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嘖—嘖—”
“好無聊——啊——”
范八小哥,一胳膊肘撐著前臺,眼神呆滯的望著屋外,邊吧唧嘴,邊搖頭。
崔宇連一個眼神都沒賞給范八,氣氛一時尬的不行。
“崔大,你理理我——”范八哀怨的憋著嘴,皺著眉,小委屈的瞅著,一張棱角分明的冷漠側臉。
只見崔宇淡唇微抿,眼神冷若冰霜,就差在前臺擺上一張,寫著“生人勿近”四字的臺卡。
“看來,今天,你也不用吃飯了?!?p> 被人打擾了一方清凈的崔大財務,顯然不喜歡這份嘈雜,說話的聲音也如那千年寒冰一般冷。
范八小哥哥全身一激靈,那天他已經(jīng)體會過餓一天的感受了,可不想再體會一次,不吃飯是要慌的,要慌的。
一想到,那天跟著自家老板出去晃悠,結果沒能12點準時回店里。
崔宇又是向來說一不二的主,真的沒給他吃飯,范八一臉哀怨,又不是他不肯回來的,事出有因啊。
范八想,都怪當時那個餓暈的“大叔”,才延誤了他跟老板二人趕回來的時間。
哎——他范八就是個小可憐!
“崔大,我走,我走,您別,別——”
范八非常識時務且慫的,攤開雙手,一臉諂媚討好的微笑看著崔宇,倒退著往大堂里退去。
此時,了凡居,門外的鈴聲響起,叮鈴——
兩位黑衣門童子,閃現(xiàn),一左一右穿著門童的衣服,將大門拉開迎著來人。
“歡迎光臨——”
范八疑惑的看了下擺鐘,不是飯點,又是青天白日,竟也有人來。
原本往后退去的步伐,往前迎去。
難得有客人來,作為服務生,自然是要相迎。
范八皺眉,有點眼熟:
中長款白風衣—高級貨,白襯衫—干凈,西褲—順溜沒褶皺,皮鞋—锃亮锃亮的;一頭微短的墨發(fā),濃眉大眼,唇紅齒白,帶著要笑不笑的。
這,這不是肖氏地產(chǎn)發(fā)布會抓人的那個隊長?
范八記得他,就是因為他這一身“S包”的白風衣。
范八:“您好,請問幾位就餐?”臉上擒著該有的“職業(yè)微笑”。
來人咧嘴漏齒一笑,并未直接回應,轉(zhuǎn)了個身,朝前臺方向走了幾步,直至崔宇的正前方才停住腳。
范八也跟著走了過去,心里不斷的想著這號人物,來他們了凡居干嘛:這是找崔大??
風衣男,從兜里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擺到臺上:
“你好,我來拿手表——”
范八聞聲,頓住腳步,愣在幾步遠的地方,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
我天,這S包哥,是那天胡子拉碴的埋汰“大叔?”
崔宇自然在來人到臺前,第一時間就感受到,這會子聞言,終于抬起幽幽的眸子,望了過去。
干凈,是崔宇對來人的第一印象。
竟是那天被范八他們撿回來,沒錢付賬,抵押萬元手表的人?
崔宇起身,收了那一百元,開了一張收據(jù),然后打開抽屜,將手表遞上,然后又坐回去:
“清賬?!?p> 一套流程流暢又自然,在來人看來,半分停頓都沒有。
風衣男看著指尖不遠處,自己抵押的手表,他自己倒是愣了下,正常來說,不應該客套兩句嗎?
畢竟,上一次和這一次,自己的裝扮還是差很多的???這人是不是也忒冷了點。
風衣男開始有點明白,這家餐廳為什么這么冷清且沒人光顧了,雖然菜的口味還不錯。
“謝謝——”風衣男挑挑眉,撇撇嘴角,他原本以為,他們見著他今日的面貌,怎么也得跟他嘮幾句,眼下,都沒按照他想的劇本走,有點尬,摸了摸鼻頭,將手表戴上手腕。
“你,你是埋汰大叔?不能吧?這也差太多了!明顯一個叔一個帥小伙?。 ?p> 范八反應過來,抱著雙臂,圍著風衣男,繞了一圈停住,然后沒忍住,驚呼出聲。
風衣男:總算有人理他了——
“我叫李禮理,你好~”李禮理沒有生氣,倒還是一臉微笑的瞅著范八小哥說道。
“李李李?三個李?”
范八見他默認了,但是對于他的自我介紹,更糾結了,這什么名字?李李李?
李禮理嘴角的弧度裂的更大了,不過卻不放肆:
“姓木子李,第二個禮是禮物的禮,第三個理是講道理的理,李禮理?!?p> 范八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噢——好名字?!?p> 在低頭寫什么的崔宇,拿筆的手停頓了下:李禮理——
沒有八卦,沒有抬頭,低頭又繼續(xù)寫。
“不知,那天幫我的小姐,在嗎?今天,除了來拿手表,還想當面表示感謝?!?p> 李禮理一臉笑意,有點不羈,拎起手里的禮盒,在范八面前晃了晃。
范八皺眉腹誹:本小哥也幫忙了好嗎,但是——算了——哎——
“我們老板啊——”范八小哥哥有點犯愁,這不好說沒起吧,都十一點多了,外人面前得給老板留點面子。
“一會下來——”
一聲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李禮理身后的前臺響起。
范八倒是一驚,面露疑惑,今天崔大怎么了?他竟然理外人?
不遠處的謝七,也飄來余光,有點異常。
李禮理轉(zhuǎn)身,向看著自己的崔宇,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
“那我等一下。我是B城刑偵隊,李禮理?!崩疃Y理空出的手,朝著崔宇伸出。
范八和謝七都覺得,自家崔大是不可能去握的,等著李禮理自己尷尬收手。
可驚掉他們下巴的一幕發(fā)生了。
崔宇垂眸看向,眼前這只白皙骨節(jié)清明的手,愣了幾個呼吸,然后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這只手。
“了凡居,崔宇。”
李禮理的黑眸對視著崔宇的幽眼,誰都沒眨眼睛,周遭的一切好似在這一刻都被定住了一般。
“哥,這,什么情況?崔大,被掉包了吧——”
范八不知何時,挪到了謝七的身旁,還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同樣愣住的謝七,深怕驚動那握手的人。
迷迷糊糊搖著扇子下樓的顏嫵,正巧也碰到了這一幕,同樣頓住了腳步,目光來回在李禮理和崔宇緊握雙手的人,來回巡視著。
一度以為自己還沒睡醒的顏嫵,拿著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頭:“沒做夢啊,疼——”
萬年冰山摳搜崔,居然跟一帥小伙握手!
百年一見啊,不,萬年都不一定見得著——?。。?p> 再眨眨眼,再看看握手的兩個人,那個白風衣的帥小伙是誰?
為毛覺得眼熟?在哪里見過?她一向記憶力不好,不記得的多了,是誰啊?
顏嫵雙手環(huán)臂,就這么站在二樓一樓轉(zhuǎn)角處,又是皺眉,又是屈指翹頭的思考起來。
鳧鶴三千
崔宇:......眼神乖乖的,后背發(fā)涼。 李禮理:我溫柔的笑,我的眼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