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寧世眼神淡漠空洞的看了眼他的父親,嘴唇顫動似乎要:說什么,但最終他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還能說什么,怨他的父親嗎?是怨的吧,但是嘴上他卻不能說,因為他心里明白他父親對他的良苦用心。
肖獨行看見他的兒子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一個兔子而已,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總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不受人控制的時間上,自以為是的認為時間可以擺平一切,可以撫平所有創(chuàng)傷。
若真如此簡單就好了……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肖寧世心中的傷從未撫平,同樣的,白九兔也是如此。
三年了,這座城依舊繁華似錦。
“聽說了嗎,今天肖將軍要回京了!”
“這次回來是因為老夫人去世了了吧?!?p> “唉,將軍家那么好的人你說怎么就……”
“對啊,多虧了肖將軍家才能讓咱們可以平安的生活在京中,享樂人生。”
白九兔海藍色的眸子已經(jīng)變成了正常人的顏色,她看似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實則耳朵一直在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
肖家?肖將軍?是肖寧世的父親回京了嗎?正好,省的她費事去尋了。
“啊!是肖將軍!”
白九兔聞聲望去,她的瞳孔瞬間變大,因為法術而變棕的眸子中一抹藍色一閃而過。
白九兔趕緊低下了頭,‘情緒波動不可以太大’神仙哥哥告訴過她的。
騎在戰(zhàn)馬上的肖寧世看向站在街道邊低著頭的白衣姑娘,他剛才好像看到她了……
“將軍在看什么?”
“沒看什么,走吧?!毙幨朗栈啬抗猓貋?,是想來找他報仇的嗎?
載著肖寧世的馬從低著頭的白九兔身邊走過,她絕對不知道在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他微微張口,不出聲音對她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白九兔偷偷跟著肖寧世回到了她曾經(jīng)自以為是美夢開端的地方——將軍府。
將軍府的門上掛著白色的綢緞,本來莊嚴肅穆的府邸此刻卻顯得孤寂落寞,天空上閃耀的太陽依然恪盡職守,繼續(xù)發(fā)散著他的熱量,將光毫無偏私的灑下,灑在街道,灑在屋頂,灑在肖寧世毫無血色的臉上。
這個家只剩下他和姐姐了。
想想有些傷感,卻又松了一口氣。讓他一個人面對她就夠了。
肖寧世下馬,肖寧安走上前抱住了他,她輕拍他的后背似在安慰:“回來了……寧世……”
“姐,辛苦你了?!?p> 他姐姐聲音里的帶著哭腔,雖然在極力忍耐,但他還是聽出來了。
“不辛苦,不辛苦。”
肖寧世輕輕回抱了一下。
“別在外站著了,累壞了吧?!毙幇参艘幌卤亲?,嘴角扯著一抹她現(xiàn)在所能達到的最暖心的微笑。
“好。”
始終坐在房頂看著這一幕的白九兔久久不能回神,那個救她的姑娘居然是肖寧世的姐姐!
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下他和他的姐姐了,她還要不要繼續(x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