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月姐這懟人的功夫,牛!
在明園打架啊。
要說最感興趣的還是今晚的壽星。
胥言信已經(jīng)起身,扭動兩下脖頸,目光也穿過門已經(jīng)定格在清晏舫的位置。
笑意零碎的眼中,是晦澀難測的寒芒。
不管打的是誰,卻在他生日宴上鬧這么一出,是不是不太給胥家面子?
司北腳步最快帶著服務(wù)生第一個到清晏舫。
這前東院好多客人被這番吵鬧驚動,一個個都從包廂出來隔得遠遠均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看戲的模樣。
“司南!”
樓下,司北仰著頭,那雙眸子灌了寒霜,硬生生的要把人撕裂!
二樓樓道,司南在外,貼著護欄什么都沒做。
可忽的,被這一聲冷辣的怒斥嚇得一抖。
側(cè)頭悄悄瞄了眼,馬上朝屋里喊。
“滿月,你闖禍了!”
包廂里,原本一個勁兒在搔首弄姿想要勾引豐臣的小明星,如今眼腫,臉青的縮在一旁嚶嚶哭泣。
而豐臣,也是鼻青臉腫被滿月掐著脖頸摁在茶幾上。
秋水眸冷颯駭人,宛如惡魔睜開了眼簾。
“姐夫,是我之前說得不夠明白?別以為白家好欺負,不管怎么說白爺也曾是刀尖舔血中硬生生熬出頭的,你覺得你的骨頭能硬過刀嗎?!?p> 豐臣早就嚇傻了,不傻也沒滿月一拳拳給捶傻。
整個人慫成狗,說話都帶著顫音。
“妹妹,都是誤會誤會,我只是帶著客戶來消遣談生意并不是你看到那樣,我剛剛,剛剛才在跟你姐姐通話馬上就準備回去,妹妹你相信我這一次,以后這種地方我再也不來了,一定好好愛你姐姐?!?p> “呵——”
一聲嘲弄冷笑。
她扭頭余光定在小明星臉上,“我姐夫剛剛是這么說的,沒應(yīng)承你上個床給你投資拍部電影什么?”
小明星早被滿月打傻了,這時候只敢一個勁兒的搖頭。
滿月說什么她乖乖應(yīng)承就行,絕不敢亂講一個字。
“這可真是有點意思了,剛剛你們倆好像不是這么講的,一個個把我當(dāng)傻子耍是吧?”她懶懶瞇眼,撈起一旁紅酒瓶子,咔擦一聲敲豐臣頭上。
酒瓶炸裂,酒香肆意。
“差不多得了,真鬧出什么讓虞姐怎么見人?!?p> 司南進屋,掃過一屋子狼藉。
這才是滿月真正的軟肋,司南一語中的,叫她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揪著豐臣頭的手松開,她一眼帶過拿了兩張抽紙,慢吞吞的擦著手從包廂出來。
……
什么鬼,下面怎么聚了那么多眼熟的人。
花胤,司北,元賜——
還有個懶懶掀著眼皮,眸色陰沉逼人的商羨年!
司南跟出來,背脊發(fā)涼的往下瞅了眼。
夭壽拉!
剛剛只有司北在,怎么這一眨眼功夫多了這么多大佬。
半夜帶著商二爺中意的女人,來花胤和司北的店砸場子,還在胥小公子大壽這一天。
這絕逼是出門沒看黃歷!
“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這倒是不重要。
但有可能今天要掉馬了,元賜怎么在這兒,這傻子會不會撲過來哭著鬧著喊她名字。
司南跟她并肩頻頻使眼色,“你倒是說話啊怎么辦,我哥和胤舸,還有二爺可能想要宰了我?!?p> “祝你好運?!?p> “……”
兩人已經(jīng)下了樓梯,從樓口繞出來。
最先動的人誰都沒想到,居然是一直在打游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元賜。
“小白,小白真是你?!?p> 元賜真的一點沒讓滿月‘失望’真的一臉興奮的跑來。
“你還跟元賜認識?”
見著跑來的人司南也傻了,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還認識多少帝都隱藏的大佬。
“小白,小白?!?p> 元賜以為,這么激動的跑來,給一個擁抱不過分吧。
可滿月腳步未停,直接掠過他來到幾人面前。
“二爺,花爺,司先生,好久不見?!?p> 話落,沖著幾人乖巧不諳世事一笑。
“這位小姐很面生,倒與京都幾位權(quán)爺都很熟識,又跟司南在一起,還認識元賜莫非是……司南女——”
花胤,“我表妹?!?p> 司南,“我助理?!?p> 司北,“我故人?!?p> 元賜,“我朋友?!?p> 四個人,異口同聲,默契程度十顆星!
