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木蕭然與東方俊澤還有顧銘軒再次夜探鶴云堂,卻發(fā)現(xiàn)這里早已人去樓空,一副久不住人的景象。三人在院中各處仔細(xì)搜查一番,竟連一頁紙嘔不曾找到。
顧銘軒有些焦急地說,“你們確定是這里嗎?這里怎么看也不像有人住過的院子,不會是找錯了吧?”
“你急什么,數(shù)月之前我與俊澤兄確實(shí)來過這里,當(dāng)日還是生機(jī)煥發(fā)的景象,如今看來,他們定是跑了?!?p> “不錯,蕭然說的對,他們的人也損在俊琪手里不少,這次去殺害顧老家主多半是肆意報復(fù),為的就是破壞我們幾家人的關(guān)系,讓咱們相互猜忌,好實(shí)現(xiàn)他們的目的?!?p>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說到底人是你家三公子殺的,卻可憐我爺爺當(dāng)了替罪羊,這件事情你們東方家必須給個說法?!?p> “你放心,等此事了結(jié)了我父親自會帶著我們兄弟二人登門請罪的?!?p> “哼!”
“顧公子,你且冷靜下來,眼下還是合力鏟除外敵重要?!?p> “你們兩個看著倒是熟絡(luò)了許多,不要忘了你是木家的人,見了我也要恭敬幾分的。”木蕭然本想給兩人當(dāng)和事佬,沒想到顧銘軒卻不領(lǐng)情,還橫眉冷對地沖木蕭然扔出了這么一句話,東方俊澤怎么忍得了,他攥緊了手中的劍,死死地盯著顧銘軒,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顧銘軒你不要太囂張!”
“怎么?你還想打我不成?來呀,我剛剛練成的劍法還沒有與人比試過呢,正好練練手?!?p> “好了兩位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回茶樓再慢慢商議吧?!?p> “哼!懶得理你,蕭然咱們走?!?p> “嗯?!?p> 木蕭然不再說話,冷著臉走出了鶴云堂,顧銘軒見沒人招呼他,也只好不服氣地跟在兩人后面,“就知道你是怕了我。”
“蕭然,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信伯那里可有消息?”
“我走后信伯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肖月白的行蹤,他還是不太出門,每月初三會定期回肖府看望他母親,其他時間均在府中,也沒有見什么陌生人去找過他,一切并無異常?!?p> “不對,這不對。”
“哪里不對?”
“你們想啊,這個肖月白自小不受父親喜愛,還被母親送出府外生活,日子定然不好過,幸得鶴云堂堂主栽培,又與堂主女兒交好,那么他與鶴云堂的情分一定十分重要,鶴云堂徹底在離城消失了,他竟然還能坐得住?!?p> “除非?他知道他們的去向,深知他們很安全?!?p> “嗯。我剛才就在想這個?!?p> “今天太晚了,你們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辭了,明日咱們再找機(jī)會去探一探肖月白的住處?!?p> “好,抉擇兄慢走?!?p> “明日早些?!?p> “嗯?!?p> 東方俊澤顯然是瞧不上那個急脾氣的顧銘軒,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與他說,徑直走出茶樓。
“顧公子也早些歇著吧,我還要去樓下囑咐一下伙計?!?p> 顧銘軒用力向頭頂上方撐著雙手,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啊哈!我早就困了,那我走了,明早晚些叫我,我要好好睡一覺?!?p> “那明日打探胡府你去不去?”
“有你們兩個人就夠了,功夫又好又會謀劃的,帶著我反而累贅,我還是去街市上轉(zhuǎn)一轉(zhuǎn)順便打聽一下消息的好?!?p> “也好,那明日咱們分兩路行事,如果遇到麻煩你可以回來找伙計幫忙,他們都是我的人,只要你開口他們就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行了行了,我回房了,真困吶?!?p> 他二人走后,木蕭然的心卻始終放不下來,一日找不到殺害顧老家主的兇手,他家閣主就一日不得心安,思來想去自己還是要多做一些打算的。他快速換了一身暗色的衣衫騎馬來到城郊的一處廢棄茶園里,警覺地將馬藏好,只身立于瘋長的茶樹中,這個地方是青鴉找的,為了方便他們私下會面,便找了一處茶園作掩護(hù),一旦被人察覺也可說成是來收購茶園的。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青鴉就如約來了,他見到木蕭然先是恭敬地抱拳行禮,而后目光如炬地掃視了四周的情況,確定沒有尾巴之后才開口說話,“少主召喚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今日來得倒是及時?!?p> “自少主回來之后屬下日日都會去茶樓看看,方才終于看到少主懸于門廊下的玉佩,便匆匆趕來了,少主的吩咐屬下們不敢怠慢?!?p> “行了,長話短說,我此番是為鶴云堂而來,你們這些時日可有察覺到他們的去向?”
“屬下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那里,大約二十天前,他們突然就憑空不見了。”
“憑空不見?那么一大院子的人怎會憑空不見?你的人確定沒有看錯嗎?”
“這個屬下等也百思無解,但回來的人都說他們連眼睛不曾眨一下,人確確實(shí)實(shí)在青天白日之下消失了?!?p> “消失了?你信嗎?”
“開始的時候不信,為此我們還有兩個兄弟以死明鑒,他們都是我們一手教出來的,我自然也就信了。”
木蕭然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頭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他們當(dāng)日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情況?”
“異常?并無異常。”
“不可能啊,一定有什么的,你再想想。”
“那日是屬下親自帶人進(jìn)院子里搜查的,確實(shí)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那院子就像很久沒住過人一般,很是雜亂,還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屬下實(shí)在被熏得受不了就帶人走了?!?p> “怪味?什么樣的怪味?”木蕭然的表情突然緊張起來,轉(zhuǎn)身直直盯著青鴉的眼睛。
“就是一種像是尸體腐爛的味道,十分令人作嘔。”
“難道這也是幻境?”
“少主您說的什么幻境?屬下不明?!?p> “呼!你先回去,我明日要與東方公子一同去一趟胡府,你帶一些人暗中協(xié)助,沒有我的指令不得現(xiàn)身。”
“屬下明白。”
木蕭然沖青鴉擺擺手示意他先走,自己也一臉愁容地躍上馬背離開了茶園。