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你去哪里了?”
剛從外面回來的夏如晝精神狀態(tài)飽滿,“沒事晨跑一圈,對了,你們今天還趕場招聘嗎?如果你們?nèi)サ脑?,稍等我下,我這邊有點事情?!?p> 王璐垂頭喪氣地說:“不了。我這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學??佳芯可恕N腋杏X自己現(xiàn)在什么也干不了,就只會讀書。我準備讀完研究生再出來面對社會,先回校園沉淀兩年。”
“哎,現(xiàn)在想找個體面點的工作太難了。你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去應聘的那家公司。有兩個討薪的農(nóng)民工和人事鬧起來了。農(nóng)民工說‘三千,你們找不到農(nóng)民工,只能找個大學生’,我當時聽完之后感覺自己很白。學費換得了知識,知識卻換不來錢……哎,我準備回家里的小縣城,備考公務員了?!绷诌h大似乎有所覺悟。
“哦。那等我辦完這邊的事情,咱們就回學校?!?p> “你們都在啊?!贝┲哳I(lǐng)的紅色毛衣陳云溪,推門進來,賓館前廳里的客人們頓感明艷。
夏如晝將粉紅色的手機交給陳云溪說:“給你。”
“謝謝。不如我請你們吃個早餐吧?!标愒葡⑿χf。
“那就,簡單吃點?”夏如晝難得主動接受邀請。
夏如晝選的早餐點真的很簡單:搖晃的木桌,塑料的凳子,三三兩兩的客人不是民工,就是遛彎回來的老大爺。
“你還別說,這豆?jié){很純啊?!?p> “純就多喝些。”攤主是對老夫老妻。
林遠大不住地點頭,突然看到夏如晝右手邊五屜包子籠整個人不好了。
“老夏,怪不得你要養(yǎng)豬,你這……比星星的豬還能吃?!?p> 王璐和陳云溪終于好意思笑了。
陳云溪說:“呵呵,我們女生最羨慕的就是夏同學這種一頓吃一頭豬,還不長肉的體質(zhì)了。”
“他要是頭豬,養(yǎng)豬的還不得賠死么。哈哈?!?p> 夏如晝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道:“老板,再來兩屜,難得有人請客;對了,醋也再給我倒點兒?!?p> 陳云溪、王璐兩個女孩子為了維持身材,早晨基本不怎么吃。
“云溪,聽說這次有個外企的面試官很中意你呢?!?p> 陳云溪說:“我只是英語口語還比較在行,面試官能和我無障礙交流。至于工作什么的我沒在意,我只是想來適應下畢業(yè)的氛圍,還是要選擇繼續(xù)考研的。”
“我英語也行的?!毕娜鐣円贿叧砸贿呎f。
“噗——”林遠大朝著地面噴出一大口豆?jié){,“星星的,你別逗我。二十六個字母分開來你能認識我信,合在一起你會?”
“有本事一個一個來啊。”夏如晝囂張地說。
兩個女生被逗的呵呵不停,夏如晝接著說道,“你們知道不,過不了幾年,人工智能時代,這么大一個小芯片,啪,往你后耳朵一插,72種語言無障礙實時翻譯,還學毛線外語,有病。”
“你別往我耳朵上插,”林遠大不滿意地推開夏如晝的手,“說的是你好像去過未來一樣?!?p> 陳云溪覺得夏如晝思想很超前?!跋耐瑢W,你說的芯片真的可能會有嗎?”
“哈哈哈,當然,肯定有啊?!?p> 林遠大不依不饒地抬杠道:“那這個東西一插,互聯(lián)網(wǎng)連接,那不和作弊一樣嗎?”
“沒辦法的事情,未來就是那個樣子。你也可以選擇不作弊啊,無所謂的。反正所有人都插芯片了,到那時候就問你插不插?”
