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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子之京師風(fēng)云

第十八章 午門慘案

大明天子之京師風(fēng)云 東流自在 3623 2020-02-15 17:13:53

  朱祁鈺眼睛向下看一下,算是給劉明使了個眼神。

  “王爺您眼睛怎么了?”

  哪知此時劉明已經(jīng)被功勞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明白朱祁鈺眼神的意思。

  朱祁鈺快瘋了,又使了個眼色。

  劉明此時很想撓頭,自己拿了馬順應(yīng)該是立功了吧,怎么看著王爺好像不高興啊。

  急得他很想撓頭,但今天這種情況,撓頭好像不雅。

  朱祁鈺見劉明沒有明白過來,也急啊,又使了個眼神。

  周圍的臣公就像看倆活寶耍寶一樣,都憋著笑又不敢笑。

  畢竟現(xiàn)在這個很嚴(yán)肅的時候,笑出聲就不好了。

  那不成了打郕王殿下的臉了嗎。

  不過有心人并不是很關(guān)注這些。

  品級低的已經(jīng)開始想著過后怎么跟劉明攀交情。

  品級高的思量的則是朱祁鈺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展示肌肉了,他就那么肯定自己能登上大寶?

  還在耍寶的兩人,完全不知道朝臣們的心理活動。

  朱祁鈺又使了兩三次眼神,劉明才終于算反應(yīng)過來。

  “哦哦哦……”

  劉明連忙收腳,但是見馬順張嘴,又一腳踩了上去。接著又收腳,見馬順又準(zhǔn)備張嘴,又是一腳。

  臉上一大片腳印的馬順心里是崩潰的,老子張嘴是因為被你踩麻了想活動活動,你也用不著一直踩吧。

  老子的嘴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一旁的朱祁鈺也很無語,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塞給劉明。

  劉明會意,接過手帕團(tuán)吧團(tuán)吧剛?cè)今R順嘴邊又收了回來,看了看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手帕,又看了看馬順,臉上頓時流露出厭惡之色。

  旋既將手帕收進(jìn)懷里,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似乎想找些什么,又在馬順身上搜了搜。

  “啊......”

  在搜到馬順腿部的時候,劉明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腳就準(zhǔn)備脫馬順的鞋。

  不過剛脫了一半,又止住了動作。

  “啪......”

  劉明照自己腦袋上的紗帽,狠狠的拍了一下。

  “嗨,真笨?!?p>  將脫了一半的鞋子重新給馬順穿好,轉(zhuǎn)手脫下自己的鞋子,脫完鞋子摘襪子。

  地上的馬順看到臉都綠了,又不敢說話,害怕劉明再用大腳丫子往自己臉上招呼。

  “你干嘛?”

  朱祁鈺見他如此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賊子我怕他臟了您的帕子,脫他的鞋我嫌他腳臭,還是脫我的比較好?!?p>  劉明說著,拿著自己的襪子團(tuán)吧團(tuán)吧塞進(jìn)馬順嘴里。

