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衣物回到教室的時候一推開門就是少年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好像很喜歡站在窗邊,從他來到她們班上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
這人喜歡睡覺,嗜睡成癮,似乎比她還要困。
白日的時候除了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外,都是在睡覺的。
窗戶是打開的,帶著外面吹來的冷空氣,秋季的天總是這么的陰冷,多雨的,還帶著一層層的霧氣把事物都籠罩住了,看得見的地方和看不清楚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他迎著光,朝著她一步步的走來,帶著滿身的光一點點的把她晦暗不明的世界照亮。
窗邊的人慵懶的靠在那里,兩條大長腿隨性的伸展著,那丑陋的校服被他穿出別樣的韻味來。
許清遠(yuǎn)是什么樣的人其實她并不清楚,只知道這人待她極好的。
“過來?!彼p聲開口,帶著淺淺的喑啞,似被放了氣的氣球一般無力。
仲曉初不明所以,只是遵循著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顯得格外的嬌小。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這樣的清晨,來得早早的一推開門就看見他的身影,少年挺拔的身姿,眉骨處因為看見她而流露出的溫柔。
“你不開心嗎?”她認(rèn)真的瞧著他剛剛舒展的眉宇,很想伸手將它撫平又覺得冒失。
許清遠(yuǎn)一愣,冰冷的手輕撫上她的發(fā)絲。
這人性子冷,脾氣好,身子卻冷得嚇人。
他站在窗邊吹了許久都才這么冷,可她呢?從發(fā)絲到身子都是冷的。
如同沒了氣息的一具尸體。
“怎么不多穿一點?”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視線放在了她的衣著上面:“回去再穿一件行不行?”
他和她說話總是帶著疑問句的,給足了尊重,還有那刻意拖長的尾音帶著些許說不出的蠱惑和引誘。
仲曉初把手中的早餐遞給了他,低下頭看著腳尖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沒用?!?p> “我體寒?!?p> 深怕他不理解,覺得自己是在鬧小脾氣,她只能無奈的說出真相。
她體寒很嚴(yán)重,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冷冰冰的,像個已死之人。
許清遠(yuǎn)喉嚨滾了滾,嗓子有些干澀難耐,心中像是被人揪扯,鞭打了一般的疼痛。
她才多大,就體寒了,
寒氣入體,究竟是身子冷,還是心冷。
馬航告訴他,這種姑娘最好別去招惹,因為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可怎么辦呢?巷子里面的貓張牙舞爪的,帶著濃濃的警惕性,還伴隨著對人的懷疑和戒備,他還是想把它帶回去。
“嗯”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我知道?!?p> 仲曉初松了一口氣。
注意到她手中的衣物,他隨口一問:“衣服?”
“弟弟給我送的?!?p> 提到這個的時候小姑娘的眼中明顯多了不一樣的光芒,像一直含苞待放的雪蓮?fù)蝗恢g綻放出嬌艷的花朵來,潔白無瑕,不染纖塵。
伴隨著她的笑容,許清遠(yuǎn)也跟著情不自禁的揚了揚嘴角。
沒多久同學(xué)們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前來了,大家一如既往的各自忙碌著。
而放在許清遠(yuǎn)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了,在最后一次決定元旦節(jié)晚會節(jié)目的時候文藝委員主動找上了許清遠(yuǎn)。
畢竟這人的顏值太過于引人矚目了,那迫什么都不會上去站著也會拉高分?jǐn)?shù)的。
這一次的學(xué)校給出了巨大的手筆,第一名的班級就可以享受著一次免費的五星級飯店的聚會,大家興致勃勃,一下子就被激起了斗志。
上到實驗班,下到普通班,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的,尤其是那些個成績不好,但是能歌善舞的女生們更是為此積極的報名。
倒在桌子上的許清遠(yuǎn)被打擾到有些慍怒,眉骨擰緊:“不去?!?p> “這是為班級爭光的,許清遠(yuǎn)你……”文藝委員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還各種各樣的措辭都拿出來了。
一副他不答應(yīng)就是罪大惡極的表情。
身后的姚一帆走了過來拍了拍文藝委員的肩膀,低聲說:“你與其在這里耗時間,倒不如去找仲曉初試試。”
別個不明白,只覺得許清遠(yuǎn)是覺得好玩才和仲曉初走得這么近的。
但是姚一帆慧眼識珠??!他算是明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如果你要請許清遠(yuǎn)的話,其實找仲曉初做說客是最好的選擇。
文藝委員很是茫然,但似乎也有點道理,愁眉苦臉的瞥了一眼睡著的人只能憤憤的離開了。
……
“為什么找我?”
被攔住的仲曉初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文藝委員的辦事效率很快,很快就找上了仲曉初把人攔在了廁所里面。
并不是她要搞什么校園欺凌,實在是因為除了廁所里面以外,許清遠(yuǎn)的目光和耳朵都注意著仲曉初的。
要是在教室里面,她總覺得不安全。
文藝委員難為情的解釋道:“主要是許清遠(yuǎn)和你關(guān)系比較好,我們和他也不是很熟,你們比較方便溝通?!?p> 她遲疑了片刻:“他拒絕你了么?”
文藝委員尷尬的點點頭。
可不是拒絕了么,一點余地都沒有,要不然的話她也不至于找上門來的。
“他拒絕了就說明他不想?yún)⒓??!?p> “你就和他商量商量就行。”
“不要。”她的態(tài)度非常的堅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
文藝委員撓撓頭還準(zhǔn)備勸說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走了,仲曉初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她有提過一次的。
只是許清遠(yuǎn)沒有表明態(tài)度而已。
回到教室的時候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少年,心虛的抿了抿唇像個偷吃了東西的小孩一般。
她其實也很想看看他有什么才藝表演的。
許清遠(yuǎn)坐在位置上,低著頭,目光在書本中瀏覽著,直到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拉了拉他的衣擺。
這熟悉的動作他以為是仲曉初,含笑的眉眼抬起來的瞬間很快又暗了下去。
現(xiàn)在是課間時間,這人不是他們班的。
長得挺漂亮一女孩子,怯生生的低著頭,咬了咬快要滴出血的貝唇,壯著膽子就是在擲地有聲的一句話。
“許清遠(yuǎn),我喜歡你?!?p> 熱鬧的教室一下這就沉靜了下來,五班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站在門口的仲曉初和姍姍來遲的文藝委員同樣愣住了。
她眼中閃過慌亂,因為那個表白的女孩。
心臟迅速的跳動著,因為恐懼,不安導(dǎo)致了手心都開始密密麻麻的出汗了。
她在害怕,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包圍著她。
涂茶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