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塵跟于飛在一張餐桌旁坐下。
“小張，給于先生倒杯水?！泵闲m對一旁同事交代了句，接著對于飛說，“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不再介紹自己了，接下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p> “你說吧，我會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可以跟我詳細描述一下，你發(fā)現(xiàn)兇案的整個經(jīng)過嗎？”
“大約凌晨兩點多，我離開餐車回軟臥車廂，中途叫上負責我們車廂的列車員幫我開車門……”于飛緩緩講述自己不久前經(jīng)歷的事情，期間小張為他端來了一杯水。
“……就這樣，在乘務員的安排下，我跟其他乘客轉移到了硬臥車廂，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了。”于飛說完端起水喝了一口，滋潤有些發(fā)干的嗓子。
“你說你在進入軟臥車廂之前，透過車廂門上的玻璃，看到過道里有一個人，你確定沒有看走眼嗎？”這是孟笑塵之前沒有了解到的細節(jié)，對此他十分重視。
“我肯定那是一個人影，但是因為時間太短，而且只是一個背影，我甚至無法判斷對方的性別，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人是短頭發(fā)的?！?p> “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處于車廂的哪個位置？”孟笑塵追問。
于飛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真不好判斷，僅僅只是一剎那的光線，就是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畫面，沒有一點參照物可以讓我進行距離上的判斷?！?p> 孟笑塵沒有馬上說話，他的手指在餐桌上連續(xù)敲擊著，突然他按住桌面，抬眼對于飛道：“你進入軟臥車廂之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
“我看見有人蹲在一號包廂門口就趕緊跑過去了，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于飛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思索了幾秒之后，他開口道，“你這一問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站在軟臥車廂外都聽到了尖叫聲，為什么同包廂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是不是有些奇怪？”
“從你聽到尖叫聲到乘務員去喊乘警，中間大概持續(xù)了多長時間？”孟笑塵問。
“應該兩三分鐘吧?！?p> “那就正常了，當時車廂已經(jīng)熄燈，光線昏暗，乘客們又都在睡覺，聽到尖叫聲到他們做出反應是需要時間的，而據(jù)我掌握的資料，軟臥包廂里的乘客主要是一個中老年旅行團，上了年紀的人反應更是會慢一些?！?p> 孟笑塵分析得有道理，火車噪音大，熟睡中的人未必能聽到那聲尖叫，就算聽到了也未必會重視，就算欲一探究竟，也得先穿上鞋子，下床，再打開包廂門，這是需要時間的，特別是在昏暗的車廂內(nèi)。
“你能再跟我詳細描述一下，你進入車廂后兩名女乘客的狀態(tài)嗎？”孟笑塵接著問。
“我看到她們蹲在一號包廂門口，抱在一起，臉埋在彼此的肩膀上，身體在劇烈的顫抖?！?p> “當時她們距離包廂有多遠？”
“她們蹲在過道中間，距離包廂門也就一個人的身位吧，女領隊距離包廂近一點，我同包廂的女乘客身體則靠近過道車窗一側?！?p> 聽完于飛的描述，孟笑塵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