  馬順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是身不由己啊。

  圍觀的朝臣內(nèi)心吐槽道:你們好了沒,那邊還跪著一群人呢。

  對啊,你們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好嗎。

  跪著的六科十三道官員,此時內(nèi)心也是想罵娘的。

  朱祁鈺更是想抽劉明一個大嘴巴子。

  不過還是忍住了。

  只得裝作沒看見,打量著手中的象牙腰牌,這玩意兒以前都是在網(wǎng)上看過,今天可算見到正品了。

  呦呵,九成九新吶,不用說肯定是前幾天馬順剛升完官職,自己私下刻的。

  夠快的啊,升職信息還沒來得及備案,武字號朝參牙牌還沒發(fā),這貨就迫不及待的先自己刻了一方外事牙牌。

  挺猴急啊,看來是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連朝廷法度都不放眼里。

  這方牙牌肯定沒報備,肯定沒。

  得嘞,這馬順又多了一項罪名。

  留著,說不定幾百年后的子孫還能用這玩意兒換幾套房子。

  等等。

  好像哪里不對。

  嘿,我特么都被劉明這小子帶偏了,老子過幾天就富有天下了,還在乎這個。

  劉明這時也穿好了鞋子,見朱祁鈺對馬順那塊象牙腰牌愛不釋手的模樣,心中揣測:王爺原來喜歡象牙制成的玩意兒,以后得多多留意。

  當(dāng)然不止劉明注意到了,一些有心的朝臣也注意點了這一點。

  原來還是那個財貨王爺啊,嗯,那就好。

  朱祁鈺顯然沒有意識自己的表現(xiàn),會讓劉明和一些個朝臣如此曲解。

  如果朱祁鈺真收到一大筐象牙,不知道會不會抽劉明一頓。

  “請殿下下旨,誅殺王振一族,同其黨羽?!?p>  跪的膝蓋骨疼的受不了的陳溢,實在忍不了了,咱們還在談?wù)履貎晌弧?p>  咱們還是談?wù)潞脝幔?p>  “請殿下下旨,誅殺王振一族,同其黨羽?!?p>  一時間群臣齊呼。

  朱祁鈺沒有理會陳溢等人,從王山、王林、毛貴、王長隨四人身上一一看過。

  問道:“四位,你們說這事如何處置?”

  “王爺要為我等做主,這些亂臣賊子,都應(yīng)該亂棍打死?!?p>  除了王山咆哮一聲之外,其余三人都噤若寒蟬。

  顯然,王山此人還是平時囂張跋扈慣了,根本不懂甚時度勢。

  “爾賊子此時怎還如此跋扈,安不知死到臨頭......”

  一三十多歲穿青色七品官袍的六科文官,估計剛剛也是被憋壞了,再加上王山此時依舊氣焰囂張,突然暴起沖到王山面前一只鐵拳頭帶著風(fēng)聲打在王山臉上。

  “啊......”

  王山應(yīng)聲倒地,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

  這一拳仿佛點著了炸藥引線,原本還跪匐在地的六科官員接二連三沖向王山四人。

  一陣的拳打腳踢。

  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一眨眼的功夫,王山等人就被人潮淹沒,就連一開始被劉明放倒在地的馬順也沒有幸免于難。

  雖然朱祁鈺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圍觀的朝臣亦是如此。

  反應(yīng)最快的當(dāng)是郕王府的侍衛(wèi),畢竟都是從殺場下來的軍人,迅速將朱祁鈺護(hù)在身后,向午門內(nèi)撤去。

  圍觀的朝臣也反應(yīng)過來,遠(yuǎn)遠(yuǎn)的躲離戰(zhàn)圈。

  劉明帶著錦衣衛(wèi)指揮著午門守衛(wèi),形成一個防御圈,將戰(zhàn)團(tuán)包裹在內(nèi),與圍觀的文武大臣隔離開來。

  朱祁鈺等人退到門洞里,看著外面這群平日里自詡君子溫文爾雅的讀書人發(fā)狠肉搏的樣子也是暗自吃驚,文字的描述遠(yuǎn)遠(yuǎn)沒有身臨其境看到過癮啊。

  第一個跳出來的應(yīng)該是戶科給事中王竑,嗯,等下去了問問。

  不一會兒的功夫,馬順、王山五人已經(jīng)被打的血肉模糊,估計這會連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

  那些個六科官員一個個都衣著凌亂頭發(fā)松散,有的還嘴角淌血,不仔細(xì)看還以為被打出了內(nèi)傷,實際上是嘴里叼著一塊帶血的皮肉,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孩子的。

  正在朱祁鈺看的正興起的時候,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大紅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剛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只聽那錦衣衛(wèi)嘴里還不停的說著:“嗯,這一招不錯,學(xué)到了學(xué)到了。呦呵,讀書人也這么陰損吶,這陰招子一套一套的。那個那個,說你呢帽子快掉脖子上那個,你倆手都被錮著了,喊有個屁用,那么大屁股擱你面前,你牙呢,用牙咬啊?!?p>  “唉等等......”

  剛說完,劉明就發(fā)現(xiàn)不對,那屁股上的衣服也是綠色兒的。但是此時想要制止已經(jīng)晚了,那人似乎還真聽到了他的話,而去還照做了。

  還沒來得及惋惜,就感覺屁股傳來一股巨力,一下將他懟到地上。

  他腦海里瞬間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娘滴,報應(yīng)來了。

  扭頭就看到身后兩個侍衛(wèi)中間伸出一只腳,順著腳看去,發(fā)現(xiàn)它的主人真單腳站在侍衛(wèi)后面瞪著自己。

  “王爺?”

