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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軼事收集系統(tǒng)

第二十四章 結義三兄弟

江湖軼事收集系統(tǒng) 少年阿余 2931 2019-12-22 23:52:41

  梅游謙將在地上散亂的字畫收起來,重新卷了卷,放進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兜里。

  因為也沒多少,梅游謙很快就收拾完了,直起身,抬頭看了看明晃晃的天色,估摸著現(xiàn)在應該是中午剛過不久,要是現(xiàn)在就回家,趁著陽光將這些字畫重新裝裱一下,晚上應該能少耗一點燈油。

  梅游謙說動就動,將條案上的紙和筆墨硯臺收起來,先把這張條案搬到一個靠墻的角落里,從地上將墊桌角的小木塊撿起來揣兜里,反正這張條桌除了桌面還算平整一點外,幾條腿都或多或少有點問題,也沒啥值得偷的,放這里也不用擔心。

  梅游謙走大街穿小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條偏僻小巷子的盡頭,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宅院,雖然一看就很破舊,但這是他梅游謙在李家莊僅有的容身之處。

  梅游謙伸手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抬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媳婦兒正坐在院子里縫補著什么。

  梅游謙的媳婦兒聽見院門響了,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疑惑的看著走進來的梅游謙。

  梅游謙看著自家媳婦兒疑惑的眼神,尷尬的扣扣腦袋,訕笑道:“媳婦兒,我回來了?!?p>  “今兒咋回來的這般早啊?”梅游謙的媳婦兒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xù)手中的針線活,口中不悅的說道,“咋的,今兒是撿著銀子了?”

  “沒,就是出了點事兒,需要回家一趟?!泵酚沃t將背上背著的小兜子倚著一個木凳子放下,自己也順勢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家媳婦兒的手靈巧的在一件破舊的衣服上打著補丁。

  “回來要拿啥東西就去拿,拿了快點走?!泵酚沃t的媳婦兒見他坐著發(fā)呆,停下手中的活,不悅的說,“我給你說,家里米缸可是見底了,你要是再不弄點錢回來,我們全家可就只有喝西北風了。”

  “錢,呃,錢我再想想辦法。”梅游謙聽見自己媳婦兒提錢,只得低下頭,說不出什么話。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弄不回來錢,可就別怪我偷人去了啊?!?p>  “別別別,媳婦兒,我再去想想辦法,一定會有錢的?!?p>  “別說這種套話來糊弄老娘,你就說好久能拿錢回來?!?p>  “明…今晚!”梅游謙本想說明天,但是看見自家媳婦兒不善的眼神,只得硬著頭皮說今晚。

  “哪你還不快去?!泵酚沃t的媳婦兒踢了他一腳,口中也不饒人的說,“今晚你要是拿不回來錢,我明兒就去偷人,不然非得陪著你餓死不可?!?p>  “哎哎哎,媳婦兒你放心,我這就出門去掙錢?!泵酚沃t被踹了一腳,也沒生氣,笑著站起身,彎著腰后退,出了院子。

  梅游謙剛關上院門,剛才臉上的笑容馬上就不翼而飛了,耷拉著臉,面上盡是愁苦之色。

  長嘆一口氣,從小巷子里穿出,走到大街上,眼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心里更是苦澀。

  俗話說得好,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啊。

  梅游謙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眼睛一直往地上瞟,心里想著,怎么就沒人的錢掉在地上吶,不說多了,來個十文八文的,去買點米面,回家交給媳婦兒,不僅可以交個差,說不定湊合湊合還能過兩天。

  梅游謙正想著,就覺得面前的光一暗,好像有什么人攔在了自己面前,連忙停步,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老熟人。

  “嗨呀,大哥,沒想到這里也能遇見你。”

  梅游謙口中的大哥叫歐浩穹,是梅游謙僅有的幾個好朋友之一,雖然沒什么文化,但家境還算不錯,為人也大方,經(jīng)常接濟自己這個窮兄弟。

  “喲,二弟,你這低著頭干嘛吶,難道這地上還‘游謙’不成?!鄙碇鴮毸{色紋身公子服的歐浩穹,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手中的湘妃竹扇,調侃了梅游謙一句。

