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的馬特一臉懵逼，不明白舉止一向優(yōu)雅的諾瓦小姐為什么發(fā)這么大脾氣。
不過，她嘴里說的弗瑞局長是誰？
“哦，是馬特律師，我很抱歉，昨天睡得太晚了，我還以為是某個無聊的鹵蛋頭過來騷擾我。我現(xiàn)在有時間，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面？”
曼哈頓，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旁邊的咖啡館。
“你好，馬特，今天不用出庭嗎？”艾拉趕到咖啡館時，馬特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馬特笑著說“今天是周日，我們律師也是有人權(quán)的?！?p> 艾拉抬了一下俏眉，笑著說：“沒錯，你太辛苦了，白天黑夜連軸轉(zhuǎn)，這樣可吃不消。”
聽到艾拉意有所指，馬特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說道：“你喝點(diǎn)什么？咖啡？”
“不了，今天起晚了，還沒吃東西。”艾拉抬手對侍應(yīng)生說道：“來一大杯鮮牛奶。”
“看來你工作得也很晚，艾拉?！?p> “是學(xué)習(xí)的很晚，我只是高中生，還不用工作?！甭牭今R特語氣里工作兩字特別加重了一下，似乎話里有話，艾拉馬上警覺了起來。
馬特杵著下巴，湊近艾拉說道：“不用瞞我了，你就是超新星對不對？”
“咳咳咳！”馬特的話讓艾拉一口氣沒上去，咳嗽起來。
“哈，我果然猜對了。”馬特不出意外，攤了攤手。
看看周圍的顧客并沒有注視這里，艾拉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道：“你怎么知道的？夜魔俠先生！”
聽到艾拉道破自己的身份，馬特并不奇怪，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你的聲音?！?p> “聲音？”艾拉奇怪地問。
“是的，我雖然失去了視力，但是我的聽力大大增強(qiáng)。我讓弗吉找到了你的粉絲網(wǎng)站，反復(fù)聽了你當(dāng)初與鐵霸王戰(zhàn)斗時候說的那句，I am SuperNova，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這個聲音和你的嗓音一模一樣?！?p> “你是怎么懷疑到我身上的呢？”艾拉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偷拍的記者竟然還錄了像。
“法律和戰(zhàn)爭的第一原則，知己知彼。你干掉馬丁的時候，我就躲在屋頂，我本來想去抓這個敗類的。”
“好吧，我承認(rèn)，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還不想身份被全世界知道。不過昨天我干掉了高夫人，恐怕手合會都會知道我的名字?！?p> “昨天哈萊姆的大樓爆炸案是因?yàn)槟?？?p> 艾拉接過侍應(yīng)生遞過來的牛奶，一口氣灌進(jìn)了肚里，然后她才說道：“是的，本來我不想干掉她，但是她威脅要?dú)⒌粑宜械呐笥?，我只能把她扔進(jìn)大西洋喂魚了?！?p> 馬特?fù)u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不反對你干掉這些人渣，但你只是一個18歲的女孩兒。你美好的人生里并不應(yīng)該負(fù)擔(dān)這些沉重，他們不值得你雙手沾染上鮮血?！?p> “杰森.史丹利是我學(xué)員里最出色的一個，他也是我的朋友，我們上上周還在一起吃過飯?，F(xiàn)在他呢？獨(dú)自躺在冰冷的墳?zāi)怪?，只留下了愛他的人悲傷一世?！?p> 艾拉說著說著，想起前世，一個盲眼流浪漢就因?yàn)闊o意中撞了一下街頭混混，就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得頭破血流，而她裝作看不見，繞路低頭走開了。
她痛恨那時候的自己，膽小懦弱，不敢反抗這些不平事。
“聽我說，艾拉，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可是如果你帶著憤怒、悲傷、憎恨的情緒去做這些，遲早會被這些負(fù)面情緒所淹沒?！?p> “也許是這樣，可是這些情緒給了我面對邪惡的勇氣、給了我戰(zhàn)勝他們的力量?！卑环獾恼f道。
似乎被不好的回憶所影響，馬特低聲說道：“但是，暴力沒有歧視，它會傷害到我們所有人。富有的、貧窮的、健康的、疾病的。就像是寒冷，像冬天里哈德遜灣的海風(fēng)，直到滲入你的骨髓里?！?p> 艾拉倔強(qiáng)地說道：“我絲毫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如果能第二次選擇，我照樣會這樣去做，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承受這些的準(zhǔn)備。因?yàn)槲蚁蛞粋€人承諾過，去做正確的事，除非你能證明我做錯了?！?p> 見到說服不了艾拉，馬特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說道：“我?guī)煾冈?jīng)對我說，如果你真的無所畏懼，你就可以做任何事情。那么，我想問你，艾拉，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內(nèi)心感到恐懼嗎？”
對于馬特的靈魂質(zhì)問，艾拉沉默了下來，手指在牛奶杯口不停地劃著圈。
她是一個心理正常的人，并不喜歡殺戮。
如果可能的話，她更希望能在加勒比海曬曬太陽，和朋友一起吃飯逛街，或者干脆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看書。
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打打殺殺，每次戰(zhàn)斗過后，回想起那種血淋淋的場面，都會讓她翻心不已，寢食難安。
察覺到艾拉的情緒波動，馬特說道：“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好女孩兒卷入這樣的事情，讓我覺得很失敗。聽著，艾拉，你的能力很強(qiáng)大，你是一個為了大場面而生的英雄，這些街頭的小事情，交給像我這樣的人處理就夠了?！?p> 常年和黑暗勢力做斗爭的夜魔俠馬特深知這種痛苦。
如何分辨對與錯，如何衡量善與惡，每晚都游走在正義與罪惡的鋼絲繩上，這些事情像夢魘一樣折磨著他的內(nèi)心。
矛盾的自我掙扎就像尖刀一樣，遲早會讓你遍體鱗傷，傷痕累累，所以他非常不希望這個善良的女孩兒，繼續(xù)在這條滿是荊棘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我答應(yīng)你，馬特。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不會繼續(xù)出手了。不過如果你遇到什么厲害角色一定要告訴我，我?guī)湍闾幚?。”猶豫了一下，艾拉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馬特笑道：“放心吧，只要政府不瞎搞，地獄廚房出不了像憎惡那樣的怪物?！?p> 艾拉抿著嘴笑了，真誠地說道：“謝謝你，馬特?！?p> 她當(dāng)然知道馬特勸說她遠(yuǎn)離殺戮是為了她好，心里不禁有些感動。
說實(shí)在的，先前她和馬特并不太熟悉，只是律師和委托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能算泛泛之交。
這次談話讓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