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要不然也可能是武警……”
“他們?yōu)槭裁磿谶@里?”
吳孟濤的葬禮上有警方的人出現馮修并不會奇怪,因為吳孟濤父母的在江城也算是小有名號,在各個領域都可能有認識的朋友,可一兩個也就算了,五個人那就顯得太古怪。
更何況這五個人,極有可能都在腰間揣著手槍。
要知道,東夏國法規(guī)嚴格,即使是警方人員在處理私事的時候也絕不被允許攜槍行動,一旦被發(fā)現那就是嚴懲不貸。
事實上,若不是馮修眉心酸脹作祟,他也不會注意到這幾個疑似士兵武警的人,畢竟吳孟濤父母的社交范圍極廣,在他們獨生子的葬禮上出現什么樣的人都不奇怪。
沒有人會刻意注視某人的腰間有些許鼓起,也沒人會覺得某人的皮膚黝黑身材健壯就是士兵,說不定對方就是一個戶外健身愛好者呢。
馮修撓了撓后腦勺,覺得有些不妙,但是又說不出什么,也許這一切只是他的錯覺,只是因為眉心酸脹使得他產生了一種臆想癥也說不定。
“不管怎么樣,盡早離開吧。”
馮修打定了主意,等到之后有機會的話就叫上郭大鵬一起離開教堂,其他同學能叫上最好,叫不上那也沒辦法。
與此同時,一個依靠在墻角的男人看著馮修露出了輕笑,按動了微型耳機:“報告,監(jiān)視目標003好像察覺到了我們的人。”
“你是說他露出了馬腳?”
“不確定,也許可能是湊巧,畢竟這本來就是我們故意露出來的破綻,心細的普通人也有看穿的可能。”
“先讓人盯緊他,一切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了解。”
靠墻的男人笑了笑,隨即給教堂內的某個同僚打了個手勢。
很快,在馮修的緊張之下,葬禮儀式正式開始,一名須發(fā)潔白的老外神父站上講臺,講臺的后面則擺放著裝有吳孟濤的棺材。
神父向眾人宣告了幾句教義,同時也為死去的吳孟濤祈福,祝愿他能夠登上天堂樂園,之后則是死者家屬親朋的發(fā)言環(huán)節(jié),緬懷死者。
這種至親之人的任務當然輪不到馮修的份,他現在眉心的酸脹程度變得越發(fā)強烈,總感覺自己背后有一道視線傳來,讓他坐立難安。
那道視線充滿了冰寒,比他第一次在噩夢中被不知名的手槍抵住了太陽穴時還有更加令他心驚。
“這里肯定會發(fā)生些什么!”馮修用自己的直覺做出了毫無根據的判斷。
緊接著,終于輪到了吳孟濤的未婚妻秦夢瑤的發(fā)言環(huán)節(jié),但是她才說了兩句,便在講臺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令眾人都為之可惜。
本來她應該與吳孟濤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這個教堂也本將會是他們舉辦婚禮的場所,可沒想到世事難料,教堂卻是先行成為了葬禮場地。
“送她下去吧,我們吳家對不起這孩子?!眳歉竾@息一聲,讓吳母將秦夢瑤帶離教堂,免得她傷心崩潰。
“神父,跳過這些流程吧,讓我兒子盡快入土?!?p> “吳先生您若是堅持的話,我沒有意見?!?p> 神父點點頭,在他的主持下葬禮迅速跳過了一些繁雜的流程,然后將棺材的頂端開啟,可以使人看到死者的樣貌,這是給親朋們最后一次見到死者面容的機會,并且獻上一朵鮮花。
對于葬禮進度被加快這點馮修自然是再贊同不過,越快結束他也能夠早點離開這里。
隨即,在神父的指引下所有人都站到棺材前見了吳孟濤最后一面,他的面龐看上去非常帥氣,同時還有著充滿生機的紅暈,完全不像是死者。
不過事實上,這只是殯儀館的化妝師的好手藝而已,真正的死者可比想象中要難看得多。
等到所有人都看過最后一面后,將會由幾個關系最親近的小伙子將棺材抬到教堂之外,那里早有殯儀館的人在等候著,將棺材運到火葬場,火化,裝盒,下葬,一步到位。
“胖子,我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你前面給我的牛奶是壞的?!?p> 在看完吳孟濤之后,馮修捂著肚子裝成不舒服的樣子。
“要不我們先走,你開車帶我去醫(yī)院一趟?!?p> “牛奶壞的?我明明從家里拿出來的啊。”郭大鵬撓了撓后腦勺,但他也不會覺得馮修會在這件事情上騙他,隨即點了點頭。
“怎么,你們兩個要先走,”旁邊的一個同學問道,“走之前記得先跟伯父說一聲?!?p> “行,”馮修點點頭,“你們幾個呢,要不要也一起來,反正葬禮的后續(xù)和我們沒太大關系了,正好大家坐胖子的車一起走。”
“這……”
幾名同學對視一眼,有人意動,但也有人拒絕,馮修也不會強求,畢竟他不可能用自己虛無縹緲的臆想去強迫別人離開這里。
“想走?可惜有點遲了?!?p> 一直注視著馮修的男人輕笑著,向某處比劃了一個手勢,本來光明亮堂的教堂忽然斷電,陷入了昏暗之中。
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下教堂大廳正面的彩色玻璃花窗有些許陽光照射進來。
“快看,窗戶上的人動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使得眾人的視線皆都落在了彩色玻璃花窗上面,他們驚異地看到花窗上的圣子形象居然動了,對著吳孟濤的棺材做出了嘆息的表情,伸手輕輕一勾。
一道與吳孟濤相同樣貌的彩色光影突然從棺材中浮現而出。
與此同時,馮修眉心的酸脹感覺上升到了最高峰,感覺空氣中似乎有什么不明物質發(fā)生了異動,以棺材為中心開始旋轉,如同漩渦一般。
“神跡,這是神跡?。 ?p> “吳孟濤回魂了!”
“神明保佑,這是十字教再次崛起的征兆!”
驚呼聲在教堂之中接連響起,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但唯有馮修并沒有完全被吸引,他看到教堂眾人之中有不少人悄悄變換了自己的站位,似乎在警惕著什么。
“到底會發(fā)生什么?”馮修疑惑低語著,同時也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孟濤,是你嗎?”吳父站在講臺之下,看著貌似是吳孟濤的彩色光影又驚又喜,眼中泛出淚花。
“你活過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吳孟濤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先是茫然,隨后面露大怒,“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爸,我不是車禍死的,我是被人害死的!圣子展露神跡就是為了讓我揭露兇手,洗刷我的怨念才能夠讓我進入天堂樂園!”
“兇手是誰,我要他的命!”吳父憤怒吼叫道。
“那個人就是……”
嗷吼!
豹鳴驟響,一只半人半獸的怪物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對著彩色光影的吳孟濤揮下能夠撕裂金屬的利爪。
然后它便撲了個空,一米九高的身軀從彩色光影中穿透過去,鋒銳的利爪則是落在下方的棺材使其斷裂,木質外表中顯露出了精密的機器結構。
馮修眉頭一皺,他眉頭酸脹加劇的原因似乎就是因為那經過改造的棺材。
“疏散普通民眾,展開進攻!”
依靠在墻角的男人大叫一聲,所有潛伏之人都展露自己的真面目,各行其職責。
有人引領著還搞不清情況的眾人離開教堂,有人則是從各個地方取出備好的武器展開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