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武功不及顏虹,仗著寶劍之利堪堪斗成平手。
只聽有人哈哈大笑道:“這么多人,老道士湊個熱鬧!”
眾人一看,正是張真人。
張真人用松紋古劍直取刑天,對顏虹說道:“這位是教主千金,教主說了,帶走她謝琪基本上無能為了?!?p> 顏虹顏色緩和許多,勉強笑道:“原來是朱小姐,怪不得如此厲害?”
田芳搖頭說道:“我姓田不姓朱?!?p> 顏虹哈哈大笑道:“這個由不得你,生父是誰,該姓甚名誰像命一樣無法改變?!?p> 她繼續(xù)說道:“這樣吧,你破壞了我的百花門,本來我是要殺你泄憤的,只要你我攜手都可以一筆勾銷?!?p> 田芳笑道:“好啊,歡迎你和我們一起行俠江湖,顏虹掌門迷途知返,真是難能可貴!”
顏虹搖頭說道:“以后如何,我說了算。行俠江湖偶爾為之未嘗不可,當是玩玩而已,豈能當真?你又不曾虧欠了這個江湖。你為江湖嘔心瀝血,又有幾人記得你的好處?”
田芳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參合陂。
顏虹愕然說道:“有何可笑之處。”
田芳笑道:“井蛙不可語于海,夏蟲不可語于冰,古之人不余欺也?!?p> 顏虹突然攻勢大盛,笑聲攝魂奪魄,田芳頓時感覺呼吸不暢。
顏虹一掌拍她面門,田芳急忙閃避,聞得一股甜香,腦中暈眩軟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謝琪大驚失色,搶過去救援。
張真人一口黑煙噴來,對面不見五指,只得將劍舞成一個光幕護住自身,顏虹的笑聲從遠到近,終于慢慢消失。
待到黑煙散去,只剩下刑天,紅葉諸人面面相覷。
謝琪展開輕功四下搜尋,看到百花門諸人,至于顏虹蹤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刑天見他凄凄惶惶,想勸慰謝琪,偏偏不善于言辭,急成一個大孩子。
紅葉點倒百花門弟子,反復詢問,只見她們均是搖頭不語,恨不得多生幾只手捏住諸人下巴不讓搖動。
瓊英說道:“我們分頭去尋田芳姐姐,謝琪和朱倩一組,我和花家哥哥一組,刑天紅葉一組,到時候在上京匯合可好?”
謝琪長嘆一聲說道:“也只有如此了?!?p> 各人揮手告別,謝琪帶了朱倩前行。
謝琪到了黃河渡口,買船北去。
突然愁上心來,痛哭一場,作詩一首:“也知萬事變蹉跎,劍下江湖荒誕多。夫子臨川吳子淚,奔騰浩淼舊時波?!?p> 朱倩聽了默默點頭不語。
突然前面聲威大震,恍如雷霆,水花四濺。問船家到了何處,答曰:壺口。
朱倩對謝琪說道:“我曾看過縣志,說壺口‘河中有山,鑿中如槽,束流懸注七十余尺?!钐子性姡骸S河之水天上來’應該就是說的此處?!?p> 船家讓他二人下船,說是要把船拖上岸,繞過這天險再開船北去。
朱倩拉住謝琪要他一起觀看這壺口天險。
謝琪不忍拂她之意,也就同意了。
后人有首詩說這處奇景:
萬里黃河瀉九天,狂濤咆哮玉壺間。
天開妙景飄銀帶,地造奇觀起沃泉
意愜激流江岳震,情迷水霧夢魂牽。
欲歌今古滄茫事,恰與雷霆共奏弦。
朱倩對謝琪說道:“你知道嗎?這就是黃河的真面目?!?p> 謝琪先點頭,后又搖頭說道:“這的確是黃河最為壯觀的所在,像一首英雄贊歌。就像一個人‘仰天大笑出門去’固然令人印象深刻,‘也無風雨也無晴’同樣值得一生銘記。”
朱倩點頭稱是,一個立腳不穩(wěn)往下跌落,眼看要粉身碎骨,只覺有一只強有力的臂膀環(huán)在自己腰間,有個人在耳邊輕聲說道:“小心了!”
朱倩面紅耳赤,同時內(nèi)心竊喜任謝琪抱著,覺得這一刻最好是天長地久。
待他放開,頓時感覺悵然若失。
只聽謝琪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也喜歡黃河奇險,江南煙雨似乎更適合你?!?p> 朱倩羞羞答答的說:“我喜歡的是英雄贊歌,江南煙雨只能陶冶情操而已?!?p> 謝琪說道:“和你師父田芳一樣?”
她點了點頭,心里驀然覺得無限傷感,撲到謝琪胸前哭得梨花帶雨。
謝琪輕撫她背,眼淚也岑岑而下,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朱倩覺得自己被謝琪抱緊,又是驚惶又是欣喜,用顫抖不已的手環(huán)住他腰,慢慢抱緊。
謝琪看她精致俏麗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緋紅,一雙星眸深情無限的凝視著自己,不由胸中一蕩。
他輕聲呼喚田芳的名字,吻住朱倩的小嘴。朱倩又羞又急,掙了幾次沒能掙開,改用手掐他。
見無濟于事,于是也回吻他,待到謝琪將自己放平,朱倩惶急,嘴唇一旦得脫,大喊:“師公!不要這樣!”
謝琪驀然驚醒,急忙道歉,猛扇自己耳光。
朱倩捉住他手,問道:“你又想起師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