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楊少飛醉醺醺的臉拍在滿是啤酒瓶的桌上。
鼻尖傳來的強(qiáng)烈酸疼感,令他整個人清醒了不少,抬起頭,用模糊的視線看向四周。
自己是在哪?
自己不是應(yīng)該死在了“H2型-火尾狼”的血口之下。
就算沒死也該是罩著氧氣罩整個人泡在“修復(fù)液”中才對,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忽然,他的雙眼猛地睜得瞪圓,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站著眼前的女生。
女生紅撲撲的臉頰上笑靨如花,也正用迷離的雙眼望著他。
這位女生本也算得上是明眸皓齒、風(fēng)姿綽約。
可惜一身簡單的裝扮,加上現(xiàn)在一腳踩著椅子,一手叉腰的灑脫姿態(tài),讓人很難將她與“美女”二字聯(lián)系起來。
“不就是個女人嘛,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大丈夫何患無妻,怕什么?要以后你真找不到老婆,老娘我讓你泡就是了!”女生本就生性豪放,加上喝多了酒,說起話來更加沒譜。
穆瓊!
楊少飛的腦海中,如同劃過一道閃電,響起了女生的名字。
他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身體更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穆瓊家和他家算得上是世交,兩人從小玩到大,從小學(xué)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上了大學(xué)都是同班同學(xué)。
雖說兩人到現(xiàn)在還會時不時的斗斗嘴、吵吵架,甚至穆瓊有時候兇起來還會上上手。
但毫無疑問,兩人都將對方當(dāng)成了自己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
看來自己又做夢了,穆瓊都死去五年了......
楊少飛很想一直沉浸在這場夢中,永遠(yuǎn)都不要醒來。
他踏著醉醺醺的腳步,撞得桌上的酒瓶子劈啪作響,走到了穆瓊身前。
“穆......穆瓊......”
他一把將穆瓊緊緊攬入懷中,臉頰貼著她的秀發(fā),眼淚無法控制地從眼眶中流出。
穆瓊整個人宛若石化一般,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干什么呢你......”
穆瓊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子,心中猶如小兔亂撞,慌忙地將楊少飛推開:“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么樣?!?p> 穆瓊的力氣要比普通女生大上不少,楊少飛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上。
背后傳來的痛感,讓楊少飛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在做夢!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帶著粗重的呼吸聲,雙手在全身上下一陣翻找,將褲子口袋中的手機(jī)找了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指點(diǎn)亮屏幕。
當(dāng)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他的心抑制不住,開始劇烈地跳動,仿佛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竟然回到了......五年前!
今天是5月20日,離靈氣復(fù)蘇,離新紀(jì)元日還有十天!
也就是在今晚,穆瓊衣衫不整的死在了湖邊的樹林中。
這成為了他一生最痛苦的記憶,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還無法原諒自己。
那天晚上......自己為什么要和穆瓊生氣,為什么沒有把穆瓊送回宿舍!
“你沒事吧?”
見到楊少飛怪異的舉動,穆瓊很是擔(dān)心起來,有些后悔剛才自己是不是將他推得太用力了。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睏钌亠w收拾好心情,擦了兩把眼角殘留的淚痕,微微一笑說道。
“不就是個鄭思璐嗎?看她把你們這些男生迷的,真把她當(dāng)成了傾城傾國、沉魚落雁的絕世佳人不成。”
見楊少飛總算恢復(fù)了正常,穆瓊暗呼出一口長氣,向著店門外走去。
只是剛走出兩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楊少飛并沒有跟上。
轉(zhuǎn)頭一看,楊少飛不知何時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我去,是你說要回去的好不好,跟老娘裝什么睡,快給我起來!你那點(diǎn)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不想付飯錢!你借我的七百塊錢都還沒還,這次休想讓我付錢!”
見楊少飛還是不醒,穆瓊用力地?fù)u晃著他的身體,可楊少飛的身體如同死尸一般,任由穆瓊晃動,就是不醒來。
“氣死我了,不僅吃老娘豆腐,還要坑老娘的錢!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會交到你這么個兄弟?!?p> 穆瓊沒了辦法,用力一腳踢在楊少飛的腿上,憤憤地向著柜臺走去。
見穆瓊?cè)ソY(jié)賬了,楊少飛緊閉的雙眼悄悄地睜了開來,露出了一臉笑意。
他確實(shí)沒睡,和穆瓊想的一樣,他就是不想買單。
不過,這次他可不是想捉弄穆瓊,而確實(shí)是想要省下點(diǎn)錢。
因為,現(xiàn)在每一分錢對他來說都極其重要,再過十天就是新紀(jì)元日,既然重生回來,那么他就必須要好好的準(zhǔn)備一番。
而對于當(dāng)前的世界,金錢是做好準(zhǔn)備的最大利器,他要將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不僅要將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他還要在新紀(jì)元日到來前,將所有錢花光,一分不剩。
因為,一旦新紀(jì)元開啟,現(xiàn)在的金錢將變成一堆廢紙,變成一串毫無意義的數(shù)字。
楊少飛溜出店門,繁星點(diǎn)點(diǎn),已至深夜凌晨。
不過“520”節(jié)日的街道上還能看到些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小情侶,正在瘋狂撒著狗糧。
他伸手摸了摸左臉頰上的淤青,傳來刺痛感,讓他皺起了眉頭。
皺眉并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想到淤青是今天下午周海那伙人添上的,為的就是鄭思璐那個女人。
一想到這,他就感覺憋屈、憤怒。
鄭思璐,不過是個外表出眾的拜金女,當(dāng)年癡情的自己,竟然為了這樣的女人,在今晚和穆瓊大吵了一架,造成了穆瓊的悲劇。
只是,想要解決周海的問題還真有些棘手。
現(xiàn)在的自己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人,雖說身手要比普通人好上些,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如果被周海一伙人圍毆,完全招架不住,否則下午也不會被暴揍一頓了。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夜里的風(fēng)還是有些冷,吹在他發(fā)燙的臉上,讓他身體一顫,徹底吹散了他的醉意。
從口袋中摸出一支香煙點(diǎn)燃,望著滿天的星星,楊少飛吐著煙圈,腦海中又冒出了那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問題。
殺害穆瓊的兇手到底是誰?
“呲!”
突然間,站在店門外的楊少飛,整個人仿佛觸電了一般,倒抽一口涼氣,身體猛地一顫,指縫中的香煙掉落在了地上。
疼!
撕心裂肺的疼!
他感覺有萬千根針扎在他的心臟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汗水瞬間從全身上下的毛孔中涌出,他捂著胸口,蜷縮在了地上。
黑夜下,當(dāng)借著路上的燈光看到楊少飛的面龐時,人們一定會為他臉上的表情感到訝異。
他竟然在笑?
即便疼到面容猙獰,也無法掩蓋住他的笑容。
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是那種鐫刻在骨髓深處的熟悉。
因為,現(xiàn)在所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意味著,他要......
覺醒了!
沙漠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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