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轉過身看著吳言“好久不見?!?p> 吳言渾身仿佛墜入冰窖,怪不得找不到,原來竟然是梁王本人。
“梁王?”
“嗯?!?p> 吳言抽出刀刃,太子一黨的御林軍迅速占據了整個大殿,梁王一派也不遜色,金吾衛(wèi)魚貫而入。
老皇帝嚇得面色鐵青,知道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老早的就從后門兒跑到后宮避難去了,畢竟那邊有一條通道是直通宮外的。
梁王密謀了這么多,甚至遭受了十年的沉睡,怎么甘心讓這狗皇帝平平安安的出宮再過富貴人家的日子?
揮了揮手便有一隊人馬去追老皇帝了。
幾位皇子嚇得瑟瑟發(fā)抖,縮在墻角的一角不敢吭聲。
太子麾下的人都緊緊地圍繞在太子的身邊,生怕太子被梁王一黨暗殺。
“梁王,您今日這是為何?”
琉璃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吳言身后的太子,而后又死死地盯著吳言“我倒不知,你什么時候投靠了太子的陣營?!?p> “擇良木而息,太子殿下寬厚仁德,不似梁王您手下爭權奪利烏煙瘴氣?!?p> “看你的這個樣子是鐵了心要和本王作對呀!”
吳言沒有說話,不過往前遞了遞的刀刃,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太子一黨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不少人對吳言也不放心,畢竟吳言手握大權,投靠的時日又實在短暫。
“跟他廢話什么,直接把這亂臣賊子繩之于法?!?p> 話音剛落,御林軍將整個大殿團團圍住,梁王插翅難飛。
太子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一場鬧劇唉聲嘆息,他知道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在場的各位都已經不需要他的表態(tài)了,揮手便去了后面的院兒,唯一有控場能力的便是三位閣老其中之一的謝峰“你若是愿意束手就擒,我可以大度的不計較饒你一命?!?p> 毫無疑問這句話是對著梁王說的,可是梁王是誰?謝峰不過是三位閣老中的其一,說句難聽點兒的,不過就是個軍師類型的人物,梁王可不會買他的面子。
“死老頭子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篡位的時候,你這老頭子貢獻的力量也不少,要是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先把你的家人給殺了,之后再來討論饒我一命這個問題。”
梁王輕輕松松的就把謝峰的話給撥了回去,謝峰頓時大驚看向金吾衛(wèi)。
“你們是保衛(wèi)北涼人的軍隊,是保衛(wèi)皇宮的軍隊,怎么可以與梁王同路?”
金吾衛(wèi)的頭領沒有說話,吳言把整個劉家給屠戮殆盡,金吾衛(wèi)中大辦的高管全都是劉家的人,自然而然不會站在太子一脈,他們本身是中立,是吳言把他們逼到梁王這的。
國師冷笑著開口揮了揮拂塵。
“你要是真的想問,不如就問問你旁邊的吳大將軍,他當時殺劉滿的時候可是一點兒后路都沒有留,哪想到會有今日呢?不僅僅是你謝家,吳家也難逃一死。
在座的各位只要是站在了太子身邊,不如先考慮考慮自己的家人?!?p> 隨后他的眼神又看向了吳言,雖說梁王明文禁止不許動他,可是他的家人卻不在保護范圍之內。
“大將軍,您造的殺孽這么多可曾相信過報應?”
吳言當聽到他們派兵去了吳家的時候就已經繃不住了。
“難道你就不怕我江南軍突破防線?3萬大軍,你覺得護不住這區(qū)區(qū)北涼都城?”
國食臉上不好看,他當時還真沒有想到吳言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本來都已經部署了天羅地網,只要吳言進京定然逃不過,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帶來了3萬的江南軍,這3萬江南軍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你一旦那樣做,那就是造反?!?p> 吳言緊張到一種地步反而無所謂了,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將刀橫在了身前“造反?有梁王膽大妄為嗎?要說造反人人得而誅之,那也應該先殺梁王啊?!?p> 吳言知道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漏氣,否則的話便會滿盤皆輸。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太子輸不起,他更輸不起。
謝峰看著前方的吳言還穩(wěn)的住松了一口氣,最怕的便是作為武力值最高的吳言亂了馬腳,這樣的話他們這一群文官也就只能被逮起來,等日后梁王登基在說什么已經是無濟于事,誰先發(fā)動戰(zhàn)爭誰就是罪人。
“梁王,你確定今日要大開殺戒嗎?你將會是整個北梁的罪人!”
梁王的眉宇間閃過了一次郁氣“罪人罪人,我是罪人,這狗皇帝又是什么?難不成當時是我逼著他把父皇的腦袋砍掉的,父皇明明說了這皇位是我的,可是這老皇帝一霸占變成十年,你們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
甚至還有不少是幫兇,我明明是正兒八經的皇帝,你們卻一個二個看著他偷龍轉鳳,將本屬于我的皇位給拿走,難道你們并不是罪人嗎?