  他看見自己這兄弟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日子又不好過了,而且還是拉不下臉來接受兄弟伙的接濟,還好每次的錢都是直接給了他媳婦兒,直接給他,他總能想辦法給你退回來,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大哥你可別亂說?!泵酚沃t的表現(xiàn)完全和面對朱二爺不同了,他用袖子遮住羞紅的臉,犟嘴說道?!盀榈苤皇恰皇强吹厣嫌袥]有垃圾,有就撿起來丟進垃圾桶,愛護環(huán)境,人人有責嘛?!?p>  “好了好了,二弟,咋哥倆誰跟誰啊,走,叫上老三,咋們找地方喝酒?!闭f著,歐浩穹一只手搭上了梅游謙的肩膀,另一只推搡著他往前走。

  梅游謙本來想拒絕,但是從昨晚開始到現(xiàn)在,水米未沾,腹中饑餓難耐,而且等會兒吃的差不多了,再打包一份回家給自己的媳婦兒,也能少挨點罵,便答應了,同著他往三弟家走去。

  梅游謙的三弟叫裘發(fā)材,家里在經(jīng)營著李家莊內的一家綢布莊,家境也就比大哥歐浩穹差點,但是對比著自己,哪可是好太多了,而自己能比過他們的也只有自己滿腹的經(jīng)綸了。

  梅游謙邊走,邊想起了當初自己第一次遇見他們的那天。

  還記得那是一個秋天,就在李家莊外的一處林子里,歐浩穹和裘發(fā)材兩個人在準備結拜成兄弟,誰知道秋風蕭瑟,不僅卷起地上的塵土和枯葉,飛的到處都是,還把他們點的香蠟給吹熄了三次,而自己當時只是舍不得花錢買柴火,去林子里撿點枯枝罷了。

  事情就是這么巧,自己剛好遇見了他們,風居然就停了,不知道裘發(fā)材當時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居然說香蠟被吹熄滅了三次,就是要他們等第三個人,然后就拉著他要結拜,梅游謙當時也懵了,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們拜了把子,喝了血酒。

  好像是為了證明裘發(fā)材的那句話一樣,直到他們結拜結束,第四次點的香蠟也沒有被風吹熄,這更加讓歐浩穹與裘發(fā)材兩人確認梅游謙確實是和他們有緣。

  他們三人一直坐著,待香蠟燃盡,火頭徹底熄滅,才攜手回程。

  從那天起,歐浩穹,梅游謙,裘發(fā)材三人就正式結拜成了異性兄弟,別說,這名還挺配對的,就是只有梅游謙,是真“沒有錢”。

  不過,梅游謙心里一直有一句話,從那天起,就想問他們,但是怕說出口就被打,只得死命忍住不講。

  那句話就是。

  “為什么我們結拜的時候,點的是辦白事兒用的香蠟?”

  梅游謙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歐浩穹給拖到了裘家綢緞莊的門口。

  歐浩穹給當值的伙計說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唆冒l(fā)材的聲音。

  “嗨呀,大哥,二哥,怎么想起到我這來玩兒了呀,小弟有失遠迎,還請哥哥們贖罪。”

  “你呀你呀,肚子字不多,嘴上話還不少吶。”歐浩穹伸手拍了梅游謙一下,“哥幾個可是有段時間沒好好聚過了,這不,我碰見二弟,就來找你了?!?p>  “喝酒呀?!濒冒l(fā)材拉長了聲音,“哪兒喝呀~”

  “嘿,三弟,大哥我安排,你還不放心嘛,去圖家酒樓喝酒,包你滿意?!睔W浩穹伸手拉住了裘發(fā)材的衣袖,邊說就邊往外走,“我可告訴你,聽說圖家酒樓的老板圖一樂,最近特地跑到外地,又搞回來幾壇子上好的花雕,今晚你可得給我悠著點你的嘴,別又和上次一樣,都給喝了?!?p>  “哎呀哎呀,大哥,我喝酒你還不知道嘛,小弟省得。”裘發(fā)材聽說又有好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話都變得文縐縐的。