  “滾一邊去?!?p>  “哎……”

  劉明委屈巴巴的連忙爬到一邊站起來,轉(zhuǎn)眼看著熱火朝天的戰(zhàn)團(tuán),嘴里的泡渣話又一套接一套的往外倒。

  剛收回腳的朱祁鈺,很想再給他一腳,可惜距離稍稍有點點遠(yuǎn),索性也就放棄了。

  回過頭繼續(xù)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秀才公們的“君子斗”。

  許是打累了,六科官員一個個橫七豎八東倒西歪,這會兒子估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朱祁鈺見戰(zhàn)斗結(jié)束,也沒了興致,今天他就是來看熱鬧的,不過他也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歷史的慣性不是一般的大。

  本想著制伏馬順,咱爺們兒親自動手來著,沒想到卻讓王山點了炮仗,一場血斗還是發(fā)生了。

  也幸好有先見之明,把這幫子酸秀才堵在了午門外,沒上演奉天殿秀才殺人事件。

  這樣也行,起碼給一些個朝臣點警示。他甚至想在這立塊“午門慘案遺址”的牌子。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朱祁鈺也懶得在這等他們緩過勁來,在那得吧得吧。

  吩咐一聲劉明、陳清善后事宜,跟王直等六部大臣打了聲招呼就進(jìn)了午門。

  剛出門洞就撞上正在門邊等著的張輔和于謙,朱祁鈺先是一愣,旋即裝做沒看到這倆人似的繼續(xù)朝前走。

  心里不住嘀咕起來:我說怎么外面一開打,這倆人就沒影了,跑這干嘛來了,不會是來堵我的吧。

  “我說你小子,這么倆大活人沒看到嗎?”

  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張輔底氣十足的聲音。

  朱祁鈺心念一轉(zhuǎn):得,還真是堵我來了。

  于是轉(zhuǎn)身去故作驚訝,定睛看了看,旋即身子矮了三分,滿臉微笑的告罪起來。

  “呦,這不是老公爺嗎?您怎么在這兒,一時失神沒注意到您,您多海涵。剛剛您沒瞧見可把我嚇著了,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您說說堂堂讀書人,天天道德文章掛嘴邊上,平日里也是一副謙謙君子,怎么還有這么暴力的一面,太暴力,太嚇人了,于侍郎您也是讀書人,您來評評,是不是有辱斯文,您也覺得是有辱斯文對不對。嗨,我就說嘛,這群人真是......說真的于侍郎,我就佩服您,您是真君子,真的,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您不知道剛剛六部就有幾位差點也沒忍住了。我算看明白了,還是內(nèi)閣和軍機(jī)處的大臣們有素質(zhì),那素質(zhì)不是一般二般的高,那素質(zhì)......”

  “得得得得得......打住吧。”

  于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朱祁鈺,被整的一愣一愣的,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素養(yǎng)還在,臉上一直保持微笑。

  不過張輔卻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朱祁鈺打小就常跟他耍貧嘴,早習(xí)慣了他,不耐的揮手打斷朱祁鈺。

  “別跟我整那些有的沒的,我剛剛可看到了,除了錦衣衛(wèi)那小子,就數(shù)你看的最起勁。”

  “哪能啊,今兒這陣仗我還是第一次見。”朱祁鈺忍不住辯解道。

  “呵......”

  張輔輕笑了一聲,搞得朱祁鈺好不尷尬。

  剛說的確實有些違心啊。

  也是哦,流氓打架誰沒見過,朱祁鈺小的時候還這么打過架呢,只不過沒現(xiàn)在這么狠而已。

  “您老要沒事趕緊麻溜回去辦公去,一大堆事務(wù)等著您處理呢。”

  朱祁鈺尷尬的實在不知道怎么接話,于是便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今兒個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張輔昏花的老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朱祁鈺問道。

  “還能怎么辦,錦衣衛(wèi)負(fù)責(zé)拿人,大漢將軍負(fù)責(zé)清掃地面。”朱祁鈺淡然回道,仿佛今日這事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拿誰?”張輔繼續(xù)逼問道。

  朱祁鈺看了一眼張輔,仰頭四十五度角望天,答非所問道:“今兒個天不錯,秋高氣爽啊?!?p>  “這特么陰天,問你話呢,拿誰?”

  張輔有些吹胡子瞪眼了。

  朱祁鈺見張輔急了,也不在瞎扯,似是而非的回了句:“誰該拿,拿誰唄。我就一監(jiān)國,屁大點權(quán)沒有,沒看我平日里都不干涉你們處理事務(w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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