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時分,在夏彌國X市內(nèi)某個雜貨鋪內(nèi),一道身影正在外面遲遲不肯挪步。
“爺爺,你確定這就是您說的那個地方?”眉頭微皺,看著眼前那破爛的門面以及稀疏的人流,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的許君初不免躊躇著。
畢竟他雖然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自然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千古硬道理,但是眼前這副場景屬實讓他提不起興致:這什么狗屁玩意?
既然你是個賣裝備的店鋪,那么好歹也象征性的裝飾一下,或者在門口擺上一些醒目的招牌,能不能別這么隨便?
況且要不是自己有爺爺?shù)闹敢峙逻@輩子也不會找到這幾乎快要處在荒郊野嶺的雜貨鋪吧?
“怎么?看不起我老朋友的店鋪???”潛意識之中,見自己的孫子有些不情愿的模樣,忍俊不禁的許孤竹索性調(diào)侃道:“別人都是搶著想要他幫忙打造武器,你小子反而不樂意!”
“你信不信一件事?只需要他一句話的功夫,整個市的頂尖武者都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他端茶遞水…”
“有這么夸張嗎?我怎么總感覺這地方充斥著欺騙的惡臭味呢?”
聽聞此言,越發(fā)對店長身份感到好奇的許君初雖然依舊保持懷疑態(tài)度,但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同時朗聲道:“有人在嗎?”
此時放眼望去,到處基本都是積滿灰塵的物品,不禁讓人懷疑究竟有沒有人光顧過這里,甚至包括某些不可告人的雜志竟也被擺放在柜臺當中…
忍不住心中那份好奇心的驅(qū)使,此時順手拿起一本自己還算中意的雜志并仔細端詳著封面上的漂亮妹子,許君初忍不住在心底感嘆道:好家伙,當真深藏不漏啊!
想當初這本泳裝雜志可是他辛辛苦苦逛遍整個X市各大地下商場都沒有尋覓到的寶貝,沒想到竟然在這種鬼地方碰見了,當真堪稱奇跡。
隨后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只見那被門簾遮擋的屋子內(nèi)竟慢悠悠地走出來一個正抽著煙的中年男人:“你需要買什么東西?”
長久未洗的頭發(fā)配上無比邋遢的絡腮胡,身上僅僅穿著一件破爛的馬褂配上人字拖,以至于他這一瞬間的形象頓時深深映入許君初的腦海中。
“有必要事先說明一下,我們這里只是小店,平常也只做些小本生意,如果需要大型家具或者武者裝備的話,恕不遠送…”
短短的幾句話,甚至就連平常不怎么購物的許君初都可以明顯聽出對方那顯而易見的不耐煩情緒,未免有些汗顏:這種態(tài)度也能做生意?
他雖然不清楚所謂經(jīng)營之道的妙處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活了十八年的他卻依舊可以肯定一點:不會有什么人喜歡和一個脾氣暴躁的商家打招呼…
“大家都是明白人,敞開天窗說亮話,我現(xiàn)在需要武者裝備,品質(zhì)最好是上乘級別,至于價錢不是什么問題…”
話還沒說完,底氣十足的他便直接從自己兜中掏出一張燦金色的銀行卡并扔在桌子上,原因很簡單:這張卡來自于許孤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爺爺貌似說這張卡價值幾十億,老子就不信還有什么東西是買不下來的!
然而還未等他高興多久,其身后原本敞開的防盜門竟突然關(guān)閉,與之一股無比強烈的氣流便圍繞在其周圍:“你是從誰手里得到這卡的?“
“順帶奉勸你最好給我說實話,畢竟在我這種半年都不一定會有人來的店鋪,假如失蹤一個活人也應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當說出這么一番話時,許君初能夠明顯發(fā)現(xiàn)在這家伙身后不遠處的幾柄匕首竟不約而同地漂浮著,而目標赫然是自己!
這雜貨鋪老板竟然是武者!
其實就這么眨眼間的功夫,他已經(jīng)在心中得出了自己的論斷,畢竟能夠做到像這樣使物體憑空漂浮的人物,貌似也就修武之人了…
“如果我說這卡片是別人直接給我的,甚至沒有要求任何回報,你會相信嗎?”
剎那間,伴隨著一股簡直可以劃破喉嚨的氣刃從自己臉頰劃過并在身后的墻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絲毫不敢繼續(xù)賣關(guān)子的許君初趕忙補充道:“許孤竹,您應該認識吧?”
“大家其實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種動刀動槍的嚇人,不如您先把這些飛刀放下來?”
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愛惜自己小命的人,要是就這么被不明不白的錯殺,恐怕得把腸子都悔青…
至于那正緊盯著許君初的男人聽后,倒也并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將飛刀解除,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他什么人?”
不容多想,為了防止一切可能發(fā)生的意外,臉色凝重的他索性直接使用武道之氣將許君初整個人給壓制住,乃至不可動彈半分。
“不過仔細一想,你這種菜鳥貌似也不像是能夠害死孤竹前輩這種強者的人,既然能夠得到他的榮耀金卡,莫非是關(guān)門弟子?”
想到這,莫名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中年男子先是環(huán)顧四周,隨即別有意味的笑道:“孤竹前輩,您老人家現(xiàn)在應該就在暗處看著我出糗吧?”
要知道,雖然實力強勁的他一向?qū)τ谧约旱亩床炷芰κ肿孕?,但這一切倘若放在那位前輩面前,無疑就是班門弄斧…
況且在他們這群武者的眼中,真正的修武者永遠只有達到那般境界的幾個人而已。
話音剛落,似乎也覺得這樣繼續(xù)浪費時間也不妥,于是那始終待在許君初意識當中的許孤竹這才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夠記得我??!”
下一秒,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只見一團乳白色的氣體竟順著許君初的體表蔓延開來,與之逐漸凝實成一張人的面孔:許孤竹!
見此情形,忽然有種明悟的中年男人趕忙將自己控制的飛刀放下,同時朝著地面猛地跪下:“晚輩林修,見過孤竹前輩!”
一時間,看著對方那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暫且松了口氣的許君初這才喃喃道:“您要是再不出來,我恐怕就要被擠成海綿了…”
至于一旁單膝下跪的林修聽完這么富有嘲諷意味的一番話后,也不由得尷尬的撓了撓頭,渾然一副憨厚大叔的模樣:“誰叫你小子敢拿著孤竹前輩的金卡來見我…”
“如今整個夏彌國,除了孤竹前輩與少部分隱居前輩,無非也就剩余那群該死的家伙擁有這東西,怎能不讓我起疑心?”
此言一出,莫名覺得事情好像有些復雜的許君初忍不住追問道:“等等,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惜還未等林修準備解釋,一旁那剛好聚集好神智的許孤竹卻直接打斷道:“老朋友,他還是個孩子…”
“而且我們這么久沒見,不是應該好好敘敘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