“我插你個星星。吃你的包子,說的跟真事似的?!?p> 回到學校的半年里,林遠大和王璐宅到了圖書館,沒白天沒黑夜的拼命苦讀;兩個人的感情非但沒有因為畢業(yè)季而無疾而終,反而經(jīng)過淬煉越發(fā)的名貴耀眼。
強大學霸陳云溪開始關(guān)注社會生活,積極參加各種社科活動。夏如晝有一次見她,事在評選學校10佳學生的辯論會上。一身標準西裝的陳云溪如出淤泥的蓮花?!叭昃C合成績92.22,20門滿績專業(yè)課中有11門是年級最高分,在省級刊物和市一級報刊各有3篇文章發(fā)表,完成5篇共計10萬字的調(diào)研報告,赴浙江大學研修人工智能與自動駕駛,人工智能承載語言翻譯……赴省級貧困縣支教1200小時……我愿意用全部熱忱與努力,完成這段無悔的青春……”
夏如晝走在初春的校園,草長鶯飛,世間的美好都與他環(huán)環(huán)相扣。
這半年來,夏如晝與王帆時而合作,時而孑然獨行,諸天萬界留下了很多污點?;⒗侮P(guān)前,被袁術(shù)推舉單挑人中呂布,卒;紫禁城中和乾隆爺對詩,菜市口,卒;搭救獅子王辛巴,大草原遇到旱災,卒;鴛鴦樓看熱鬧,被武松三拳打在胸口,卒……
夏如晝提著新買的過橋米線經(jīng)過校園的網(wǎng)球場。
“哎,好像是你們班的睡神夏如晝。”
半年沒怎么有交集的陳云溪變化很大。身材從清純變得火辣,眼神從溫和變得犀利,散發(fā)出銳利的氣質(zhì),好像一朵鮮艷的玫瑰花,周身滿是扎人的刺兒。
“恩。”陳云溪回頭見到熟悉的、吊兒郎當?shù)南娜鐣冃那榇蠛谩?p> 學生會主席王昆侖放下球拍說:“挺可惜的。聽說系里的教授說他掛科太多,不能畢業(yè)只能肄業(yè)?,F(xiàn)在的社會競爭太激烈,他沒有畢業(yè)證恐怕到了社會上……哎,有些時候人的命運啊,就是放在他手里,他也把握不住?!?p> 王昆侖以前就注意過陳云溪,不過那時候陳云溪沒有這么的出色。誰知道經(jīng)過這半年的歷練,陳云溪各種光環(huán)閃耀加身,人生就像是開了外掛一樣。這一個星期以來,王昆侖展開激烈的感情攻勢,自然也從一些渠道了解到夏如晝,一只不入流的屎殼郎。
夏如晝很喜歡這家云南過橋米線的味道,尤其是豆芽的味道,濃郁、自然,有初生的力量。
“夏如晝同學?!蓖趵龉室夂傲艘宦暋?p> 沉浸在美食中的夏如晝尋聲看去,只見網(wǎng)球場上有兩個優(yōu)秀的大學生。男的身材高瘦長得帥氣,女的看著有些眼熟。
“夏同學?!标愒葡c夏如晝相見,夏如晝還是那么隨性隨心。
“我是王昆侖,聽說你網(wǎng)球打得不錯,不如我們來打一場?!?p> 夏如晝太熟悉這個搶戲的橋段了,興致缺缺地擺擺手繼續(xù)向前走。
王昆侖心道:“你個loser,還裝星星,敢不把我當回事?!?p> 他對著陳云溪說:“我們和他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你們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哎,云溪,我們和他不是一類人。”
“確實不是一類人。你個星星,就是一副無聊的臭皮囊?!标愒葡睦镌缇蛯ψ愿咦源蟮耐趵鰠挓?,只是這話不能明說。
“夏同學,等等我。”陳云溪放下球拍,禮貌地對王昆侖說,“王學長,咱們今天就練到這,我好久沒見到夏如晝了,去和他聊一聊?!?p> 說完,她披上外套小跑出了網(wǎng)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