萬里無云的澄澈碧空,余甘譏諷一笑。這就是自詡高潔的神仙轉(zhuǎn)世?這樣的貨色最后竟然還能證得羅漢果位?!
彎腰將一個沾滿泥漿的布偶撿起,輕輕放入具幼小尸骸的手中。余甘猛然轉(zhuǎn)身,揮掌朝廟宇中的神像重重拍去:“滾出來!”
當寄托著一絲神魂的金身轟然炸裂,八百里流沙河頓時怒浪滔天。夾雜著泥沙的渾濁河水,如山岳般朝著兩岸猛然砸下!
“何方妖孽,竟敢壞吾香火!”伴隨著一聲霹靂般暴喝,巨浪頂端猛然鉆出個頭頂紅色亂發(fā),面龐靛藍的妖怪。
看著碎裂金身旁俊美無雙的和尚,妖怪摩挲了下項間骷髏頭,獰笑道:“又是個不知死活的和尚,本將今天就送你與那九個……”
只是看到一旁現(xiàn)出真身的孫悟空后,燈泡般的死魚眼猛然一縮。
縱使其換了身行頭,收斂了一身的桀驁。但沙悟凈還是一眼認出了其真實身份。
無他,五百年前的那一役,自己就站在玉帝身前。這個將漫天星宿打的魂飛魄散的大圣爺,在心底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訕訕的將寶杖插回腰間,他深深地唱了個喏道:“無量天尊,不知大圣到來,小神多有冒犯,萬望恕罪?!?p> 孫悟空頭也不抬,只顧捏著根繡花針剔除著爪間污垢,完全無視了其存在。
見他不出聲,沙悟凈只能尷尬的僵在那里,久久不敢起身。小心的瞄了眼幾人站立位置,他突然福至心靈。
這弼馬溫看似懶散的站在那里,但隱隱間卻又與那只豬成左右之勢,將身前的和尚護住。
能有如此待遇的,莫不是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唐僧?!
想到這里,他一改剛出場時的嘴臉,擠出個笑容道:“敢問長老可是……”
呵,前倨后恭為哪般?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余甘,心中對其評價不由再降三分。
懶得和其廢話,他伸指一點,袖間纏繞的飛龍禪杖低吟一聲,化作條五爪金龍朝前電射而去。
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沙悟凈身上的他,混沒注意到,當飛龍禪杖現(xiàn)出真身后,敖玉眼睛竟莫名一亮……
面對來勢洶洶的金龍,沙悟凈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探手朝腰間降妖杖抓去。
“哼~”
見其竟還想反抗,孫悟空冷哼一聲,屈指將手中繡花針彈出。
毫毛般的繡花針看似弱不禁風,去勢卻是極快。還沒等沙悟凈指尖觸及降妖杖,便已重重的扎了上去。
“當~”
漫天火花中,降妖杖如同被重錘擊中,嗖的聲飛了出去,連帶著沙悟凈都險些被掀了個跟頭。
“昂~”
五爪金龍若有靈性的嘶鳴一聲,趁機撲上將沙悟凈身軀纏住。將其全身妖力禁錮后,重重摜在了河灘之上。
驚懼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孫悟空,沙悟凈不敢掙扎,昂首辯解道:“長老,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是奉觀音法旨……”
抬手將重新化作禪杖的法寶接住,余甘沉聲道:“呵~誤會?那廟后的白骨塔也是觀音的意思嘍?”
沙悟凈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如釋重負的答道:“那個啊,一時無聊的戲作而已。若長老覺得礙眼,我這就將其拋入河中!”
“戲作?”
見他一副云淡風輕,絲毫不覺有錯的模樣,余甘怒極反笑:“為何要如此做?”
“我本是凌霄殿下侍鑾輿的~~”沙悟凈本想將之前答復觀音的說辭再說一遍。
但看到余甘的滿臉不耐,連忙長話短說道:“只因玉帝刑罰難忍,所以偶爾尋個人吃解悶?!?p> 余甘聞言眼前一黑,踉蹌兩步才將身軀穩(wěn)住。
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憑什么要拿一身血肉來供你解悶?!
去他娘的任務!去他娘的積分!
手中禪杖高高揚起,余甘暗自發(fā)誓:若定要和如此畜生同往西天,這經(jīng),不取也罷!
田間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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