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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遺體接運工

第二十六章

我只是遺體接運工 烏鴉腳爪 2008 2019-12-24 22:39:52

  我愿懺悔往日疏狂重求你見諒

  你種真情真意令我沒齒也難忘

  只望青天有路人無恙

  枝頭飛上。

  不知道有沒有南方人聽過驚迂回曉夢憶秋娟,這個曲沒。

  最近在學(xué),這老人家唱的實在好聽,但這調(diào)唱的太難學(xué)了啊。

  25號,我們開始了校園軍訓(xùn)。

  其實怎么說,我在去年的時候參加過軍檢。

  就是當(dāng)兵的體檢,過了你就能當(dāng)兵了。

  我因為高考的時候沒考,回家還帶了只流浪貓。

  把我爹媽氣的啊,特別不爭氣。

  到了去年征兵,他們帶著我回老家,這是最后一次他們幫我人生鋪路。

  軍檢說難過也不難過,說簡單也不簡單。

  你是個正常人就能過,要塞點紅包給醫(yī)生也能過。

  按我爹說:我身體什么都好,就是近視。

  初一時候我跟我媽說,我再不帶眼鏡我看不見黑板了。

  “不行?。 崩项^子不同意罵道。

  我爹給氣的啊,我那是碰電腦迷的,才戴的眼鏡。

  “你說說我們祖上十八代,哪個有帶眼鏡的?你這兔崽子你。”

  “那是因為我們祖上都是窮逼,在那種田的還能近視不成?”我小聲嘀咕。

  也不知道我爸聽沒聽見。

  “反正不行??!不準(zhǔn)戴眼鏡!你是給電腦害死了啊!”他大罵帶著沮喪道。

  我哪管他,我再不戴眼鏡,以后打游戲還得貼著屏幕,那樣子賊傻逼。

  老頭子確實沒說錯,我這網(wǎng)癮改不了,意志力差的可怕我這人。

  我爹這人怎么說,他年輕時候是個標(biāo)準(zhǔn)到不行的混混。

  跟我媽結(jié)婚在擺酒席了,他還在外面跟別人打架那種。

  所以老頭子覺得男人最重要的是身體,你個近視眼的四眼仔,一拳就給打爆眼鏡了。

  他特別瞧不起戴眼鏡的人,但肯定不是妒忌。

  因為每次家里人一起出去玩,只要他看見個戴眼鏡的人。

  “你看看那個四眼仔。呵呵,瘦的跟吸了毒一樣?!?p>  他插著手,總會在那搖搖頭嘲笑,感覺要是自己變成這種人活在世界上肯定沒意思。

  他希望他的孩子有文化,但不想我們戴眼鏡。

  后來我?guī)讉€弟弟確實近視了也不戴眼鏡,他們更像我爸那樣的人。

  自傲,是骨子里都去不掉的那種。

  他是個混混。

  我是他大兒子,背負(fù)了他很大的厚望,但偏偏我就是讓他失望。

  他特別想安排我的人生規(guī)劃,勞累他一生給我輕松點兒。

  “你不好好讀書,以后就是咕嘞!”我爸指著我說。

  “你知道什么叫咕嘞嗎?”他問。

  “就是一輩子干苦力的?!?p>  我不喜歡他給我安排的人生。

  我初中讀書三年的知識全忘了。

  只記得一個: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因為我見過我爸希望的那種,坐在辦公桌天天吹空調(diào)不用干活的人。

  對那種人印象很差,反而我喜歡跟那些干苦力的人打交道。

  真的好玩跟有意思,嘴巴開過光一樣,說出來的話特別有意思。

  我從十四歲開始,就沒再聽過我爹的話。

  他們以為我是叛逆期,后面看著我墮落還在想我怎么還在叛逆期???

  老頭在我這個兒子身上浪費了很多錢和時間加臉面。

  這個當(dāng)兵,是他最后一次幫我,覺得這是沒用的我唯一剩下的出路了。

  “你腦子不行,但身體還可以?!崩项^子對我說。

  去年那時候,一直目中無人的我變了。

  我想老頭說的對,或許我就是頭強壯的豬。

  父母安排給我的路,才是正確的吧。

  我開始了軍檢,一屋子的人都脫光衣服。

  然后在那按著醫(yī)生指示,在那跳。

  我記得我那一年的人,有一個肛門脫落的因為這個落選了。

  后面抽血驗?zāi)颍琗光,心電什么都測了。

  只剩下個心理測驗。

  我看著所謂的心理測驗問些弱智問題,一直點。

  突然一個問題閃到我臉上,我一下停住。

  那天就結(jié)束了,但過三天要再測我沒合格的視力。

  我爹趁那幾天,聯(lián)系上的院長他的女兒。

  一個那天幫我們復(fù)測視力的醫(yī)生。

  他們說醫(yī)生到時指哪個,你看不見就隨便指指,你就能當(dāng)兵了。

  我沒說話,我一直在想那個問題。

  很快,排隊到我檢查了。

  “你就是XXX?”醫(yī)生看著我檔表,仔細(xì)看著我這個人。

  “開始吧,醫(yī)生?!蔽蚁胪藢λf。

  笑了笑的她指了下最下面那個的字符。

  “看不見?!蔽掖舐曊f著。

  她頓了下,指高一行,大一點的字符。

  “看不見。”我看著米粒小又模糊的點,大聲誠實的說著。

  外面排隊的年輕人,好奇聽到聲響探頭進來。

  無論她指多大個,我都說看不見。

  外面的人嬉笑著,覺得我是個瞎子。

  醫(yī)生嘆口氣,她認(rèn)真的看著我。

  “真的看不見么?”她問。

  “對,看不見?!蔽一艔埖幕卮?,我知道我在辜負(fù)我的父母,辜負(fù)他們對我的期望,我很害怕。

  “醫(yī).醫(yī)生,我看不見,我能走了嗎?別耽誤其他人了?!蔽液苌贂肿銦o措的,但那次會了。

  “哎?!彼龂@了口。

  “你走吧?!?p>  我不知道后面怎么說了,跟醫(yī)生打完電話,知道后的爸媽對我徹底失望。

  無盡的謾罵,只是恨透了這個連自己都不考慮的兒子。

  我這人無可救藥。

  我墮落到盡了。

  但在昨天,我眼前一片灰燼,我看到了那個屏幕上的問題。

  “近來,我覺得不得不放棄那些可能實現(xiàn)的愿望?!?p>  我無比難過,點了是。

  現(xiàn)實開了個玩笑。

  后來。

  我依舊沒有想象那樣筆落驚風(fēng)雨,驀然天下知。

  而是埋默進底層里,辛苦的不能吶喊,我爸口中的咕嘞

  飄零去。

  你都莫問前因,只見半山殘照只見一個愁人。

  去路茫茫不禁悲來陣陣。

  本想學(xué)投筆從戎,圖發(fā)奮

  卻被儒冠誤了我有志難伸

  想學(xué)一棹五湖,同遁隱吶~

  卻被妖紛籠遍

  遠(yuǎn)無垠。

  您說說這曲,是不是好聽啊這。

  唉?!

  句句都無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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