要說是罪人,這老皇帝才是最大的罪人,你們看看北涼交到他的手上變成了什么模樣,這十年來民不聊生,他大肆的收刮財寶殘害百姓,難道這都是我杜撰出來的嗎?
事到今日我已經不想用言語去打動你們,我已經明白了,只有武力才能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既然你們冥頑不靈想要站在太子的身邊,那么我也無話可說。
手下見真章,武力分勝負吧?!?p> 梁王說完一揮袍子就想走,可是吳言哪能讓他跑了?一刀便甩了過去,正中肩頭。
梁王一派看見他受了傷,自然是義無反顧的和太子一派廝打了起來,金吾衛(wèi)和御林軍殺的興起,混戰(zhàn)中,心腹卻護著梁王一路往宮外逃去。
京郊有江南軍,他們必須趕快離開京城,宮變如今是不可能實現(xiàn)了,只有回到他們的西北大營。
國師帶著梁王一路往東門逃竄,東門全是他們的守衛(wèi)“王爺,您要保重??!”
梁王將砍在自己肩頭的刀拔了出來“不要動吳家?!?p> “王爺您!”國師的眼里閃過一絲錯愕,沒有想到到這個關頭,梁王還記得吳家。
“吳言雖然是吳家的人,可是吳家在這一場戰(zhàn)爭中并沒有做錯什么,而且他對我有過救命之恩,這一次放過吳家就當做是還他一命,日后在戰(zhàn)場上相見,無需再次留情?!?p> 國師無奈的只能點了點頭,照著梁王的意思放過了京都所有人的家屬。
吳言站在成堆的尸骨上,面上都不小心沾上了血跡,他早已殺紅了眼,看著面前依然負隅頑抗的金吾衛(wèi),血腥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來呀,你不是要為劉滿報仇,怎的不來了?”
剩下的金吾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梁王早就逃了,他們再也支撐不住,噗通噗通一個二個的全都跪了下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不要殺我們?!?p> 有一個跪倒的自然就有第二個,不一會兒便跪倒了一大片。
吳言眼神淡漠,將自己的刀劍擦干凈,隨后一個一個的砍過去,一個不留。
謝峰的目光中透露著不忍“他們都已經投降了,你大可不必如此,這樣外面只會盛傳你的殘暴?!?p> “愛說就說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他們怎么看我,流言蜚語并不能左右我什么,我只要手里有著兵權就可以了,他們投降你哪知道哪天會再次給你捅一刀呢?”
謝峰氣的胡子一跳又一跳,今日吳言所作所為和他所接受的教育完全就是背道而馳,氣沖沖的就跑到了太子那里,打算繼續(xù)告一狀。
太子聽到吳言的事情以后沒有說什么,揮了揮手自然是不打算繼續(xù)處罰他。
“殿下您向來仁慈,若是手下有吳言這個大殺將您的名聲該怎么辦?請您務必三思,考慮給予他處罰?!?p> “孤說了不用,既然愿意把軍隊給他,那便是對他的信任,難不成你是在質疑孤的決定嗎?”
謝峰的臉上閃過不甘心“臣不敢?!?p> 太子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他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么快的,就演變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在他的想象里與梁王正式翻臉還要有五年的時間,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這么快。
“父皇他在哪里了?”
謝峰身形變得更加佝僂,當時戰(zhàn)亂只顧著保全自己的性命,誰還會管老皇帝去了哪里?自然是不知,太子看到他這副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揮手就讓他下去,準備大典事宜。
“算了,你下去吧,登基大典不用鋪張浪費,特殊時期一切從簡?!?p> 老皇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躲在慈安宮里,生怕金吾衛(wèi)找了過來。
看見懷著孕的吳三躲在了暗窖頗為不便并且十分礙事兒,他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再想到吳言在大殿之上的大不敬,以及在京郊三萬的江南軍,一橫心,便將吳三給推了出去。
太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雖說她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可能肚子里懷的實打實是自己的金孫,再者說,吳三這個人雖然討厭并且長得一臉狐媚子樣,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現(xiàn)在危急時刻他們都躲在了暗道,外面全都是金吾衛(wèi),現(xiàn)在把吳三推出去就是送他死。
“皇帝你瘋了嗎?那可是老妖媳婦兒!”
太后說著就要出去把吳三給拉回來。
老皇帝狠狠的一拽太后的衣袖“您老人家愿意去的話就跟他一起去死吧,反正你們既然出去就不要再回來了。”說完老皇帝就把暗道的門一關。
太后面色難看,可依然是小心翼翼的護著吳三,一邊走一邊還不忘記嘴硬“你可別以為哀家這是接受你了,哀家是看在哀家金孫的面子上?!?p> 吳三愣愣的看著太后,隨后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讓太后都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