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神棍系統(tǒng)扯皮,一群錦衣公子迎面走來,打頭的當然就是那容睿。
看到他們步履一致,神采奕奕,就像運動員進場一般,容敏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涌起。
尤其是這個不靠譜的系統(tǒng)。
“無雙大哥,你預測到我如果不吃牛糞會有什么下場嗎?”
【宿主,我不能獨自使用預測功能。不過根據(jù)合力推測,你不吃,他們會塞你吃?!?p> “呵,謝謝你告訴我。”
“大哥,今日可好?”容睿來到跟前,笑嘻嘻地打招呼。
看他這個情形,不用說那劉裕盛肯定好好的,自己那預測肯定是不準的。
但是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容敏心中盤算著怎么才能不吃牛糞,臉上仍是一副拽得上天的樣子。
“咦,人來得到齊,那么迫不及待吃牛糞啊?”
人群中一名叫王海的少年冷笑:“哼,也不知道到底誰要吃牛糞。”
容敏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認得你,是容炳天二房太太的侄子,一向跟在容睿身后當嘯天犬,等下吃牛糞肯定分你一塊大的。
“主人還說話呢,哪里輪到狗在叫?”
“你…”王海臉漲得通紅,握緊了小拳頭。
容敏決定收回之前對古人的偏見,明明是單純易激怒呢。
“閑話少說,大哥,愿賭服輸,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新鮮牛糞,你快快享受吧。”容睿一招手,一個下人提著一只木桶過來,滿滿一桶黑黝黝的牛糞,還閃著亮光,果然是新鮮的。
容敏捂著鼻子看了一眼,點頭道:“既然你們那么迫不及待,就開始吧,趁熱,別客氣。”
“容敏,別裝模作樣,你輸了,給我們把這桶牛糞吃了,不然今天別想著回家?!蓖鹾T谝贿吔袊獭?p> “哦。原來你們是來通知小爺我,你們仗著人多勢眾,準備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硬是逼我吞下你們的牛糞嗎?”
因為公子戲弄傻子這一出戲是昨天大家看了上半場,心心念念期待的下半場戲碼,所以很快就圍滿一群人。
察覺到周圍的人群,眾位公子臉上雖然有點不好看,但是想到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畢竟等下出糗的是傻子,自然是越多人越爽快。
“容敏,你輸了想不認賬嗎?”王海收到容睿的眼神提示,當即把差點被他帶歪的情緒拉回來,惡狠狠地道:“你昨日與我們打賭,輸了要吃牛糞,現(xiàn)在你明明白白輸了,是要出爾反爾嗎?”
容敏笑啦,轉(zhuǎn)過去看著義憤填膺的王海。
“明明白白?。我昨日說劉裕盛會有血光之災,你們偏不信,還要和我打賭吃牛糞。如今劉裕盛人都沒來,可不是明明白白因為血光之災連床都下不來嗎?”容敏搖著頭判斷。
“雖然很敬佩你們這些輸了還要上趕著來我面前表演吃牛糞的精神,不過所謂愿賭服輸,既然輸了,牛糞也到位了,各位請便吧,不會要我動手幫你你們分吧?”
容敏說完,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對哦,劉裕盛劉公子沒來,怕不是真讓傻子說中了吧?!?p> “你是不是傻?如果他們輸了,還會上趕著來找容敏嗎?肯定是因為劉公子平安無恙,他們才來找傻子算賬的?!?p> “如果真是那樣,就沒什么看頭了,我還是想看公子們吃牛糞?!?p> 王海萬萬沒想到,傻子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空口白牙不說實話。
他們一行人剛剛從劉裕盛家過來,他娘除了不讓他出門,他一切都好,能吃能跑。
這傻子是不肯認賬嗎?
“容敏,你胡說,我們剛從劉裕盛家中過來,他好好的,連頭發(fā)都沒掉一根,明明就是你輸了?!惫觽兤咦彀松嗟刈C明劉裕盛正好好的。
“各位,就算你們說出朵花來,劉裕盛沒來,就不能作準?!?p> 容敏搖頭。
“昨天我說得明明白白,如果不來,自己是龜孫子,老爸是龜兒子,大家都能作證。就算劉公子甘愿當龜孫子,也不見得他爹愿意當龜兒子?!?p>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誰愿當龜兒子。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就是劉裕盛已經(jīng)應了我的預言,有血光之災,而且很嚴重,嚴重到房門都不能出?!比菝魧W著某著名偵探的語氣下判斷。
“你胡說,我親眼看到劉裕盛好好的?!边@群古代二世祖,當然無法與容敏這種詭辯最佳選手對比,只能翻來覆去說著這些無力的語句。
“我也親見了劉公子的血光之災?!比菝舯еp手,輕點自己的腦袋,一副高人的模樣。
“我有天眼,我能看到未來的事情,難道我會告訴你嗎?”