胥言信瞇著眸子,似笑非笑的點頭,“花胤的表妹,是司北的故人,又是司南的助理,還是元賜你的朋友。”
“不知,與二爺是何關(guān)系?!?p> 他一眼掠過去,商羨年的表情可不能‘友好’來形容。
商羨年垂眸,兩指掩著薄唇。
“咳咳咳……不認識。”
不認識,呵!
其實她沒想讓商羨年說什么,以沉默應(yīng)對就好,可他不僅沒沉默還甩出一句‘不認識’?
淡漠的眸子一下覆上寒霜,滿月揉捏著掌心沒扔掉的紙團。
“打擾了,所有損失我賠,先走一步?!?p> 司南已經(jīng)邁步,想跟著滿月一走了之,可是一手臂伸出來攔住路。
胥言信揚著下巴,眼中隱晦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
滿月一眼橫過去,掠過眼前的胳膊,目光落他臉上。
這胳膊,她能在兩秒內(nèi)折斷!
但——
她聞出胥言信身上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是情欲,沒有金錢欲望,倒似一種感興趣饒有興趣的玩味。
“今日我做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小姐與大家都是熟識不知賞不賞臉去包廂坐一會兒?!?p>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相繼有些變化。
花胤邁步過來,很克制的攬著滿月的肩,“表妹,既然來了就去坐一坐,以后大家會常見面早些認識也可。”
“啪!”
一步邁過來,滿月打掉胥言信的胳膊,走在前頭。
“帶路。”
身后,好幾人都因滿月的動作而怔住。
元賜狗腿的跑來,“小白,我?guī)闳?。之前聽你說來帝都還以為是玩笑,想不到真的在這兒,你……”
元賜喋喋不休個沒完,而一旁的滿月興致缺缺,裹著外套清瘦的小臉側(cè)顏緊繃鋒利。
商羨年一直看著她,直到從清晏舫離開才收回目光。
深吸一口,冷空氣鉆入嗓子一陣酥癢。
“咳咳咳……”
“外面這么冷出來做什么,我在這兒還能有什么意外?!?p> 花胤說這話時看他眼。
兩人一起邁步,稍稍與后拉開些距離。
冷風(fēng)卷來,吹亂他眉梢前貼著的碎發(fā),這雙眸子并不比剛才滿月那一眼溫柔。
“那包廂里是豐臣?”
“是,沒約女主持,跟張家兩兄弟談生意,叫了底下公司的小明星來作陪。你也知道豐臣是個種馬或許今晚想換換口味?!闭f罷,頓了會兒,花胤看來打量他臉色,倏地一聲低笑,“你那句‘不認識’可把你小女朋友給氣到了?!?p> 沒理會這打趣,只是薄唇又抿了抿。
他只是沒想到滿月的出現(xiàn),引出這么多潛藏的不安因素。
花胤就罷了,不過是幫他。
而司家兩兄弟,包括一個元賜又是怎么回事,還差點忘了個虎視眈眈的白寒嵩。
朋友多是一回事,可藍顏知己就不一樣。
**
元賜同滿月最先到包廂,元明蕊在沙發(fā)里沒動,手里拿著鏡子正在補妝。
聽見腳步抬眼,這么有力也不像是商羨年。
“元少,清晏舫那場戲怎么樣,司少是個什么情況,打的誰。”
一群人圍上來七嘴八舌都在好奇前東院那場斗毆,問了一陣才看到元賜旁邊冷颯美艷的滿月。
頓時,目標就變了。
“元少動作好快,哪兒找的這么個美人,帝都罕見,京城一絕啊?!?p> “我勒個去,這是哪家藏起來的千金,這般傾國傾城?!?p> “小妹妹,加個微信如何?!?p> 元賜護著滿月,一個冷眼橫掃,又踹又罵,“都滾一邊去,一群土貨小白瞧不上?!?p> “喲,元少很護著這位美人啊。”
人群里不知哪個在起哄,馬上惹來一陣沒懷好意的哄笑聲。
但,人群里突然插進一道聲音。
“元賜,這位小姐是誰?”
