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又教了幾個簡單的法門,讓陳望可以輕松的御使那尊青銅鼎。
否則每次想要從里面取點東西都得把鼎拿出來,實在是有些麻煩。
師徒倆又呆了一段時間,陳青終于離去了。
臨別前,陳望還是紅了眼睛。
帶著哭聲說道:“師傅你要早日修成大道啊?!?p> 雖然早熟,但畢竟還是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對他來說,雖然與趙凡相處的時間更長。但是在曦山上與陳青相視的第一眼,便已經將陳青記住。到后面從曦山上被陳青從死亡關頭救出,和那一個多月的相處。
他的心中早已將陳青當做了父親一般的角色,最是親近。
陳青也是有些心酸,差點沒一把老淚流出來。不過聽到陳望的話,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只能在心底暗暗發(fā)誓,要早日修成大道,接回弟子,做一個爭氣靠譜的師傅。
陳青在雨京街頭游走于各大書店,把其中能買的書籍都買了一份。
他發(fā)誓這次回山一定勤學苦練,通讀三千經卷,把自己欠缺的常識補回來。
不然每次跟人說話總被人鄙視沒常識,實在是很難受。
而且再不多讀書的話,陳青懷疑下次見到陳望這個弟子的時候,可能都會被鄙視。
他的弟子實在是天賦驚人,學什么都極快,搞得做師傅的壓力很大。
估摸計算著往畫卷那一角空間中裝了可能有幾千上萬本書后,陳青滿意的點點頭,可以收工回山了。
唰!
忽然間一陣大發(fā)風刮起,掀起無數(shù)飛塵,將整條街的東西都吹亂了。
轟!
大地一陣顫動之后,一股一丈多粗的巨大水柱從地下涌起,直沖向天。
周圍無數(shù)行人全都驚聲尖叫這離去,現(xiàn)場一片混亂。
陳青也是震驚,不過好歹是個修行中人,沒有太過慌亂。
不過還不等他有任何行動,巨大的水柱之中突然又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呈精水之藍,凝聚出強大的法力,朝著他拍落。
陳青立即知道事情不妙,運轉全身法力,捏起印決,瞬間施展出一朵十丈方圓的巨大紫紅色火蓮,轟向那只大手。
“師尊救我?!?p> 陳青扯著嗓子大喊,希望能召出青衣道人。
不過他方才買書走的很遠,此刻已經身在雨京郊外,不知道師尊能不能感應道他。
噗呲!
他轟出的熾烈蓮華遇到那只大手,仿佛只是一朵小火苗,直接被水脈凝聚的藍色大手淹沒于無形。
藍色大手拍在陳青身上,陳青只覺胸口一陣發(fā)悶,頭一昏,失去了直覺。
臨昏迷之前,他仿佛聽到了師尊的聲音,道:“無須擔心,他沒有殺意”
嘩啦!
一陣冰涼之感直透心神,陳青打了個寒戰(zhàn),緩緩醒來。
如今正是臘月寒冬,陳青氣脈被封,被冷水潑醒,不自覺又打了幾個寒戰(zhàn)。
他四處觀望,發(fā)現(xiàn)此刻存身于一片廢墟之中。
天空是一陣淡淡的血紅色,仿佛被鮮血浸透一般,顯得有些妖異。
四周遍地荒涼殘破,絕跡生靈,完全是一個不毛之地,不過陳青卻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之感。
“難道這里是......”陳青眼中露出一陣精光。
“曦山?!币粋€聲音替他回答道。
“想不到你還記得這里,看來半年前那一役,你也算是銘記在心了?!蹦莻€聲音又說道。
陳青四下觀望尋找,忽然猛地一下,身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名女子,身著淡藍色宮裝長裙,梳著漂亮的發(fā)髻,面容嬌美,不施粉黛卻又媚骨天成。
她的神情冰冷,卻又面帶疲憊之色,仿佛是奔波了許久的模樣。
看向陳青的眼光中透露著復雜,不時凝眸蹙眉,顯露出絲絲殺氣,看的陳青心驚膽戰(zhàn)。
“該死的老坑貨,不是說她沒有殺意么?”陳青心底暗罵師尊老坑貨,又把自己坑了。
扭過頭四下尋找,看能否找到師尊的身影。
“為師聽得到?!?p> 陳青心底響起了青衣道人溫潤的聲音,腦袋上好像又被輕輕拍了一下。
陳青當即渾身一震,略微松了口氣,不在恐懼。
心中有底,面上不慌。
既然知道師尊老坑貨就在旁邊看著,不會讓自己出事,他不由得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
“你笑什么?”那宮裝美婦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恐怖的殺意肆虐,寒氣逼人,嚇得陳青一激靈。
“前輩誤會了,晚輩只是看前輩貌美,不由有些驚艷罷了。”陳青連忙找借口說道。
那宮裝美婦一聲冷哼,隨手一揮,在身前凝聚出一丈寒冰鑄成的冰座,輕身做了下去。
“巧言令色,當日你便是這么騙過曦山神主的吧?!睂m裝美婦又說道。
此女子本就生得極美,媚骨天成,有冷傲如霜,如今高作寒冰王座上,更顯清冷,如同一尊久居高位的女神,受人朝拜。
陳青此刻也開始思量猜測身前之人到底是誰,既知道當日曦山上自己所做之事,又對自己抱有殺意。
他上下打量這身前寒冰王座上的女子,瞇起了眼睛。
他可記得當日,古雨國中傳來消息,那位殺戮煉化身具陰氣孩童的淇水神君未曾伏誅,而是突破重圍離去了。
但是她怎會知道自己回到了雨京,還能輕易找到自己?