  “還省得,這兩字你會寫的話,我今晚就不喝酒,全留給你喝?!睔W浩穹斜斜的瞥了一眼裘發(fā)材,笑著調侃到。

  裘發(fā)材扣扣腦袋,也是厚著臉皮,笑著說:“哎呀,小弟怎么好意思讓大哥不喝酒吶,小弟我當然是不會寫啦?!?p>  “哈哈哈哈哈!”歐浩穹都仰天大笑,跟在后面的梅游謙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人結伴而行,在一路的歡聲笑語中,到了這條街的街尾的一家酒樓,正是剛才歐浩穹說的圖家酒樓。

  圖家酒樓在李家莊開的有點年頭了,店鋪就是那種很標準的小二層,因為房子比較古舊,面積不是很大,誰知他們裝修的也不好,本來地方就小,裝修過后就顯得更小了,菜也就一般,僅限于能吃,但是他家的酒是真的好喝啊,所以每天來的客人總是絡繹不絕。

  圖家酒樓的老板是個矮矮的胖子,大名說出來都覺得有趣,叫圖一樂,小名就更有意思了,本來因為他長得矮矮胖胖,圓滾滾的像個酒桶,大家都準備叫他圖酒桶,但是發(fā)現(xiàn)這老板居然滴酒不沾,所以大家就改叫他圖九筒。

  歐浩穹同著梅游謙與裘發(fā)材三人在樓上落座后,先從圖家酒樓這種一堆僅僅只是能吃的菜里,喊了兩道還算比能吃味道好點的菜,又叫了一壇子花雕酒。

  這一頓飯,大家先是聊天,聊到?jīng)]聊的了,就吃兩口菜,結果這菜實在是太難吃了,大家就一邊吃一邊罵,又一邊夸酒好喝,然后莫名其妙的又找到話題,接著聊天。

  之后他們三人就這么一直聊天,吃菜,罵廚子,喝酒,然后接著聊,直到天色大暗,三人說話的口齒都不清了,才把這一壇子,整整十斤花雕酒給喝了個精光。

  喝的暈乎乎喝三人互相扶著下了樓,拖著歐浩穹去柜臺記了個賬,然后就出了店門。

  三人在店門為,被寒冷的夜風一激,昏沉沉的大腦都稍微清醒了一點,互相腳步搖晃著拱手告別,約定下次再來喝。

  梅游謙笑著扶墻走了兩步,才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心說壞了,本來說要給家中的媳婦兒帶飯,結果自己忘了,而且這圖家酒樓的菜也忒難吃了,說不得帶這里的菜回家比什么都不帶罵的還狠。

  而且最主要的是錢怎么辦,自己說了今晚帶錢回家的,可是現(xiàn)在去哪里搞錢吶。

  梅游謙心里正想著,就看見在他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身著月白錦的少年公子,手里提著一個包袱,正低著頭,慢悠悠的走著。

  當然梅游謙是認不出衣服料子的,他只知道在街邊的燈籠那不算的明亮的光芒照射下,那件衣服竟然熠熠生輝,如同一件寶物一般。

  其實那就是他今晚心里有事,比往常多喝了不少,喝的眼睛都花了,月白錦雖然有一定反光的效果,但絕不會有他看見的那么好。

  梅游謙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這種少年公子手上提著的包袱一定是個好東西,別說里面的東西了,就是這包袱皮兒拿回家,媳婦兒都一定滿意。

  卻沒想到,能穿這種衣服的人,是他能夠得罪的么?

  梅游謙打定主意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剛才因為酒精麻醉而手腳發(fā)軟的身體里,莫名的涌現(xiàn)出了一股力量。

  待的梅游謙再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懷抱著那個包裹在狂奔中了。

少年阿余

講一個故事,無他,唯前因后果這四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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