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衍跟明若吃完飯準(zhǔn)備下樓的時候,就聽到宋城帶著盛煙上來說盛婛跟韓源一幫人在樓下正扭打在一起。
帝少衍出房門從樓上看到的就是盛婛臉上雖然掛了彩,但還是摁著韓源把他往死里揍。
韓源那一邊人多,盛婛有點(diǎn)處于下風(fēng)的狀態(tài),宋城已經(jīng)介入他們之中,但是看到盛婛仿佛不要命的揍韓源心里捏了一把汗,幸好被打的人不是他。
而此時韓源嘴里還在不斷叫囂。
“盛長岑都認(rèn)罪了,還說不是。就算不是你殺的也是盛長岑,總之就是你們盛家?!?p> “踩著你哥哥的尸骨在國外逍遙快活了好幾年,也就你這個殺人犯做的出來?!?p> “韓源,公告欄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盛婛滿身陰婺,溫度冰冷到極點(diǎn),是前所未有的狠絕。
明矜不是她殺的。
她不是殺人犯。
她沒有殺人。
盛長岑是無辜的。
這幾句話在七年前她說了無數(shù)遍,可是沒有人愿意聽,她也早就說厭煩了。
他們怎么誣陷她,排擠她她都可以忍。
可是,盛長岑,是她心底不能碰的人,一碰必定傷筋動骨。
因?yàn)樗纬堑慕槿?,韓源被人拉起,卻還是惡狠狠的盯著盛婛。
“是我做的又怎么樣?你能怎么樣?你這以為盛家還是以前的盛家嗎?”韓源小人得志。
“韓源,看來上一次沒讓你長記性?!笔粗n源的目光兇狠的厲害,猶如即將出籠的猛獸。
“她不能,那我呢?”男人高大的身影,眼神犀利如同刀刃,讓人不寒而栗。
韓源瑟縮了一下身子,原本就被打的鼻青眼腫的臉在看見帝少衍的那一刻更加蒼白,烏黑。
硬撐著“帝少跟盛婛非親非故,為何要護(hù)著她?何況她或者是盛長岑還是殺了您未婚妻的人。帝家也不能否認(rèn)盛長岑是殺人犯,當(dāng)年他可是親口承認(rèn)的。再說帝家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對我怎么樣吧!”
韓源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以為帝少衍會在乎帝家臉面。如果帝家對韓家出手,必定會被世家所不恥。
可他忘了,帝少衍并不是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公子,他的骨子里是涼薄,那種為了家族榮耀的觀念,不好意思,他沒有。
宋城在一邊也不知道是夸韓源勇氣可嘉還是愚不可及,帝家的掌門人是隨意可頂撞的。
帝少衍抬了眼皮,無盡危險(xiǎn),是氣勢上的壓制?!翱磥眄n家沒有好好告誡過你什么話可以說什么不可以說。宋城,卸了他一條胳膊,稍后派人給他接回去?!?p>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過來?”韓源驚恐的拉身邊的人擋住宋城。
宋城雙手抱胸,勾了勾唇角,“要想清楚了跟我動手會有什么后果?而且,你們確定可以打的過我?今日這事,帝家可以不追究。但是韓家,逃不了?!?p> 宋城,高武力值,最擅誅心,十個韓源也不及一個宋城。
韓源沒想到帝少衍會來真格的,唰白著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冷笑了一聲。
“帝少,你能護(hù)她這一次,護(hù)不了她一輩子。”
韓源狹小細(xì)長的雙眸盛滿陰森,盯著盛婛的視線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
“那就不勞你操心?!彼纬腔顒恿艘幌陆罟牵那榉浅:?,接了韓源的話。“放心,明天,哦,不用等明天,等會兒就有人會幫你把胳膊接回去的?!?p> 指了指那些人,“你們還不把韓家的公子送回去?!?p> “婛姐姐,你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帝少衍神色不善,似乎氣她又氣自己。
“其實(shí),”盛婛剛想跟帝少衍解釋一下為什么打架的,恰好電話鈴聲響起。
盛婛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抬頭,“我接個電話。”
轉(zhuǎn)過頭帝少衍看不到的角度臉色一沉,“怎么?”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盛婛回頭看了一眼帝少衍,不曾想對上帝少衍諱莫如深的視線。
