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娘娘,你喚作元傾雪不假吧?!眱A歌說話時,都不抬眸看元紫詩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元傾雪?要不是傾歌提起,她怕是快要忘了自己的這個名字了。她入宮之前,確實是喚作元傾雪,只是后來陛下賜名紫詩,她便改了名。
“妹妹說錯了,這是本宮入宮以前的名諱,如今本宮,陛下賜名為紫詩?!?p> 元紫詩說話時帶著幾分的得意,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正在同別人談論自己的名諱。
“哦?!眱A歌淡淡的答道,看似并沒有多么的驚訝,她繼續(xù)道,“這后宮中身居妃位的,除了元妃娘娘,還有三位,分別是顧妃,雅妃,令妃,不假吧?”
元紫詩敬仰的看著傾歌,“想不到妹妹真的如此神通,本宮從未見過妹妹出門,卻不想妹妹竟然都知道?!?p> “元妃娘娘過獎了,我不單知道這些,其實我知道的,還有好些呢,如今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如元妃娘娘改日來拜訪,我改日再說給娘娘聽?!?p> 傾歌起身,語氣確實是溫柔,但是她眸光里的冷意卻是越發(fā)的濃了。
“既然妹妹身體不適,那么本宮就先回宮了?!?p> 元紫詩被傾歌扶著起來,送到了門口。
從始至終,傾歌從未對元紫詩屈一下膝。
然,待元紫詩離開后,傾歌伸出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手中的小藥瓶子,嘴角忽然間勾起一抹笑,笑意雖帶著冷意,仍然是傾國傾城,不過這笑意轉瞬即逝。
……
翌日,聽聞元妃娘娘昨夜打碎了好多的東西,口中大罵著自己被哪個賤|人給戲耍了,似乎還丟了什么東西。
昨夜南宮琛并沒有來聽竹宮,傾歌聽到了這個消息,淡淡一笑。
被人戲耍了這么晚才知道,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貨。
傾歌像是平常一樣,用完了早膳,給阿音教了一會兒字,然后收起了文房四寶,平靜的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看著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她知道,按照那元妃的狂傲性格,一定會找回來的,她又何不趁此機會,好好的去一去她的銳氣呢。
韻兒今日一早在傾歌還沒有起來的時候便出去了,她去找皇后了。
阿音修剪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這偌大的聽竹宮,來來去去也就那么幾個人,各自干著自己的事,也不怎么議論說話,倒是顯得聽竹宮格外的安靜。
“元妃娘娘到!”
宮門是敞開的,外面太監(jiān)傳報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傾歌嘴角勾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不過轉瞬即逝。
她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的打算。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戲耍本宮!”
元紫詩不顧形象,指著傾歌破口大罵。
傾歌抬眸,看了一眼元紫詩,眼中的寒意非常人所能及。元紫詩看到這樣的眼神,不由得感到身子一僵,一下子沒了底氣,只能是將手放下,瞪著傾歌。
“我何曾騙了你?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眱A歌淡淡的答道。
“賤|人,你倒是好意思說,在本宮面前裝神弄鬼,戲弄本宮,本宮的名諱,還有這宮里其他妃子,想必你在宮外已經(jīng)知道的清清楚楚了,竟然跑到這里來戲耍本宮!”
傾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笑,這說明什么,只能說明你傻唄,如今才反應過來,當真是可笑。
“我可沒有心思戲耍你,我不單知道那些,我還知道元妃娘娘入宮兩年,陛下去你那里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留宿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我以性命擔保,絕對超不過五次?!?p> 傾歌說著,伸出了五根手指,嘲諷地看著元紫詩。
“你元妃自以為是的覺得宮中的人對你恭恭敬敬,見了你都得讓著你三分,可你知不知道宮中那些人是怎么說你的?好像說你做作,無腦,你在宮中自以為高高在上,你以為你與皇后交好便是攀了高枝了,沒人敢對你怎么樣,殊不知這宮里可是沒有一個看得起你的,大家表面上對你畢恭畢敬,還不是因為你那老爹,永定候是吧?你那老爹,山高皇帝遠,其實也不能怎么樣。”
“你住口!”元紫詩漲紅了臉,緊緊地攥著拳頭,死死的瞪著傾歌。
“我沒說錯吧?這點脾氣都藏不住,怪不得被人笑話呢,你也應該向皇后娘娘學學,喜怒哀樂在她的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喜。”
傾歌一臉的淡然,與元紫詩交談就如同與一個傻子交談一般,只是說自己的,也不管對方的感受。
“你這個賤|人,本宮今日不與你爭執(zhí),但是你要將你偷了本宮的東西,拿出來!”
元紫詩昨日一回到雪華宮便發(fā)現(xiàn)自己撿到的那個小藥瓶子不見了,她思來想去,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傾歌身上。
昨日里自她進去,傾歌就從未起身過,但是唯獨在她離開的時候,傾歌是攙扶著她的,想必是那個時候,傾歌拿走了她的東西。
傾歌發(fā)出一聲冷哼,你撿到的東西,就成了你的,當真是好笑。
“你說的是這個嗎?”
傾歌緩緩地從手中拿出來了一個小藥瓶子,上面畫著青花瓷的圖案。
“你快點拿來!”
元紫詩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被傾歌氣瘋了,她暴躁道。
“你怎么證明她是你的?我現(xiàn)在說她是我的,你信嗎?”
“傾貴人,你可別太過分了!這是本宮的東西,怎么會是你的!”
“哦,那不如這樣吧,你給我證明一下它是你的,我就給你?!眱A歌晃了晃小藥瓶子,接著道,“你叫它一聲,它要是答應了,就歸你了?!?p> “傾貴人,你區(qū)區(qū)一個貴人,竟然敢爬在本宮頭上來,誰給你的膽子!”元紫詩惱羞成怒,緊緊地攥著拳頭,她本就是一個脾氣大的主,如今已經(jīng)被氣急了。
“陛下啊,我有陛下的寵愛,而你沒有啊?!?p> 傾歌說完,還作出天真的樣子,眨巴了眨巴眼睛,不過她的眼眸依然很冷。
“你可別逼本宮?!?p> “算了吧,元妃娘娘,要不你說說這瓶子里的裝的是什么,我就給你了。”傾歌一臉的無所謂,她悠閑地玩弄著手中的瓶子。
自然,這整個聽竹宮的婢子們,以及元妃帶來的婢子們,可都是看呆了的,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貴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