是了,是那時陳望取出青銅鼎,氣息外瀉,被這尊神祗發(fā)現(xiàn)。陳青心中一嘆。
“前輩應該便是那位淇水神君了吧?!标惽嗄粗矍爸苏f道。
清冷如畫,傲氣凌霜,好一個如神女般高傲的女子。
但是一個以數(shù)千幼童之血為引,祭煉神靈之軀,只為突破境界的惡魔,又有何資格驕傲。
他也毫不掩飾自己殺意,直直的看向了淇水神君。
“枉他尤長卿自認高絕,稱尊神靈,竟是被你這一介煉氣境的螻蟻害的身死道消,神魂皆滅?!?p> “可悲,可笑。”那女子仍舊低眉俯視這陳青說道。
言語眸光之中盡是嘲弄,卻也帶著恨意和不甘。
“曦山之神以近萬名孩童之血祭煉神壇,妄圖以邪道突破桎梏?!?p> “他該死?!标惽嗪敛华q豫的坦言,半點不掩飾自己的恨意。
當日上萬名孩童,瞬息之間化作血霧,被煉化進入曦山之神的祭壇中。
那等悲慘情景,曦山之神就是再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抵其罪。
“還有你淇水神君,你也同樣該死。”陳青直直盯著淇水神君,殺意不掩。
如今師尊就在一旁,區(qū)區(qū)一個淇水神君,他又有何懼之。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淇水神君并未動手殺他。
只是在聽聞他說曦山神主該死之時有殺意暴起,而后氣勢又瞬間落了下去。
“是啊,他該死。我也該死,我們都該死?!变克窬Щ曷淦堑恼f道。
陳青頓時感到不解,有些不明白這淇水神君到底什么意思。
“你也該死?!变克窬蝗挥謴氖渲行褋?,殺氣彌漫,直直盯著陳青。
她抬手凝出一道掌印,落在陳青的咽喉上,將陳青提了起來。
陳青被扼住咽喉,喘不上氣,臉色漲得通紅,想要呼救卻不得。
“不用擔心,她沒有殺心?!鼻嘁碌廊说穆曇粼俅蝹鱽碓谒念^響起。
陳青這回也不掩飾了,直接在心里破口大罵,這老不死的王八蛋,太坑徒弟了。
這能不擔心嗎,被人家像個小雞仔一樣捏著脖子的又不是你。
“為師聽得到......”青衣道人的聲音又響起來。
聽到就聽到,陳青恨恨的想到,不過也沒敢繼續(xù)再罵。
砰!
陳青又被摔倒了地上,狠狠喘了幾口氣,穩(wěn)定了氣息。
“你想如何?”陳青喘著粗氣問道。
他看這淇水神君如今瘋瘋癲癲,根本搞不清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讓你聽個故事。”
“然后再殺了你?!变克窬戳怂谎?,又平淡的說道。
陳青心頭一冷,卻也沒多少擔心。冷笑著說道:“我知道落在神君手中,今日注定無法善了,隨神君如何處置?!?p> 淇水神君又上下打量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幾分膽色?!?p> 然后便自顧說起了故事。
......
一千多年前的古雨國,正逢建國千年,家國當興之際。雖然遠不如東土主宰大唐帝國,但卻也是在東土之地有些聲名的強盛邊國。
那個時代,古雨國接連出了數(shù)位天縱之資的俊杰人物,年紀輕輕便已經筑下雄厚道基。甚至其中最強的兩人,修道十年便已經邁入了結丹境。
風頭之盛,甚至當時的古雨國修行界都認為那兩人有堪比大唐的十大青年高手潛力,被譽為能撐起古雨國千年盛世的絕代人物。
兩人之一的雨天青,出自古雨王族,是自小便在古雨圣地雨神山修行的絕世天驕。號稱被雨神眷顧的天選之子,生來便被雨神山上的絕世神靈祝福,天資無雙。幾乎方一踏入修行便被內定位下一任的古雨君王。
另一位絕世人物則是出自雨京中的一個極其強盛的大家族——尤氏一族。
尤氏一族自古雨國建國伊始便是古雨國的神祀之族,可定整個古雨國所有山水神祗的封正貶謫,幾乎可以說是掌握一國的山水命脈,地位極為尊崇。
那位絕世人物便是那一代神祀之族的族子,未來的神祀之主。
兩人雖然同是當代絕世人物,卻并非敵手,反而自小便是好友,如同兩尊照耀天下的日月,讓整個古雨國修行者黯然無光。
其余之人即使被稱作天才,與那兩人相比也都不過是螢火與皓月之別。
只有另一位女子,能夠跟得上兩人的身影,可以與他們并肩。
青空君
又晚了點,不過這是個故事,也算是曦山之事的了結,比較平淡,但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