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霄走向其中一個尤其雕的逼真的女子,眸中現(xiàn)驚艷之色,細(xì)細(xì)觀察著,口中卻說,“那這倆年你不開心的時候真多?!?p> 這座冰雕雕的是一個農(nóng)家女子,以石臺為座,雙腿并攏,粗布麻裙上面的勾勒線條極密極真。面容安詳而慈愛,目光幸福之至。
“這個雕的極好?!焙蜗鼋z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
“這是我娘,我記憶里最多的樣子便是如此。”
“春到了怎么辦?”
“下一年冬天再雕?!鳖櫺撬粗r(nóng)婦的冰雕,心底掀起強烈的思念。
其實她不通丹青,若是通丹青的話更好。到現(xiàn)在,她的房間只擺著一副娘親的畫卷,還是爹爹畫的。而爹爹,她對爹的記憶竟然變的模糊了。
“這是?”何霄看著農(nóng)婦腳部的標(biāo)志,出口問道。
雙翅攏住,長尾拖曳,鳥身向上飛起,就像書中記載的浴火重生的鳳凰。
“這是胎記?!鳖櫺撬皖^斂著眸子,將所有情緒掩在了暗處。
何霄忽然覺得這個自認(rèn)識就活潑的姑娘忽然變的格外平靜,是那種極為壓抑的平靜。
可下一秒,顧星霜揚起的笑顏讓他覺得剛才甚至是一種錯覺。
“你想做冰雕嗎?角落處有好多大冰塊,你可要嘗試一下,讓我看看第一商會的公子是不是就像他們說的那么天資聰穎,一學(xué)就會。”
何霄斷言道,“當(dāng)然?!?p> “喂,那大冰塊你不是想讓我自己搬吧。”顧星霜瞄了瞄何霄,見他不動,于是問道。
何霄有些無奈的整了整衣服,“本公子還是親手搬吧?!?p> 二人搬過了大冰塊,顧星霜說道,“你想雕什么,大物件還是小物件?”
何霄睨了一眼顧星霜,“當(dāng)然要雕個大的。就大燈籠吧。守歲夜剛過,便是正月十五,我做個冰燈籠送我娘親?!?p> 燈籠……
顧星霜看著大冰塊陷入短暫的沉思,“這大冰塊要是做成燈籠的話還行,但咱們得打磨光亮,之后你再細(xì)致雕刻?!?p> “嗯,我知道。”
顧星霜暗暗的白了一眼何霄,你知道就知道唄,難道不能聽她說完嗎?
不過想歸想,只聽顧星霜開口道,“你燈籠成功取得夫人歡心的那天,我要吃你親手做的十五團(tuán)圓飯?!?p> “好?!?p> 顧星霜揚起了嘴角。
……
顧星霜出了樹洞與何霄分開之后,便走向了自己房間。
冬天本就天黑的早,春玉樓這個時辰就已經(jīng)開業(yè)了。
顧星霜心道,幸好守歲夜春玉樓給她放了三天的假,她才能這么閑。
顧星霜正走著,迎面撞來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顧星霜嚇的往后撤了一步。卻不料這男人看到了顧星霜的臉,那是色興大發(fā)。
“小美人,來跟大爺喝口酒,暖暖身子?!闭f著,胳膊已經(jīng)朝顧星霜摟了過去。
顧星霜靈活一躲,可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是個練家子,一下就把她壓制在墻邊。“小美人這么靈活,不如跟練過的哥哥比一比?!?p> 說著,一張酒氣的嘴就朝顧星霜散發(fā)著淡淡熱氣的脖頸湊了過去。
當(dāng)真是溫香軟玉。
顧星霜當(dāng)即柔柔的放話,嫵媚又柔軟,“大爺,你弄疼我了,有話好好說嘛,畢竟我也是這春玉樓的人。”
大漢呵呵的癡笑了一聲,果然放緩了力道,足夠顧星霜轉(zhuǎn)過身來。
顧星霜轉(zhuǎn)身,掙開了被桎梏的手,帶著涼涼寒意撫上了大漢的胸口。
可這時,顧星霜看到了晚姑姑的到來。
“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