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清水里的金魚。搖起尾鰭,撥動漣漪。
卻不知道自己困在池里。
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對我的經(jīng)歷好奇無比。
可當我重復(fù)厭煩告訴后,見他們內(nèi)心慌張呼吸難以平復(fù),卻要裝一副他理解的樣子。
像個圣人一樣,教誨我。
我覺得很可笑,不是我以慘賣慘。
沒賤到那種程度,我這人。
只是我頗受這些經(jīng)歷感悟,不知道你們看懂沒有,還是跟那些人一樣。
這兩天挺有意思的。
星期四老林上墓地管理員課的時候,因為書快講完了。
他開始打岔,講這十二個學(xué)生里他覺得誰出去在殯儀圈里有作為。
“喲,這老東西竟然也開始看人了?!?p> 我挺意外的心里說道。
其實這種以貌取人,對別人談頭論足的想法是很不道德的,但很有用。
你不一定能靠一個人現(xiàn)在的樣子,去猜準他的未來。
未來是不一定的,但大部分人可以猜。
服裝外表,語言舉止,展現(xiàn)的模樣可以明白他為什么這樣,他這樣下去以后怎么樣。
說的很混,舉個例吧。
班里一個人服裝價值不貴顏色不花哨,喜歡布鞋或者不是名牌鞋,發(fā)型多是干凈合群的樣子。
說明家境一般,家境一般說明父母知識水平不高,所以教育方面并不出色,這人從小長大只會明白聽話,并不清楚自己的天賦能力。
在群體總有個別方面比較自己好的多的人和差的多的人,對比容易明白自身差距。
好的比自己太好,覺得比不比都沒意義反正都比不過。
差的比自己太差,內(nèi)心反應(yīng)的是害怕厭惡,不清楚自己害怕厭惡的是自己變成這樣子怎么辦。
依舊沒試圖改變和思考,覺得保持現(xiàn)有這樣子就好了,太好比不過,太差輪不到自己。
這說明他不喜歡被關(guān)注,在群體里存在感一般,不被群體注意的人大多習(xí)慣跟隨群體沒有主見,說明自信心不足,自信心不足的人遇到丁點挫折,容易變成悲觀主義者。
悲觀主義的人有些輕微的心理疾病,所以在生活和工作上態(tài)度不樂觀,所以不積極。
所以成績和能力效率低下,但沒有差的特別離譜。就一般般。
他看到這種成果,會覺得就是這樣,并沒有不滿足或者太滿足。
一個人品格在年少就定格了,他開始習(xí)慣如此,如果未來沒有轉(zhuǎn)折依舊如此。
說另一個,上面這種太普通沒什么觀賞的意思。
強勢群體,家境富裕,明白自身跟其他人對比有這優(yōu)勢。
加上家庭有足夠時間關(guān)懷和教育下,這種人自信心很容易看出來的,說話都有底氣。
在群體里很受關(guān)注,容易在群體里得到心理滿足,但物質(zhì)跟心理的需求得到足夠后很容易迷茫。
所以他們說的話很有反應(yīng)力跟影響力,但用處不大。
只能說些是有點錢的笨蛋,就是暴發(fā)戶。
我猜想到他們未來的是能一路風(fēng)順但毫無作為。
其實不好說,我遇到的有錢人只看到這些,所以不敢多評論。
性格各異,環(huán)境原因,經(jīng)歷不同,每個人什么樣。非要細講很煩跟很多,非常沒意思。
有些家庭關(guān)系不和睦的,也會自信心不足。
有些父母教育能力高的,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不僅僅滿足自己七情六欲。
有些經(jīng)歷,明白清楚干嘛的也難講。
每個人像一條水流,穿過幽谷迷霧還是沐浴陽光清澈,流入江流大海還是湖泊干涸,融入細沙污泥還是鹿飲魚拍后消失。