“雖然不是對著我說,但是我好想扁他啊?!?p> “你不是一個人?!?p>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容敏風頭大出,只是那模樣實在是不討喜。
【宿主,得罪說一句,我都想扁你。】
“沒辦法,為了以后的任務和我的錢包著想,我先鬧個大動靜準時沒錯的。”
【宿主好有先見之明。】
“過獎過獎?!?p> 【只是關注越高,萬一預測失敗了,那也會跌得越傷,還請宿主做好心理準備?!?p> “不是吧,別開這種玩笑,那么大桶牛糞,會死人的?!?p> 【沒關系,因為宿主等級較低,就算死了也不會對我們的實驗造成太大的損失。】
“……”
正當眾人爭持不下的時候,有一個小廝一路跑來,邊跑邊叫:“少爺少爺?!?p> 正是陳煥志的小廝吉祥。
剛剛因為出來得急,走到半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玉佩落在劉裕盛家中了,那是他爺爺給的東西,絕對不能丟了。所以遣了小廝回去。
看到他跑過來,當即道:“吉祥,你跪下?!?p> 吉祥不明就里,不過還是乖乖地下跪。
“吉祥,我要你發(fā)誓,你接下來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否則就肚子長膿包,腸穿肚爛而死。”
吉祥不知道為何自己去取個玉佩,回來就被自家公子壓著發(fā)這么狠毒的毒誓,唯唯諾諾地問道:“少爺?”
“我讓你發(fā)誓就發(fā)誓,別廢話?!?p> 吉祥不敢多說,乖乖滴發(fā)了誓。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底細,容敏倒是猜到了,下面他說的話必然與自己有關,如果沒猜錯,肯定是讓他說出劉裕盛半點事都沒有的話。
古人對這些毒誓啊之類的,還是十分信服的。
而這小廝剛剛又不在,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想必更能增加說服力。
“那個,系統(tǒng),我覺得我未來一定能成為大相師,能不能用點超能力,把這牛糞變成巧克力可好?”
【抱歉宿主,沒有這個能力。請宿主吸取教訓,以后預測的時候把所有因素都考慮進去。】
臥槽,你這是什么鬼系統(tǒng),見死不救還能成為好朋友嗎。
眾人果然都不解這陳煥志的做法,明明在說著誰吃牛糞的問題,別想推個下人出來發(fā)誓就算了。
陳煥志心中冷笑,容敏,馬上奉上牛糞。
“吉祥,你說,剛剛你從哪里來?”
陳煥志說完,又加了一句:“記住你剛剛發(fā)的誓,一個字都不能作假?!?p> 吉祥哭喪著臉,給我千萬個膽也不敢啊,我不想長膿包啊。
“回公子,剛剛我從劉公子處來。不是少爺你讓我去取玉佩的嗎?”說著雙手奉上一枚晶瑩剔透的翡翠玉佩。
“哪個劉公子?”
“劉裕盛劉公子啊。”吉祥不解,少爺這是失憶了嗎?
“可是福來船廠的劉裕盛?”
“還有別的劉公子嗎?”
容睿漸漸也明白了陳煥志的打算,心中一笑,慕義這小子倒是機警。
“那你來說說,劉公子現(xiàn)在怎么樣?可是好好的,半點事都沒有?”
吉祥自然知道公子與容敏的賭注,看一眼身邊的大桶牛糞,悄悄壓下腹中涌起的酸水,好惡心啊。
“吉祥,你不用怕,只管說出你看到的就行了?!比蓊R苍谝贿吶崧暟矒帷?p> 哥哥要吃牛糞了,好期待呢。
吉祥握緊了拳頭,爛肚子是自己一個人爛,牛糞是大家一起吃,那無論是誰,都會選擇有難同當。
畢竟牛糞一起吃,也許就沒那么難吃了嘛。
“回少爺,回各位公子,我出來的時候,劉公子摔斷了腿,現(xiàn)在整在請大夫呢?!?p> “你說什么?”容睿一把扯住吉祥的衣領。
不可能,他們從劉府出來的時候,劉裕盛正坐在椅子上吃瓜子,精神好得不行。
“容公子,我說的是實話啊,劉公子的腿真的摔斷了?!?p> 原來小伙伴們前腳剛走,那邊的劉裕盛坐不住了,因為剛剛有人提醒了他,如果不去,那自己就是龜孫子了。
這可怎么行,當了龜孫子,以后還如何在這蘇城行走?
劉裕盛是一個十分注重門面的人。
他爹更注重。
萬一被他爹知道自己成了龜兒子,那自己肯定要被打成蒙古大汗忽必烈的兄弟——臀必烈。
但是前門有他娘派人守著,還是管家親自把關,完全出不去啊。
不過幸好,他后院有一顆歪脖子樹,正好伸到城墻上。
于是劉裕盛為了自己的名聲和自己的臀部,讓長壽在樹下當人梯,自己爬上那樹,準備翻墻。
但是正所謂避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劉裕盛以為危機已過,哪里想到這世上還有老貓燒須的意外。
他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被樹枝掛了一下衣領,直接從“跳下樹”,變成了“摔下樹”。
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結(jié)果卻千差萬別。
他握著腿在墻邊嚎叫的時候,吉祥剛好在他對面撿起自家公子掉的玉佩。
于是一路飛奔,趕過去要給自家公子報信。
可惜還沒說話,就被壓著發(fā)了毒誓,本來是通風報信的,變成當場指證。
真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同樣大起大落的容敏心中感嘆,感謝佛祖感謝菩薩感謝玉皇大帝感謝菩提老祖。
【宿主,為何不感謝無雙給予的預測能力?】
“呵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