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我有話說?!?p> 曲笙的臉還是氣鼓鼓的,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沒人打斷他,“你說吧?!?p> “我若是給你們木鞋,你們可愿給我介紹一下,讓我跟神醫(yī)大人同游?”
哈?曲笙懵了,這搞半天是個粉絲,早知道就直接報出名號了,“你不是奉命劫殺我們的?”很顯然他那些機關(guān)就有這個實力,而且曲笙還是很不放心,這樣的人這么看都亦正亦邪,不好相處,“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去害死神醫(yī)?我們要去救他你都阻攔?!?p> 他阻截了曲笙的話,“姑奶奶啊,我若是知道神醫(yī)有難,可不得快馬加鞭的趕去么,也就你剛才才叫我知道,你們要找的是神醫(yī),得,我這就回去給你們準(zhǔn)備,應(yīng)該還有個幾雙。”他就這么“蹬蹬”下樓去了,木質(zhì)樓梯被踩得響。
“這就解決了?”鄒娘子不可置信,從頭至尾只不過是曲笙的因勢利導(dǎo),再加上一點武力威脅,“等等,”那鞋匠又上來了,“我還有要求,”看著曲笙又暗下來的眼神,他連忙解釋,“我要收這個妮子做徒弟,還要跟你們一起去云南。”當(dāng)然是看看神醫(yī),然后求求他讓自己跟著。
曲笙走過去收拾行李,不理會他,既然一切都談妥了,那么就不用耽擱了,馬上就要出發(fā),其他的事情就看神醫(yī)和鄒娘子自己了。
“嘿嘿,也不著急,你好好想想?!笨脆u娘子糾結(jié)的模樣,鞋匠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有一拍腦袋,“哎呀我差點忘了,我姓許,你們叫我老許就行。我這就回去交待下,給你們拿鞋子?!?p> 也不等誰回復(fù)他,就一溜煙沒影了。
“老鼠?”曲笙有些想笑,但大多還是因為木鞋的事情解決了,“對了,”她轉(zhuǎn)頭去看鄒娘子,發(fā)現(xiàn)她還是苦惱愧疚的模樣,正好開導(dǎo)她一二,“你別想這么多了,我們根本就沒怪你不說,這是你的事情,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的木鞋用的什么特殊材料?”
鞋匠的意思似乎這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不怎么容易得到,“我若是知道了,分分鐘就……誒,不對啊,這人不是說半年預(yù)定么?”曲笙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之前就覺得奇怪的地方,等到鞋匠回來,果然身后就跟了許多小廝,手上是一雙雙的木鞋,拿起來很輕便。
曲笙知道這木頭肯定很堅硬,率先拿過去一雙,往地上敲敲,一點痕跡都沒有,抬起頭就看見鞋匠得意的眼神,“你就試吧,這木頭可是得天獨厚,什么堅硬的東西都不能留下半分痕跡。”
果然如此,這樣一來原本兩人一人的隊伍迅速發(fā)展壯大,變成了四個人。這午后就啟程去石灘了。但是事情沒有這么容易,他們看見許多人都聚集在石灘的入口處,也就是漸漸出現(xiàn)碎石較多的地帶,都堆在那兒。
“是出了什么事嗎?”鄒娘子因著心里的愧疚,自己當(dāng)先上去查看,鞋匠也跟上去,不放心自己的徒弟,卻被逼退回來,“這是怎么了?”曲笙看著這些人看自己,眼神不善,“似乎有惡意,大家小心?!?p> 莫景寒已經(jīng)準(zhǔn)備拔出佩劍,可曲笙按住了他的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咱們再等等?!焙軠睾偷牡驼Z,現(xiàn)在曲笙的確已經(jīng)學(xué)會克制和思考了,再不會跟以前一樣沖動,不過這些人似乎就是等自己的。
“咱們可千萬別放走這群人了,咱們這么多人都沒過去,憑什么就這幾個過去了?”人的嫉妒是可怕的,曲笙瞇起眼睛,仔細(xì)看了一會兒,在莫景寒耳邊悄悄低語,“有幾個煽動人群的,但是咱們還不能殺,得想出個什么說法?!?p> 是啊,畢竟不是商隊,突然冒出來這么多擁有木鞋的,還真是遭人嫉妒,不過就算是鄒娘子也知道,一下聚集這么多人,還有準(zhǔn)備的堵在這里不讓人過去,一看就是有組織的。至于幕后的人是誰,“大約跟之前埋伏的,傳謠言的,是一批人?!?p> “不錯。聰明了不少?!蹦昂旖俏?,這些時日都是曲笙在安排,自己很少插手什么了。眼看著曲笙越來越成熟的處理這些,他心里也放心許多,“那你現(xiàn)在就想出一個辦法,我可以給你提示,端王幾日前在皇帝面前說要去云南?!?p> 剩下的就都是曲笙的發(fā)揮了。
“咳咳,大家聽我說,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我們這一行人要去云南,可這木鞋確實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們的木鞋也不是憑空來的……”曲笙不打算一次性把所有的故事都放松,總要循序漸進(jìn)才能叫人相信。
而這些話已經(jīng)足夠讓挑食的人不知所措了,這跟他們之前設(shè)想好的一定大有出入。底下的民眾也有些游移不定,這的確是他們聽說的,不過看曲笙這么理直氣壯的,難道還真師出有名不成?
曲笙也想明白了,她笑著看莫景寒,“這些人啊,就是篤定了咱們這次去云南沒有正經(jīng)的圣旨,算是自己去,不過多虧你告訴我端王,這下不就行了?”還沒說完,曲笙站到前面,放大了聲音,
“你們?nèi)羰怯X的我們吃獨食,那也是我們的本事,我們奉陛下密旨探查云南現(xiàn)況,非緊急情況不能透露,陛下還派出端王殿下監(jiān)督我們,想必過幾日你們就能看見了,實在是沒必要現(xiàn)在為難我們,若是這過不去可就是抗旨不尊了?!?p> 在這里啊,皇帝自然是大過天的,曲笙也看明白了,這群在自己心里只能算愚民的,對于這皇帝的命令那都是深信不疑,任憑他幕后之人如何重金收買,終究只是少數(shù)人,不可能全部的人都向著他。
那么就只是迷惑煽動的把戲,只要自己的故事足夠真實精彩,輿論和百姓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無聊,這招數(shù)都用了多少次了,還是這么容易上當(dāng)?!蹦昂舶l(fā)現(xiàn)了,曲笙根本不在意什么圣旨不圣旨的,甚至不把皇帝放在眼里。這有些奇怪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露出驚艷的神色,難得她舉一反三,自己只是說了端王,想著她最多不過是借勢端王,可沒想到陛下的圣旨都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