不好說,看每個點明白后面會怎么樣容易,但怎么講出來原因很廢話很啰嗦。
像弱勢群體,胖子丑比窮鬼。
因為審美觀念或者資本地位等等社會原因,這種人很受群體排擠。
為了融入群體,很早學(xué)會忍受和將心比心,但毫無用處。
這三種就是大部分人。
說這些有點厚黑學(xué)的味道,但不推薦看厚黑學(xué),這本爛書根本就是講堆現(xiàn)代人都清清楚楚摸在心里不說出來的過時屁話。
就是些消極想法的人,還裝作高深的傻逼。
因為我遇到不少個人,內(nèi)心通透無比,只是不想被未來的自己打擾了現(xiàn)在。
那種人活的最清楚自己為什么活著,自己卻不知道。
像大個就是。
以貌取人,是對大部分人很有用但很自以為是的無知,卻有用的東西。
按我之前網(wǎng)上寫的一個答案,自私的人看一個蘋果,是只注意找上面的霉菌跟斑點。
講這么多,看人的用處就是。
可以認識些不是鴻鵠的人,但不能認識些燕雀一樣嘰嘰歪歪的傻逼。
這種人給雷劈會連累到你的。
為的就是不給傻逼來煩自己。
老林說男生六個里,有三個以后不錯。
但在我看的話那三個只能說一般。
他又說女生里面有兩個以后要多努力,意思是不行。
但偏偏我覺得那一個他覺得不行的女生以后可能不得了。
老林是沒城府的人,他看不來這些我覺得。
但這老東西確實我看也是大部分中的一人,偏偏他的作為又不是。
可能太幸運了吧,他。
本來有次他上公開課,整個學(xué)校殯葬就兩個老師。
荏哥一個人坐后面聽。
我看著老林見外人在,還是自己不熟悉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本事的人。
他上那節(jié)公開課,語速頓頓挫挫,緊張的不像個活了這么大把年紀的人。
估計荏哥聽完也覺得這老頭也不怎么樣,下課一臉沒意思的刷著手機走了。
結(jié)果昨天不一樣了,他倆去XX館,一個我們周圍最好的殯儀館。
里面一個殯儀圈兩個手能數(shù)的大師之一是老林的學(xué)生,跟見識里面一些人物后。
很少評論別人的他,給我們上課時候拍老林馬屁起來。
后面終于給我們一直催促他發(fā)出來,特別想看看的非正常死亡遺體照片。
說下,這個我們是不能拍照的,很嚴肅的事情。
是為了學(xué)習(xí)。
兩個非正常死亡的遺體在防腐工作過程的照片。
一個是自殺跳樓,一個是車禍。
遺體完全不成人形,跳樓死亡的遺體因為下墜的巨力下肌肉變得特別松垮。
跟液體一樣了,就是你拿出來能灘在那。
車禍的遺體,頭完全變形,下顎骨碎的只靠肌肉包著。
講明死因和現(xiàn)象跟遺體怎么化妝后。
我覺得現(xiàn)在遺體的化妝能力,還是太落后了。
真的太落后了,但我想不到怎么讓技術(shù)變的更好。
很多人都知道3D打印,有些焚尸的遺體徹底面目全非。
靠化妝完全沒用,只能掃描建模打印蓋在死者頭上來開追悼會。
“已經(jīng)死成這個樣子了,怎么弄都恢復(fù)不回原來樣子。開追悼會不會嚇人么?完全沒意義。”想到這我突然對荏哥問。
全部人一下安靜。
“我問你,追悼會的意義是什么?”荏哥停下講解對我反問道。
“不是讓他周圍的人再見他一面嗎?”荏哥皺眉對我這唐突的回答,氣著答。
“這不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獙W(xué)防腐化妝的原因嗎?”荏哥說。
那之前一直不明白防腐化妝,對這個技術(shù)有疑惑的我一下頓悟。
人死了,沒有意義是對的。
但活著的人呢?
