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墨府內,即墨帶人剛入了門,朝夕和榔榆便匆匆奔來。
“主子,你可回來了?!背蘅尢涮涞脑V道:“可急死我了,你也不讓榔榆跟著,也不帶七剎,單槍匹馬的...嗚嗚...”
“好了,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即墨見她一張花貓臉,笑出了聲:“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姑娘似是?!?p> 榔榆倒是注意到了即墨身后之人,不可置信道:“洛...將軍...”
朝夕聞聲也止住了哭聲,向后看去,那個面容嘿呦,棱角分明,雖不怒卻自威的男人不是洛世幕是誰?
“好久不見,朝夕,榔榆。”洛世幕揚起唇角,道。
似乎還是那年冬天,洛將軍遠程歸來,對他們每個人說了句好久不見。
這樣一對璧人站在面前,連金剛漢子榔榆也觸動了一番,這樣的重逢每個人都期待了太久。
“我們風塵仆仆,一路漂泊,難道連杯茶水也討不到嗎?”即墨見大家都傻站著,只是沉浸在喜悅中,提醒道。
“啊,茶水!飯菜!”朝夕急忙轉身邊小跑邊喊道:“小琴,準備好的飯菜快些呈上來,主人回來了!”
“好!”
之后一陣熱熱鬧鬧的操辦聲,墨府本來人也不多,今日卻出奇的聒噪。
“幕哥哥,請吧?!奔茨頌橹魅耍氏乳_口道。
洛世幕對她點點頭,邊走邊四周環(huán)顧。
這個熟悉的地方,還是那些熟悉的擺設,院子里的櫻花樹,以往每年的春風都能吹開它的第一朵花蕊,晨起練劍時,往往能掃落大片的花瓣。
那是最美好的時刻。
“來,主子,洛...將軍...,先喝點水?!背σ妰扇俗讼聛恚⒉璞K遞了過去。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洛世幕,畢竟經久未見,他是沐日大名鼎鼎的兵馬大將軍,若再如以往一般直呼他的名諱,似乎太不知禮數。
“朝夕都不知怎么叫你才是。”即墨聽出了端倪,調侃道。
被主子拆穿,朝夕面頰上泛起陣陣紅暈。
“朝夕,你何時也這么生疏了?!?p> “我...”朝夕羞赧道:“如今你身高位重,我若再像以前一樣不懂規(guī)矩,怕是讓人斥責了?!?p> “大可不必?!甭迨滥粩[手道:“我還是懷念以前的樣子?!?p> 懷念你們每一個人,懷念以前的種種,懷念以前曾食不果腹,但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日子。
“好了,朝夕,你還是如以前一樣,直接喚洛世幕吧?!奔茨姞?,打了圓場道:“我都饑腸轆轆了,快些上餐吧。”
說話不遲,美食佳肴緩緩擺滿了一桌。
即墨盯著面前五花八門的菜品,吃驚了一番,“朝夕,我們墨記雖說賺了不少銀子,可也用不著這般鋪張浪費吧?!?p> “幕哥哥在此,還以為我這幾年變得奢侈了?!?p> “只是幾個人而已,怎么準備這么多菜肴?”
朝夕聽罷,委屈了些,榔榆知道內情,幫她解釋道:“這事主子是錯怪朝夕了?!?p> “怎么講?這些珍品有許多可都是城宮里才食的到的美味,墨記出大把銀子也未必能買的來。”即墨夾起一塊鮮嫩的鹿肉,問道:“這誰獵來的?!”
朝夕張口剛想答話,被即墨厲聲喝道:“先主在時,明文規(guī)定,絕不濫殺,這些萬物生靈皆有靈性,誰敢大著膽子宰殺的?”
朝夕被主子的怒火嚇得不敢吱聲,淚又止不住落了下來,自從城宮出來后,主子很少再發(fā)起脾氣。
今日這個怒火,語氣冷的嚇人。
“主子息怒。”榔榆見狀勸慰道:“這不是朝夕,是李興官?!?p> 即墨將目光轉向他,問道:“怎么回事?細細說來!”
“主子有所不知,瀛月的一些新法,荊冀早便沒放在眼里,近些時日,打著出城尋訪的幌子外出打獵,喪盡天良,還以此作樂,獵物多者賞金銀珠寶?!?p> “哼!”即墨氣急敗壞的將著筷狠狠一摔,“這個賊人!”
榔榆接著道:“李興官在這可算是罪魁禍首,是他給荊冀諂媚的獻上了一計,不僅獲賞了綾羅綢緞,還有一些獵來的野味。”
即墨隱約有了些頭緒。
“這些鹿肉,熊掌皆是李興官的小女兒李依依派人送來的,說是難得口福,帶給墨主嘗嘗。”
榔榆看了眼淚眼婆娑的朝夕,說道:“朝夕心心念念墨主,一直藏匿在冰冷的地窯里,今日兩位凱旋歸來,才舍得拿了出來?!?p> “是我錯怪朝夕了。”良久,即墨嘆道。
朝夕一聽,所有的委屈煙消云散,“主子責怪的是,是我不守法度,惹了主子生氣。”
說完,匆匆將那幾個瓷碟收來,道:“我馬上將這些菜品倒掉!”
等她手忙腳亂的忙活完,即墨開口道:“先主雖不在了,但政法必須延續(xù)!”
“荊冀所欠下的,將來一日,我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墨兒,看樣子,時間不宜拖得太久,這瀛月的天,再如此下去將盡數毀在他的手中。”久不言語的洛世幕說道。
“嗯?!奔茨珖烂C的點點頭,道:“既然他李興官頻頻做這個出頭蛇,那就只好讓他嘗些苦頭。”
她握緊眼前的酒杯,雙目微微瞇起。
水憐橙
響應國家號召,絕不食用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