盛婛心下打了個突,然后說了幾句,迅速掛了電話走回帝少衍身邊。
因?yàn)榈凵傺苁浅??,所以服?wù)員見到帝少衍立馬上前,話語間有幾分隱晦討好,“帝少,若小姐還在等您呢?!?p> “宋城,等下送明若回去?!蹦腥隧怀?。
宋城扶了一下眼鏡,有些頭疼,明若可不好打發(fā)。
盛婛接完電話剛好聽到帝少衍對宋城的話。盛婛揣摩,沒猜錯應(yīng)該是明家的那位在樓上,明矜的妹妹,明若。
挑了挑眉,按著帝少衍的意思是不跟明若一起。
想到這幾年陸續(xù)收到明若和帝少衍同進(jìn)同出的消息。
也難怪,畢竟明家姐妹跟帝少衍的牽扯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說的清。
盛婛剛隨帝少衍踏上第二階樓梯,從接完電話之后始終都低著頭,也不搭話,默默的跟在帝少衍身后。
聽見相隔幾階樓梯上傳來一聲,“衍哥哥?!?p> 盛婛聞聲尋人,是那個在帝國大夏前臺見過一面的明若。
明若,帝都內(nèi)外唯一可以跟盛婛并排的世家小姐。
高于盛婛幾階樓梯上的明若巧笑嫣然,即便是盛婛也不得不承認(rèn)明若確實(shí)長得美。
明家的小姐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增之一分則太多,減之一分則太少。
時隔多年,這是盛婛和明若真正意義上的見面,而上一次只不過打了一個照面。
明若直接忽略掉盛婛,溫聲細(xì)語對著帝少衍道,“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家司機(jī)來接我,我先回去了?!?p> “嗯?!钡凵傺茳c(diǎn)了點(diǎn)頭。
明若含笑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房里除了盛煙如坐針氈之外其他三人倒是怡然自得。
宋城之外沒有其他人,盛婛抬頭瞅了瞅帝少衍,對上男人陰沉沉的眸子,她知道帝少衍生氣了,這關(guān)可不好過。
心底默念,三、二、一。
果不其然,就聽帝少衍開口,“這件事,”可還沒說幾個字,盛婛便連忙截?cái)?,“阿衍,疼?!背脛菥咀〉凵傺艿囊陆?,在帝少衍有更大的怒火之前先發(fā)制人,“阿衍,我疼。”
仰著頭,指了指臉頰,臉頰處清晰可見的一塊青紫,透著一股子的委屈勁兒。
宋城見此,太陽穴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以他對帝少衍的了解,完了。
帝少自己生悶氣,韓源該倒霉了。
這是他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太清楚帝少衍對于盛婛抱有怎樣的態(tài)度了。
果然,帝少衍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被盛婛這張可憐兮兮的臉給弄沒了。
“先上藥。”帝少衍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的拿過藥箱,口氣差的厲害,“打不過不會叫人幫你嗎?怎么這么蠢?”
“用不著其他人,我一個人就夠了?!?p> 盛婛眨了眨眸子,以她的身手要單方面壓制韓源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她沒忘了適當(dāng)?shù)牟刈尽?p> “是,一個人可以,最后一個人就把自己弄成這模樣?”帝少衍說不生氣是假的,這是他放心上的人兒,都舍不得傷她一下,就怕磕著碰著了。
就是這個人兒太沒心沒肺,次次都不當(dāng)回事兒。
上完藥,就要開始秋后算賬,“怎么回事兒?”
“是韓源。我跟盛煙在吃完飯,他就出言挑釁?!?p> “那公告欄是怎么回事?”帝少衍擰了擰眉,剛剛盛婛說了一句公告欄。
盛婛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明顯就是不想說。
帝少衍把目光落在盛煙身上,“帝少,那個,我大概知道一點(diǎn)?!笔熑跞醯慕恿嗽?,“不知道是誰把七年前的那些報(bào)道貼在了公告欄上面。然后顧少恰好路過解了圍。”
這個事都是她從盛夏那里聽來的。
帝少衍了然。
盛長岑啊,那個跟顧知并排的天才少年,家世優(yōu)沃,樣貌出眾,攤上了盛婛這樣一個妹妹,鋃鐺入獄,死于意外。
過后的帝都總會有人偶爾提起盛家的那個天才,如果盛長岑還在,這盛家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