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敬聽了凌落花的話,臉色一瞬之間黑了下來,心里甚至有掐死她的沖動,不過這里可是金劍世家,張子敬心里再窩火也不好發(fā)作,有些不悅的說道:“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貪心了,沒想到跟凌掌門比起來,確實有點小巫見大巫了?!?p> “貪婪是人的本性,人活著本就是為了一個‘貪’字。”凌落花倒是對他的反應不以為然,說,“一個容易滿足的人,活著也沒有多大意義,你說是不是???”
“凌掌門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睆堊泳袋c了點頭,問,“不過讓張某人不解的是,你究竟有什么東西,值得我整個桃源世家?”
“想知道就跟我來吧!”
張子敬跟著凌落花來到了一座假山前,凌落花也不知道在哪里摁了一下,假山訇然中開,里面出現(xiàn)了一條洞道。
兩個人走進洞道,洞道之中別有洞天,不久之后張子敬就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這里竟然隱藏著一座古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古墓。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前,一排排一列列都是兵馬石像,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似乎在訴說著這歷經(jīng)千萬年的滄桑與輝煌。
張子敬見到眼前的景象,也禁不住感慨萬千,沒想到在金劍世家之下,竟然隱藏著這么一處神墓,不用多想,它背后隱藏的那個秘密,也絕對是空前絕后的。張子敬此時相信凌落花的交易并不是和他開的玩笑,或許對于張子敬來說,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二人走進大殿,金鑾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分列兩邊,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已經(jīng)死去很久,不過他們的容顏至今仍然如同活人一般。
龍椅之上,一個男子四平八穩(wěn)端坐,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他并不是那種橫眉立目,面容猙獰之人,反倒是自帶書卷氣,溫文儒雅,平易近人。不過張子敬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王道氣息,這股氣息雖然微弱,但張子敬竟然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而他的身邊,凌落花早已經(jīng)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向龍椅上的男子磕了九個響頭,額頭上都磕出了淤青。
“你這是在干什么?”張子敬看到凌落花如此恭敬的模樣,心中不解,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凌落花反問道。
張子敬搖了搖頭,說:“他大概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吧?!?p> 凌落花站了起來,對張子敬說:“他就是趙皇張定天。”
“你說他就是曾經(jīng)一統(tǒng)中洲的大趙皇帝張定天?”張子敬驚愕道。
凌落花點了點頭,說:“趙皇統(tǒng)一中洲大地之后,修為境界也已經(jīng)無人能及,最終羽化成仙,飛升天外,只留下一副軀殼在此地?!?p> “你說趙皇并沒有死?這怎么可能?”
“你聽誰說他死了?死亡對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一生的終結(jié),但對至尊強者而言,死亡是不存在的,當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后,便會脫去凡體,羽化而飛升,位列仙班,與天地齊壽,和日月同輝?!绷杪浠ń忉尩?。
張子敬對凌落花所說云里霧里,不過他對趙皇是死了還是飛升了并不怎么關(guān)心,對他而言這些對于自己來說太過遙遠也太過不切實際。于是問凌落花:“凌掌門,你說了這么多趙皇的光輝事跡,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但無所不能的趙皇的子孫卻沒有一個能堪大任的,趙皇飛升之后,中洲大地群雄并起,大趙帝國隨之土崩瓦解。”說到這里,凌落花頓了一頓,接著直切主題,“你就是趙皇的直系后裔,只要你能舉起光復大趙,統(tǒng)一中洲這一桿大旗,何愁沒有人響應?以你的雄心壯志,恐怕并不想龜縮于孤光城這一隅之地吧?眼下,燕國和齊國打得難舍難分,雖然燕國取下了鐵門關(guān),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燕國雖然取勝,但也已經(jīng)元氣大傷,況且燕軍主力布置在與齊國交戰(zhàn)線上,后方空虛。倘若現(xiàn)在張掌門揭竿而起,燕國豈不成了待宰羔羊,如此好的時機,張掌門不會就此放過吧?”
