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這樣的感覺嚇了一跳,暗道,難不成酒肆那日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嚇到了這位安少爺?
想到此,她也不免緊張了起來,好在安榮在楚莫強大的氣場下,及時調整了心態(tài),馬上又恢復成了那個風流倜儻,豪邁爽快的安少爺。
與沐悠紫說話也正常了許多,仿佛剛才的異象只是幻覺。
三人一同進了宮,有宮人引著他們去往寧壽宮,巳時正太后要接受百官朝拜,之后是命婦及一些官屬拜賀,宴席及一些娛樂節(jié)目則設在了申時。
因沐悠紫沒有功名在身,只能隨著常青站在最外圍的宮人群里,楚莫簡單叮囑了幾句,便與安榮去往了各自的站位。
此時寧壽宮的大殿前,已經烏泱泱站了一群人。
最前方是按品級依次排站的各級官員。
對于東耀的官制,沐悠紫了解的不是很多,只能依稀通過朝服分辨出哪些是文官,哪些是武官,具體分辨出他們品階的高低及供職,就真的只能說句sorry了!
官員之后,是后宮嬪妃,接著是各府的命婦,最后是官屬親眷。
巳時正,在眾人的聚焦中,太后同皇帝一同從大殿的正門移步出來,由于離得遠,沐悠紫看得并不清楚,眼前除了人頭還是人頭,只是于縫隙間看到兩抹耀眼的明黃色。
皇帝例行做了開場詞,而后是按著品級,一層層的朝拜。
宮人們自然也是要隨著一起叩拜行禮的,這可苦了作為看客的沐悠紫。
腳下的地面是那種質地堅硬的板石鋪就的,如今已入深秋,秋風瑟瑟,板石吸了涼意,是又堅硬又冰涼,跪在上面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折磨。
涼意穿透不算厚實的衣帛沁入皮膚直鉆入骨縫里,終是忍不住哆嗦了幾下,心里暗罵,封建禮教害死人。
沐悠紫現(xiàn)在十分地渴望著一種叫“跪的容易”的東西,來拯救她的膝蓋。
那時看小燕子拿出這東西,自己也是結結實實地樂得前仰后倒,一面贊嘆她的有才,另一面覺得這東西著實丑得非凡。
即便再實用,也沒有哪個正常人愿意用它,試想在腿上綁上個這玩意兒,不說走路難受,萬一一個不留神,掉了出來,卻是實實在在有損形象。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沐悠紫來說,形象就是浮云。
還是墊子更務實些。
唯一慶幸的是,她不是宮里的人,這一次忍忍就過去了,等回了醫(yī)館好好的調理一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看著面前跪得筆直如一棵棵青松的人,心中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同時腹誹,古人是真不拿自己的膝蓋當回事。
將近一個時辰,冗長的朝拜才結束,沐悠紫跪的頭暈暈的,最后是怎么起來的都不大清楚,只聽得執(zhí)禮官宣了一聲“起”,她便忽忽悠悠地站了起來。
膝蓋僵硬地回不了彎,骨縫也是一陣陣的刺痛,剛站起來,好懸再跪下去,幸好被兩邊的宮人扶住了,剛想道謝,就看到身側的常青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