女人,爭奇斗艷的心在哪兒都少不了。
剛剛兩人一進屋,元明蕊就盯上滿月,作為女人第一眼也給驚艷到了。
下意識的覺得,滿月這臉應(yīng)該是花大價錢整出來的。
認作是整的,于是就想較量一番。
元賜給了個冷眼,下意識往前半步。
這動作,有保護的意味。
元家?guī)仔置靡郧瓣P(guān)系還挺親近,可自從元明蕊‘不知廉恥’的事以后,元賜就不怎么待見這三姐。
說難聽點,總覺得像發(fā)情的貓纏著商羨年不放。
元明蕊身材高挑婀娜,做過幾年模特,嫌無趣就草草收場,但這大戶千金教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還是在的。
往眼前這么一站,雙手環(huán)胸,臉色不溫不冷卻也有難掩的傲氣。
臉上畫了淡妝,眼線隨她眼尾勾出來,這么不動聲色的盯著滿月,直說,這表情寡情的讓人覺得不自在。
嗅著這不同尋常的味道,元賜敷衍的回了句。
“我朋友?!?p> 朋友兩字,含義可就多了。
正要刨根問底,門外聽得溫吞的腳步和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滿月側(cè)身的動作做了一半,膩人的香水味掠過,已經(jīng)出了包廂熱切的去迎接。
“二爺,怎么又咳了,是不是很難受?!?p> “滾?!?p> 一個單音砸下來,裹著怒意。
但元明蕊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被一個‘滾’字嚇唬走的人,反而越發(fā)嬌滴滴的沖著他像撒嬌。
“二爺,人家只是關(guān)心你身子,這些吃飽了撐得人打架就打架怎么還驚動您了,您看看這臉色比剛才要蒼白幾分?!?p> “真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驚擾了您?!?p> 隨著元明蕊的絮絮叨叨,跟著商羨年溫吞的腳步已經(jīng)進來,她就跟傭人一樣替商羨年在鞍前馬后。
元賜又冷冷的看了眼,收回目光,“小白,我們?nèi)ツ沁呑?。?p> 這腳步終于邁了,不過卻徑直走到商羨年坐的那邊。
這腳步似生了風(fēng)眨眼到跟前,沒說話托著元明蕊的手腕甩開。
她一屁股大馬金刀的坐商羨年旁邊。
左腳抬腳,踩在茶幾邊緣,也沒看誰低頭在剝糖。
是商羨年晚上送她的牛軋?zhí)恰?p> 見狀,花胤噗嗤一笑。
瞥著挨著的兩人,意味深長啊。
“元小姐見笑了,這是我表妹白清歡。”
原本是要發(fā)怒的,可一聽是花胤表妹,這堵在喉嚨的怒意不得不壓回去。
就算她在生氣,也得掂量一下花胤同商羨年的關(guān)系。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元明蕊眼風(fēng)刮過滿月。
“原來是花爺?shù)谋砻?,難怪這般不一樣。生得這么漂亮,以前怎么沒見過,我看年齡不大約莫十七八歲,怎么會——”
“一身氓氣。”
“是嗎?”
一雙冷煞的眼上挑,滿月唇角微彎。
整個臉蘊著橘色光暈,美得耀眼跟櫥窗里一顆寶石似的。
“一身氓氣,好過元小姐一身騷氣。”她瞇眼,吸了口,目中似笑非笑,“元小姐那雙餓狼一眼的目光可是一直黏著二爺,只怕此刻腦中不下萬遍正在自我意淫?”
臥槽!
果然社會我月姐,人美路子野。
元明蕊的臉刷的一下沉下去,咬著猩紅的唇怒意在胸腔起伏翻滾。
屏風(fēng)外傳來冷冷的打趣。
“花爺,你這表妹可真夠野的,誰都不敢講的話就她敢這么毫不避諱的講出來。你說我這獵奇的心怎么就收不住,突然對令表妹產(chǎn)生好奇了。”
胥小公子,的確有獵奇這一癖好。
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他越喜歡探究,再說直白點他這人的確有點小變態(tài)。
滿月收回與元明蕊對視的目光。
停頓須臾。
張口就直接懟人。
“丑拒!”
……
包廂里,安靜了。
丑拒這兩個字還真跟胥言信不沾邊,他不僅不丑還生的好看。
是那種,典型的鳳眼美人臉。
雖美得沒商羨年那般入骨禁欲,他這人屬于又沒又颯型。
美中透著點壞,壞里卻藏著勾人。
是讓女人甘之如飴,欲罷不能那種。
“豁,我丑!”
說別的就罷了,唯獨這丑不能茍同!
胥言信可是極為看重自己這張臉,每年花無數(shù)錢的保養(yǎng)。
嗓子里,擠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我看你這眼,直接剜了,留著也沒用?!?p> 滿月盯著茶幾上的茶具,正在考慮要不要現(xiàn)在直接把這人收拾了。
這壓抑,安靜的氣氛就讓人打破。
“壽星這是要剜誰的眼,過個生火氣還能這么大?!?p> 胥言信目光一轉(zhuǎn),盯著入口又是一副笑臉。
“瞧我這面子今兒可不簡單,贏小爺都特意從澳門趕來。”
這人姓贏,嬴政的贏。
贏淵,字惑年。
帝都也不知誰傳出來的一句話。
當(dāng)今的帝都城,權(quán)爺中的翹楚無非這幾位。
雙年傲,言信俏,一胤一北算計妙。
這人——
滿月眼中閃過幾秒驚異。
如果她看認錯,這人應(yīng)該是如今國內(nèi)紅的發(fā)紫的頂級流量明星。
一旁,商羨年探究,冷辣,醋意,卻又深情繾綣的留戀在她眉色間,像屋外不斷簌簌下落的雪花,只會越積越厚永遠不會消融。
倏地,眉心一蹙。
她,莫不是贏惑年的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