“你說我是趙皇的后裔?難道只是因為我姓張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凌落花說,“但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有趙皇留下的印記,身為世代為趙皇守陵的人來說,這一點是不會弄錯的?!?p> 說著,凌落花走上前,畢恭畢敬的取下趙皇手上的玉璽交到張子敬手里,對他說:“這是大趙帝國的傳國玉璽,有了它,這次起事,便師出有名了?!?p> 當張子敬接過玉璽的時候,趙皇的軀體也隨即化作點點光斑,消失不見。金鑾殿里的文武百官也亦是如此,只在瞬息之間,便已煙消云散。
張子敬得到趙皇玉璽之后,便和屬下親信一起謀劃起兵造反之事。當然他答應一旦起兵成功,桃源世家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都移交至金劍世家名下。不過今后不論是金劍世家還是飄雪山莊,都得向他趙王上繳金銀以及軍糧。
張子敬發(fā)兵起事,首當其沖的就是孤光城里的慕容云波。
凌落花雖為一介女流,但她很多處事之道可能會使很多男人都望塵莫及,很早之前,她就在孤光城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里的成員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光復大趙,重現(xiàn)帝國昔日的榮光和輝煌。
可以說,張子敬除了之前桃源世家的人馬外,這些人就是他實現(xiàn)宏圖大業(yè)的中堅力量。
金劍世家到這會兒機緣巧合的和張子敬走在一起,為張子敬集團的實力壯大添上了濃重的一筆,為他反抗燕國奠定了基礎(chǔ),好的開始意味著成功的一半。
張子敬自稱趙王,揭竿而起,興兵造反,駐守在孤光城的燕國軍隊本來就不多,況且慕容云波麾下的很多人都是凌落花組織中人。因此,張子敬基本上不費一兵一卒就完全控制了整個孤光城。
此時此刻的慕容云波萎靡不振,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他看著面前的張子敬,看著他那從額頭縱貫到鼻尖的刀疤,突然間覺得他無比的可怕。過了好久,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問:“張子敬,你為什么不殺我?”
“你怎么說也是一個將才,殺了你很可惜?!睆堊泳吹恼f。
“是嗎?”慕容云波苦澀的笑了笑,說,“我一個敗軍之將,你未免也太抬舉我了吧?!?p> “失敗的原因有很多,不能憑一時的失敗去斷定一個人有沒有用?!?p> 慕容云波沒有說話,他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燕國是慕容家一手創(chuàng)立,你慕容云波也姓慕容,也算燕國王族,卻屈居于這小小的孤光城之中,可見慕容家族心胸狹隘,容不得有才有能之人,既是如此,何不與我共建宏圖偉業(yè)?”張子敬勸道。
“可我畢竟是慕容家族的人?!?p> “真沒想到堂堂將軍目光竟然如此狹隘,把自己禁錮于門戶之中。我原本以為將軍應遨游于九天之外,卻不想只不過是可憐的池中之魚,井底之蛙而已。”張子敬話語中帶著譏諷道。
慕容云波再能忍,這樣的話落到他的耳朵里,也受不了,一巴掌落下,把眼前的桌子拍了一個粉碎,隨即一桿銀槍自手中亮出,直向張子敬刺去。
張子敬腳往地上一蹬,連人帶椅子向后滑去,躲過慕容云波的銀槍。
慕容云波站起,用銀槍指著張子敬說道:“我知道你是猛虎,但我也不是軟弱的羔羊!今天你如果勝得過我手下銀槍,往后水里火里任憑差遣,如果你勝不了銀槍,請你帶著你的人,滾出孤光城!”
張子敬臉上露出一抹笑:“就如將軍所言,咱們手底下見真招,誰勝誰敗各安天命!”
張子敬向慕容云波沖了過去,兩人也沒有多少招式,張子敬沖過去的時候,慕容云波的槍也已經(jīng)刺出,也就在電火石光一瞬間,張子敬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口劍,一件劈出,慕容云波手中的銀槍登時間被破做兩半,他甚至沒反應過來,張子敬的劍已經(jīng)離他的額頭只有一寸之遙。
“慕容將軍的話算不算數(shù)?”
慕容云波的喉結(jié)動了動,驚魂未定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張子敬哈哈大笑,拍了拍慕容云波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慕容將軍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p> 不過慕容云波看著地上被劈成兩半的銀槍,心疼不已。
“刀槍劍戟只不過身外之物,慕容將軍不必憐惜,改日送慕容將軍一桿更好的?!睆堊泳幢憩F(xiàn)得很是痛快。
張子敬何等精明之人,并沒有因為慕容云波落敗便小瞧了對方,但同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心里十分清楚,一個統(tǒng)率三軍之人,怎么可能被他一刀克制,說白了,慕容云波的境界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同時也給了張子敬一個面子,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輔佐張子敬,同時掌握軍事大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