這些不就是我來這前想看見的嗎,那些配角會怎么對待主角。
可那些默默無聞沒人知道的書呢。
在我原來居住的地方,我知道周圍有過三個非正常死亡的遺體。
一個是我小學(xué)去同學(xué)家玩,他們家前面一條街清涼的沒人跡。
“這里有個打工妹死了,跳樓的。”我同學(xué)害怕但刺激的說。
“哪兒哪兒?”我激動找著周圍,樣子像極了魯迅寫的那些看處刑的群眾。
“就是那個餐館下面,我早上讀書時候還看見一個白布蓋著?!彼杆僦赶蛞惶帲幌律旎厥?,像怕沾到什么晦氣。
我看著那個餐館,開著門但根本沒什么生意,里面的伙計一臉死氣沒有干活。
“嘿,這跳樓也不選好位置把別人害的,生意都沒法做了。”我那時有多欠,你說。
“怎么死的?”我好奇接著問。
“聽別人好像是說半夜感覺在這一個人打工太苦,受不了跳了。”同學(xué)不愿再多說,他家就里那地方不過二十米。
后來我明白。
一個人的痛苦崩潰不會突然爆發(fā),那樣太孩子氣了。
是一點一點疊加,一點一點壓死。
那時我不明白,我還沒經(jīng)歷。
不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有什么資格說自己也明白,也有資格評價?
第二個,一個本地的老婆婆。
我另一個同學(xué)以前的房東,應(yīng)該是我聽到的第一具硬尸。
一個來打工的人,因為后面沒錢交房租跑了。
后來想到身份證還在那,半夜跑回來偷,給老人家發(fā)現(xiàn)。
用皮帶把她勒死了。
我小學(xué)同學(xué)的父親說看到那具遺體,冬天放了幾天給發(fā)現(xiàn)拿出來時候跟個棍子一樣。
我那時想不明白遺體為什么會變棍子啊。
“哎,這世道?!笔迨鍝u搖頭感慨世態(tài)炎涼。
“你說要拿回身份證就拿嘛,干嘛還要做這事?!?p> “家瑞以前還去她家玩過。”叔叔指著兒子說。
“對啊,以前我跑去她還叫我跑慢點?!奔胰鹧a了句。
“兒子,聽好?!笔迨屙槺銓ξ艺f:“你也是,以后遇到多難過的日子,再窮的時候,你都不能犯罪不能有歪想法。”
“做個人?!?p> 后面結(jié)局很好,一個星期這個撲街就給逮到了。
還有一個,離我家當時很近。
當時過年,一家人在菜市場二樓包了,在辦結(jié)婚喜事。
一個人見著后門樓梯有個人坐在那不動。
想叫他一起喝喜酒。
結(jié)果不動,碰下倒了。
死了。
也是外地人,死因不明。
你說有多難受,大過年擺喜酒有人剛好死在里面。
逝者呢?我猜根本沒人知道他是誰。
南方有多少外地人?多少涌進來只為了生計。
如果說北漂是追逐夢想,那南移不過是窮迫求生的聚集地。
我猜如果沒親人報失蹤,這位逝者也是跟我在殯儀館看見那樣。
躺在里面一年又一年,沒人知道,沒人認領(lǐng)。
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一個人孤獨坐在樓梯里,半夜。
他死了。
多少故事發(fā)生在我們身邊,你們說呢?
“你啊?!崩狭挚粗艺f。
“因為是從經(jīng)濟特區(qū)來的,滿眼都是錢?!?p> “人太飄了,做事太輕浮,要穩(wěn)下點?!?p> 我想著我的過去,思考了答。
“我工作的時候不會這樣的?!?p> 在學(xué)校里好不容易放松下,卻忘記別人看見不會覺得討喜。
“別人給錢我,我肯定拿一份錢,認真出一份力?!?p> 我說著我在那他們口中的地方,底層下七雜八類里學(xué)到的答案。
“你看,開口就是錢。我對你是真不放心?!崩狭謸u搖頭。
周圍那些稚嫩的學(xué)生配合著老林笑起來。
“你以后出去認真工作,交好你的朋友,錢還是大事嗎?”
老林一臉過來人,正氣叉腰道。
我笑起來,笑的放蕩。
“你不明白的。”我抿了下嘴笑。
老林見我這神經(jīng)病樣子,轉(zhuǎn)回頭依舊說些什么。
“你不明白的?!蔽覍λ僬f到,但老林已經(jīng)不理我了。
“子非魚?!蔽业皖^小聲念。
那魚兒歡快游擺,卻困在水中。
我看著。
不明白。
它看我。
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