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間失敗,暒歌追究起來也是她兀顏麗一人所為,與我叱云珩何干?妙哉!
經(jīng)過一番權衡利弊,叱云珩起身附和道:“我也有耳聞安之國殿下喜好玩賞美人,我且予你一顆喪靈枯防身便是,此藥丸雖不至玄靈盡散,但如此瘋癲癡傻卻是比死還難受。”
實未想到編的這個理由居然確有其事,顏麗的鵝蛋小臉上露出僥幸的一笑。
她哪里會知,根本就是叱云珩在借她之手去破壞兩國情誼達到他叛亂的目的。
顏麗雙手交疊于腹前,施禮道:“顏麗,謝叱云族長慷慨舍藥相助?!?p> 叱云珩詭詐的笑了笑:“雖說安之國與我國歷代交好,倘若安之國殿下真敢欺辱我獵桑國一族之,你予他服下便是,也算是我獵桑國念及舊情,略施懲戒。”
說罷,攤開右手,掌心赫然出現(xiàn)一個精巧的紅木小方盒移到兀顏麗眼前:“這里面是一顆喪靈枯?!?p> 難掩激動之色的兀顏麗雙手接過紅小方盒,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來。
映入眼前的是一顆散發(fā)著褐色霧氣的褐色小藥丸。
“這便是喪靈枯?”
兀顏麗不太敢相信眼前這一顆褐色小藥丸有使人瘋癲的功效。
叱云珩眉毛一立,他親手煉制的喪靈枯被人質疑其效果,心里是有一定不悅的。
“你可別小瞧了這顆小藥丸,它可是用九十九只有毒靈獸的靈元煉制而成,放眼整個玄域,也只有我叱云族有此能力煉制出這毀珠之藥了?!?p> 兀顏麗甚為滿意的笑了笑,眼前已浮現(xiàn)出南疆忘我的癡傻畫面,心下痛快不已。
合上紅木盒的顏麗輕輕一拂,紅木小方盒就便在顏麗的掌心作了消失。
阿頔見叱云珩支持兀顏麗對安之國太子使用喪靈枯,倍感此舉不妥。
可從未聽聞那太子喜女色,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
“族長,阿頔從未聽過安之國太子有此喜好,許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叱云珩瞥了一眼阿頔,拉長著臉說道:“人,是會變的?!?p> 阿頔的質疑令顏麗心中十分不悅,當下她的奪愛之恨即將得報,阿頔休想阻她。
“顏麗還有一問,喪靈枯是否有藥可解?”
“無藥可解?!边吃歧耦D了頓:“除非…”
“除非什么?”
叱云珩思忖的間歇又做起了他的招牌動作,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緩緩徘徊,除非鴻濛傳聞中的黃龍出現(xiàn)方能解其毒。
然,這傳遍鴻濛玄域百十億年的龍從未出現(xiàn)過。
據(jù)傳見過黃龍的人也只有獵桑國第一代國君與安之國第一代國君。
況,這兩個人都已壽終正寢,僅憑一張畫像,焉知是真是假?
興許在這鴻濛玄域里壓根就不存在黃龍,只是當時的兩位國君有不得已的苦衷而聯(lián)袂編造出來的也未可知,傳聞不可當真。
思忖半晌,轉身對兀顏麗慢悠說道:“除非你不相信我叱云族有能力煉制出這玄域獨一無二的毀珠之毒。”
兀顏麗酒窩淺淺道:“怎會,顏麗只是擔憂此藥有解毒之法。既是如此,顏麗謝過叱云族長慷慨舍藥護我名節(jié)?!闭f罷,朝叱云珩施禮拜辭。
目送顏麗離去后,阿頔心里的諸多疑問不吐不快。
“族長,安之國歷任國君素來敬重我獵桑國,為了表示忠誠,歷任國君尊號都以‘敬獵’封稱。阿頔以為,安之國歷代對我獵桑國抱誠守真,您此舉恐有不妥。
若兀顏族長真給那貪戀女色的太子殿下服下喪靈枯,其后果將會毀了我兩國歷代的交好情誼?!?p> 叱云珩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去到案臺佯裝翻整著木牘:“你方才也說了,那太子是個好色之徒,若安之國膽敢辱我獵桑國一族之長,即使予那太子服下喪靈枯又如何?他安之國還敢攻打我獵桑國不成?”
阿頔頓感冤枉:“安之國太子好美色一事,我也是方才聽您與兀顏族長說起才知有此事,之前從未聽說過?!?p> 叱云珩認為阿頔出言阻止,就是在妨礙他的大計,微怒道:“只要安之國太子不做出有損我獵桑國顏面之事,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p> “族長…”
“退下!”
見叱云珩動怒,阿頔很是無奈的退了出去。
然,素來遵循黃法教條,赤心報國的阿頔怎能放心兀顏麗此舉恐會挑起安之國與獵桑國間自相殘殺的局面發(fā)生?
思來想去,此事可大可小,阿頔還是決定去兀顏族走一趟。
轉瞬間,阿頔就現(xiàn)身在兀顏族門前。
門口兩端有侍衛(wèi)把守,阿頔向其中一位守衛(wèi)客氣道:“叱云族阿頔求見兀顏族長,勞煩通傳一聲?!?p> 那守衛(wèi)將阿頔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且在此等候,容我去通報。”
趁守衛(wèi)進去通傳的間隙,賞起了兀顏族四周的奇幻美景。
還沒賞幾眼,那進去通傳的侍衛(wèi)就大步走了出來:“族長已經(jīng)歇下了,你改日再來吧!”
阿頔略顯失望的朝門內(nèi)看了看,左右那安之國國君壽誕還有好些時日,改日再來也無妨。
兀顏族內(nèi)一個望風的小娥小跑著進了內(nèi)殿向兀顏麗稟報:“族長,叱云族的人離開了。”
坐在妝臺卸妝的兀顏麗“嗯”了一聲,暗道:“誰也別想壞我事?!?p> 顏麗瞧著圓鏡里的自己,不知是眼花還是被奪愛之恨沖昏了頭腦,竟將鏡中的自己看成了南疆,恨得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然而,想要除掉南疆,該如何周全計劃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懷疑到顏麗頭上,這讓顏麗犯起了難。
沉思良久,心思愈發(fā)縝密的顏麗居然想到一個假意幡然醒悟的招兒,與南疆這個情敵成為朋友,只有如此才能接近南疆。
顏麗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說道:“你不是很想與我做朋友么?那只能委屈我去成全你了?!苯又汀肮钡男α似饋恚@笑聲令人發(fā)憷,膽寒。
不免覺得惋惜,那個嬌麗明媚的兀顏麗是否一去不復返,再也回不來了?
也許,我們都有過恨人的經(jīng)歷,卻從未有人說過恨一個人是一件快樂的事。
從顏麗凄切的笑聲聽來,那是她對自己的一種殘忍,一種煎熬。
上榻的顏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臆想著暒歌與她恨之入骨的南疆此時是否情意綿綿,你儂我儂。
淚水也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上演著一幕痛入骨髓,親手煎熬自己的殘忍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