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孩子被虐待的心理準備,可這厚厚的一疊,幾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在寧臻看來這些不僅僅是文件資料,更是他心尖上的兒子的一道道明里暗里的傷痕。
作為一個父親的寧臻,這一刻心中大慟,看向楊妼的眼里帶了一絲殺意。
楊妼身體后縮,顯然也是被那些資料所驚嚇到。她不停地撥弄自己的指甲,笑得很是勉強:“我行得正坐的直。我愿意對質(zhì)。我要求傳喚證人,家里的女傭,公司的同事都可以。他們知道我平時怎么對孩子的?!?p> “證人自然也有?!痹娣铰蓭煷驍啵骸安贿^還沒到他們出場的時候。現(xiàn)在,請大家看看這些證據(jù),我將一一為大家進行說明?!?p> 原告方律師拿出第一份資料,隨著大屏幕上的投影侃侃而談:“這一份資料是五年以前,寧臻與楊妼結(jié)婚當天的監(jiān)控截取。當時,兩位被告人正在舉行一場全市矚目的婚禮,而我們的原告人寧千栩小姐正在被進行一場危機生命的謀殺?!?p> 寧臻瞬間一個激靈。他渴望已久的真相,撕開了一個角落,在這時間地點都不合適的地方,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就在寧臻與家里一歲的幼兒視頻結(jié)束后,照顧孩子的女傭被控制住,孩子遭到了綁架。而綁架者,是這位楊妼小姐的經(jīng)紀人孫謀。雖然孫謀刪掉了寧家大宅的視頻監(jiān)控,但不好意思,我們鳳凰集團是以電腦技術稱霸科技圈,要恢復它,太容易了?!?p> 律師很想再給自家公司打一個廣告,但專業(yè)性讓他壓抑住了自己那顆躁動的心臟,繼續(xù)圍繞著證據(jù)展開質(zhì)問,“請問被告寧臻先生,原告說,她曾在你的婚禮上告訴你孩子被綁架的事情,而你拒絕進行及時的拯救,是這樣嗎?”
寧臻怔怔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嗓子和眼睛都干澀得難受。
“老板,需要申請暫停嗎?”被告方律師輕輕的問。今天的走向脫離他們的控制,他們也需要時間私下商量補救措施。
寧臻抬起手,阻止了自家律師的提議。他靜靜地側(cè)耳聽著對方律師的話,表情很認真:“是,我沒有及時進行補救?!?p> 原告方律師趁熱打鐵:“而孫謀用孩子的性命威脅寧千栩小姐跳下離江,很不巧,當時寧千栩小姐進行了錄音操作。跳江之前,手機被寧千栩小姐扔在天橋邊,被一個攝影師撿起來交給了警方。只是當時手機進水失去了效用,是近期我們再次取證時才被專業(yè)的程序員修復。關于事件的經(jīng)過,下面請我們借用一下法庭的音頻播放器?!?p> 幾分鐘后,沙啞帶著雜音的對話從音響里播放出來:
“離江大橋?!币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用了變音器,“報警的后果,你知道的?!?p> “不準傷害我兒子?!鳖澏吨呐暋?p> “嘖嘖,別害怕呢,美人。只要你聽話,你的孩子,會乖乖回到他的父親身邊當他的寧氏小太子爺?shù)摹!?p> “我憑什么相信你?”
“不相信嗎?那你相信誰?相信你的前夫?”男人陰惻惻的笑,“吶,他還在婚宴上呢,要不你再過去找他試試?”
寧臻聽見這里時,心臟處開始麻木。他的手指緊握,掌心的地方幾乎被扎破。
愛情的信仰坍塌,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這一刻,他回想起當初闖入婚禮的前妻,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分崩離析,那樣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